玉娘坐在桌前,桌上一盆羊肉,她此刻正在卖力的用竹签将羊肉串起来。
庆修一边给烧烤炉点火,一边说道:“玉娘,腰子和羊鞭你可得给我留好了,要是敢偷吃我的羊腰子,我明日让你下不来床。”
玉娘脸蛋儿一红,眸子亮晶晶的全是春水,默默拿起盆里的羊腰子往地上一丢。
玉娘慌张道:“呀,老爷,腰子……腰子掉地上了,脏了,不能吃了……请老爷责罚。”
心眼目睹一切的庆修鼻子差点气歪了,怒道:“真是家门不幸,明明是你丢地上的,你以为我不知道?捡起来,去给老子洗干净,再敢耍小聪明,逐出家门。”
玉娘神色一慌,急忙捡起来跑到厨房把羊腰子洗的干干净净。
看着庆修背影的目光有些幽怨,默默的串着羊肉串。
虽然说上次玉娘给他口嗨了一回之后,这半个月来,苏小纯每日起早贪黑,庆修明明有一大把的时间办坏事,却从未主动找过玉娘。
最多就是口头上玩笑几句,过分一点就是在翘臀上来一巴掌。
这也让玉娘心里有一丝怨气;明明心里很想,却总是一本正经,莫不是要等我主动?
正思绪万千的时候。
外面传来脚步声,玉娘回头看去,发现是老李头带着孙子李青雀来了,她急忙说道:“老爷,李老爷和青雀公子来了。”
庆修头也不抬道:“来就来呗,又不是没来过,我说,老李头,你这鼻子属狗的啊,我这羊肉串还没开始烤呢,你闻着味儿就过来了。”
侍卫头子冯飞嘴角一抽,猛地看向天上,就当没听见。
李渊老脸一黑,满是杀气道:“臭小子,越来越不像话了,老夫好歹也是你爷爷辈的,岂能将老夫比做狗?”
庆修一边给炉子扇火一边道:“我可没说您是狗,这狗乃是十二元辰中的正神,这里面有龙、蛇、鼠、牛、猪狗马羊,兔虎鸡猴,是十二生肖……。”
李渊摆手道:“老夫可没闲工夫陪你瞎扯淡,听说今日青雀冲撞了你,他不好意思自己前来,我就带他过来给你赔礼道歉,青雀,跪下。”
李泰被李渊训斥了一顿,变得格外老实巴交,扑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
“庆先生,青雀知错,还请先生原谅。”
庆修说道:“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李泰神色一喜:“先生原谅弟子了?”
庆修起身捶着老腰不悦道:“谁说原谅你了?欺师灭祖之罪,岂能三言两语一笔带过?”
李泰低下头,可怜兮兮道:“那弟子就等先生原谅之后再起来,弟子不该冲撞先生,不该没等先生把话讲完就擅自离开,更不该辱骂先生是骗子,还请先生原谅。”
庆修点头道:“看你认错的态度不错,起来吧,不过你也不要闲着,去厨房洗把手,过来帮玉娘串羊肉串。”
李泰哪里还顾得上那么多,他这辈子就给李渊和李二和长孙皇后下跪过,当即屁颠颠的去洗了手,回来默不作声的开始串羊肉串。
李渊也不客气,往小马扎上一坐,伸长了脖子看庆修烤羊肉串,咕咚一声咽了口唾沫:“庆小子,你又在捣鼓什么美食?”
庆修说道:“老李头,来得早不如来得巧,你今晚有口福了,这叫烧烤。”
李渊笑着拍了拍酒坛子说道:“老夫带了一坛三勒浆,也不算白吃你的。”
“咳咳。”庆修被熏的咳嗽两声,指了指蒲扇说道:“带酒白搭,你得帮忙干活,来来来,你过来扇火,我来烤肉。”
李渊也不磨叽,跟庆修相处了一个月,也蹭了一个月的饭,干点活儿也是理所应当,当即搬着小马扎过来煽风点火。
庆修捏起盘子里调好的调料撒上去,顿时一股烧烤香味扑鼻。
调料很简单,盐巴,荤香粉,芝麻碎,还有少量的胡椒粉,要是有辣椒粉就更美了,可惜辣椒籽刚种下没几天,也才刚发芽,距离成熟还得一两个月。
唐朝是没有辣椒的,辣椒是明朝末期,隆庆皇帝开海之后才传入国内。
幸好,庆修负责护送的那批种子里,就有一小包干辣椒籽。
李渊啧啧称奇道:“想不到这羊肉还能这样吃。”
趁着庆修没注意,直接抢过去一串开吃。
庆修撇嘴道:“还没熟呢,你就不怕吃坏了肚子?”
仔细一想,就觉得自己多虑了,李渊有胡人血统,据说胡人连生羊肉都吃。
李渊美其名曰:“半生不熟刚刚好,悟,味道不错,甚是美味,冯飞,过来学着点,以后要经常烤给老夫吃。”
“是,老爷。”
冯飞蹲在出烟口的位置仔细学着,浓烟抢的鼻涕眼泪直流,只好重新换了个位置。
不仅有烤羊肉串,还有豆皮包香菇,玉娘还做了几个菜,红烧肉,醋溜豆芽,椒盐羊排,凉拌菠菜,凉拌胡芹,凉拌昆仑瓜。
昆仑瓜其实就是茄子,也叫胡瓜,是大唐最主要的蔬菜之一。
喝了一口三勒浆,口感的确比市面上的酒要好,而且也较为清澈,几乎没有杂质,但奈何度数太低了,最多也就三十度。
“啧哈。”庆修放下酒杯感叹道:“要是再来一盘冰镇小海鲜,那就更美了。”
李泰抬头看了一眼,又低头继续啃着羊肉串,默默记下了先生想吃冰镇小海鲜。
从吃饭到现在,先生都没跟自己说过一句话,自己一定不能放过这个表现的好机会。
接着火把的亮光,李渊拿出李泰丢掉的宣纸摊开,咂嘴道:“你小子这篇警世贤文写的不错,那日搬迁之喜,为何不与三字经一同拿出来让老夫等人鉴赏?”
庆修也不瞒着,当即说道:“教给青雀赈灾的手段有些毒辣,我怕青雀的父亲和他的同僚,会认为我会带坏了青雀,把他引入邪门歪道,定然不会再让青雀跟我学习。”
“所以我才让他写了警世贤文,用里面的为善篇去应对一下,倒是让老李头见笑了。”
李渊两眼一瞪,气冲冲道:“谁敢?老夫明日亲自带着青雀去朝堂上,谁要敢说一个不字,老夫撕烂他的嘴。”
庆修含笑道:“老李头,那可是皇宫早朝,你敢在皇宫作乱,就不怕皇帝砍了你的头?”
他这是明知故问。
李渊一愣,意识到自己是漏了嘴,就眼睛一转打着圆场:“老夫的儿子可是开国功臣,他在陛下那里也有几份薄面,而且老夫是长辈,就算去皇宫闹一闹,也无伤大雅。”
庆修点头道:“您老高兴就好,来来来,咱们喝酒。”
李渊又喝了一杯,就开始摇头晃脑了,拍着李泰的脑袋笑道:“小子,以后可得多教我孙子一些造福百姓的手段,他才八岁,有时候孩子心性,你可别跟他一般见识。”
“要是以后犯了错,你就打,棍棒之下出孝子,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他也算你半个儿子了,如果他不肯学,只要打不死,你就给老夫往死里打。”
李泰在一旁听得心惊肉跳,并在心中决定,以后绝对不能再冲撞了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