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对不起，我，我有点累过头了，沙发很软……”舒栗梓说这句话毫无底气。
发着颤，软糯的声线令江夙皱眉，粗鲁拉起舒栗梓，扔到地上：“最后警告你一次，我讨厌别人碰我的东西。”
舒栗梓吞咽口水，连忙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可是他真的很累，一时没控制住睡着的，偷偷揉揉脚腕，舒栗梓起身低头，等候江夙的训诫。
江夙虽说脾气古怪，很粗鲁，但对自己做的决定还是蛮看重的，他手里领着一盒饭，扔到舒栗梓的怀里。
“给我吃光。”
舒栗梓咽着口水点头，非常识趣躲在角落吃，狼吞虎咽，他真的饿坏了。
在天使界，虽然很穷，但他起码不会饿肚子，这来到人类世界，反而是一而再再而三的倒霉。
人情冷暖，他不懂，还是天使界最好。
江夙打开了电视，这次拍卖会持续两天，明天还有东西他需要拍下，电视声音越来越大，江夙思索起舒栗梓这个拍卖品怎么处理。
今天他去到现场，举办方的人找来了，江夙不在乎那点钱，比原拍卖价多了两倍买下舒栗梓，仔细一思索，舒栗梓可是欠了他百万的。
看着舒栗梓躲在角落吃东西的模样，江夙恶趣味来袭，抬脚走到舒栗梓身后，冷漠咳嗽一声，舒栗梓被吓到，勺子差点飞出去。
“你欠我一百万，该怎么还？”
舒栗梓傻眼了，他才刚来这个世界多久，就已经负债百万了：“不，不知道……呜呜，把我卖了吧。”
“卖了还不够怎么办。”江夙的声音点醒舒栗梓。
对啊，就他这个小身板，都不值钱，卖给别人都不知道人家要不要。
舒栗梓一脸歉意看着江夙，手里边的盒饭都不香了，放在地上：“那，那该怎么还？”
江夙蹲下身，平视舒栗梓，声音低沉婉转：“肉偿听过吗？”
舒栗梓诚实摇头，他不懂这些，在天使界里，他是孤僻的，根本没有几个朋友，只是一心想着赚钱，对生活格外努力和期盼。
为此，他也不懂怎么处理感情，汤圆那个坏天使，先前舒栗梓只是一味的去迎合，他用自己的方法去表达友情，也不懂汤圆对自己忽冷忽热这事是好是坏。
“很好，我慢慢教你，现在，把饭吃光。”江夙罕见挂上笑容，只是有点僵硬，看着别扭，这让舒栗梓放松不少。
能还钱就行，他可以安心干饭了。
饭吃完，舒栗梓请教江夙，江夙也很给面子，让舒栗梓去洗手，点的外卖刚到，江夙开门拿了。
江夙捧着一个纸盒子，里面放了各种玩具，舒栗梓没见过，眼神好奇的像个孩子。
舒栗梓的衣服没换，瘦弱的身材晃在江夙眼底，他不是那种烂俗的人，但总归是个男人，心底还是会好奇，舒栗梓那张脸哭起来是什么感觉。
也巧舒栗梓是用百万换回来的，江夙觉得他肉偿再好不过了，像江夙这种钻石王老五，各色女人见得多，就是没有见过舒栗梓这种男的，好奇心是极为旺盛。
那粉红的头饰被戴在舒栗梓的头上，舒栗梓一脸无辜，摸摸上方的铃铛：“是这样做吗？”
江夙一愣，倒是没想到舒栗梓这么“自觉”。
“做得对，衣服也得换，这里没有，等到了庄园吧，现在给我去睡觉，明天跟着我。”江夙摘掉他头上的饰品，冷漠无神。
舒栗梓坐在地上不敢动，今天他睡了沙发江夙那么生气，现在让他睡觉，该去哪睡？而且他的脚已经痛到麻木了。
看着江夙重新走出房间，手里的盒子已经不见了，舒栗梓还是下决心拉拉他的裤脚，低声细语：“那，那个，我的脚，明天可以去看看医生吗？有，有点疼……”
何止是有点啊，可疼了，疼死他了，脚踝肿的老高，感觉再不去看看，这脚保不准没掉，舒栗梓还想完成任务，去看看大好河山呢。
江夙一愣，他光顾想别的东西，倒是忘记舒栗梓那别扭的走路姿势了，低头看下去，有点发黑发紫的脚踝露在眼底，江夙皱眉。
“现在去，明天别耽误我时间。”
舒栗梓点头，也不是很晚，他刚吃饱饱，还是有力气走的，现在去最好。
蹭着月光的冷色，江夙亲自开车送舒栗梓到了急诊，因为身份的特殊性，舒栗梓当场被安排进高级护理病房，一系列检查下来，没什么大问题。
就是脚踝处扭伤比较严重，淤血难散，涂了药，打了点滴，舒栗梓提出在病房住一晚，明天他自己再回去，江夙轻瞥他一眼：“你走回去？”
医院距离拍卖会有二十公里之远，一个瘸子走回去，这不是开玩笑？那得走到猴年马月。
舒栗梓满脸通红，他没细想就说出口了，就是不想和江夙共处一室，他欠着江夙一百万呢，从来都没想过自己能这么值钱，又希望自己不值钱，钱都没开始赚，就欠下巨款，上哪哭去。
“别这么多废话，赶紧上药，搞定了回去，我不喜欢熬夜。”江夙语气不容置疑，低头看着手机屏幕，暗淡的光打在他脸上，眉眼俊俏，就是爱生气。
舒栗梓抿嘴，半躺在病床上，那脚踝还等着上药缠医用绷带，医生说那样好得快。
迷迷瞪瞪中，医生推门而入，他还有别的急诊病人，所以耽搁了一点点的时间，推着医疗车，走到病床旁，轻轻动了舒栗梓的腿，这一下把他给痛清醒了。
咬牙没出声，扯起嘴角笑笑：“上，上药吧，有点晚了，我那个，老板会不开心的。”欠了江夙钱，喊他老板也没什么问题。
医生点头，安抚了舒栗梓几句，趁着舒栗梓抽空回话的瞬间，力度适中揉上青黑的脚踝，药酒火辣辣的感觉，弄得舒栗梓话没说出来，闷声倒是溢出，泪眼汪汪。
他在天使界虽然很穷，但没受到过什么大风大浪，对于疼痛这种感觉，他是很少接触的到，毕竟他不会让自己受伤，这来赚钱，反倒是尝尽百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