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过后季白白冷静许多,身上湿哒哒黏糊糊的很不舒服，下巴趴在季晨楠肩膀上，脸颊通红，他简直把脸都丢光光了。
“抱歉。”季晨楠知道他已经平静下来，再次道歉。
季白白连忙站起身，远离季晨楠，余光观察他，确认恢复正常状态，这才急忙离开，若不是他耳尖泛着粉，反倒像被气跑的。
静默一瞬，季晨楠直接脱了衣服，随着哗啦啦的水声响起，闷哼吐气，散落在每一滴水珠上。
半干的毛巾耷拉在头顶，裹着浴巾吃起季白白端上来的饭菜，虽然凉了，但意外好吃。
咀嚼动作停一会又动一会，季晨楠脑海里尽是季白白上衣湿透紧贴的模样，眉眼冷峻下来，眼底染上阴郁。
他从未有像今晚这样失控的时候。
——
次日与季晨楠迎面相撞时，季白白脸颊肉眼可见快速泛红，气哼一声，路过他身旁咬牙道:“识相的管好你的嘴巴。”
季晨楠勾起嘴角:“唔，可能有点困难。”
“你！咳……那你是要说出去？”季白白顿上一秒，扭头打算和他争论。
季晨楠摇头，微垂眼:“我不说也行，每天给我做一首曲子。”
“你想得美！”
“嗯，妈……白白，唔唔。”季晨楠笑着瞧一脸紧张的季白白，慌乱捂住他双唇。
季白白低吟:“一个月一首，不能再多了，我还要学习的，”又怕不妥当，收回手瞪着他，“你想要我做多少首才能忘记昨天的事。”
季晨楠微仰头细想，考虑到他学业繁忙，拿出手机:“这样，现在录下一个视频，大学开始，每月做一首歌给我，一共十首。”
季白白愤愤点头，盯着季晨楠手机摄像头，表情不自觉带上紧张和羞涩，扭扭捏捏承诺下来。
死要面子的季白白败下一场，他迟早要报复回来的。
两人之间的氛围恢复到从前，互相不搭理，放假期间季白白手痒，在阳光明媚的下午跑到花园的小亭子，听着微风四起，沙沙，绿叶摩擦声响。
安宁沁人心的曲调响起，每个音节带着飘落的绿叶在空中悬荡，划过半空，飘向远方，令人神往。
好久没有拉过小提琴，收尾停手时还意犹未尽，脑子里灵光乍现，放下琴，在跟前石桌的白纸上写写画画，十首曲调，对于他来说，还是很简单的。
撒落第二首音符时，季夫人站在不远处瞻望，眼底温柔和蔼，满满都是欣喜，这就是她的儿子，令她自豪。
“晨楠，要保护好白白。”
“妈，您已经说过很多回了，我肯定会的。”季晨楠无奈扶住季夫人的手臂，他对季夫人非常尊敬，偏爱季白白他能理解，毕竟他只是个外人。
季夫人只是笑着，多站了一会儿，随之拉着季晨楠离开，这让他有些诧异，询问，季夫人轻摇头，念叨。
“长大了，就该自己飞，我不能护着他一辈子，所以，晨楠，别辜负季家。”
季晨楠抿着嘴不语，他还没有十分的把握，不能给出承诺，有些歉意点头。
两人离开花园，季白白这才扭头看去，她们的对话，团子在脑海里转述给他了，小提琴平放在石桌上，压住纸张。
“团子，我妈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团子想点头，但它就是个圆滚滚毛茸茸的球，一点起头来，整个身体都在抖动:“团子也是这样觉得，想要知道答案，十份红烧肉，走过路过不要错过～”
趁火打劫这种事，团子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季白白十分不屑:“后面我就知道了，用不着你。”
“！”呜呜呜，他们之间已经没有信任了吗。
继续在花园呆了两小时，掐着点来到餐厅，饭菜刚好端上桌，难得，季贾珅居然在，吃饭的时候，他开口让季晨楠暑期进入公司兼职，这摆明要让其开始接触公司相关事务呢。
季夫人观察着季白白的表情，没看到有一丝变化，依旧对跟前的食物充满兴趣的模样。
季晨楠点头，保证自己会做好，看看季白白，伸手夹起咕噜肉放到他碗里，没说话，低头继续吃饭。
季白白盯着碗里的咕噜肉，酸酸甜甜的，他挺喜欢，嘴角上扬一点，他知道了，这是季晨楠给的台阶，但是下不下，这可是他说的算。
晚上洗完澡，半眯眼吹头发，吹干了才从浴室出去，开门眼中映入高大的人影。
“哇！干嘛，进来都没个声，想吓死我啊！”季白白拍拍胸口，吐出一口浊气，送给对面人一个白眼，转身拉开衣柜翻找衣服。
“我进公司，你没意见？”那可是他的，一个外人插入，真的没有意见怎么可能。
季白白随意套上睡衣，拽掉浴巾，穿好裤子，语气毫无兴致:“闯进我房间就问这个？”
季晨楠点头，于是季白白继续说:“虽然那是我家的资产，应该由我来继承……唔，可我不喜欢公司里的氛围，反正爸爸信你，你做好你的事不就行了。”
“你交女朋友，她会劝说你收回公司吧。”季晨楠神情隐晦不明。
“哈？凭什么听她的，有钱能活能继续玩我的音乐，我也就想做这些事，管理公司太麻烦了。”
季白白躺倒在床上，刷着手机，心不在焉回答。
“要是我把你除出季家呢？”
季白白视线从手机上移开，落在他脸上，嫌弃道:“拜托，季晨楠，你要是真的会那样做，现在还能待在我家吗？”
季白白说的对，他做不出那种事，换个角度来说，季家是救了他一命的，他做不到忘恩负义。
房间内安静了好一会儿，季白白还以为他走了，放下手机下床，打算关灯睡觉，转头就看见仍然站在床尾的季晨楠。
“……变态，快给我滚回你的房间。”
季晨楠听话走到门口:“你比我变态些，毕竟没人做得到一身湿贴着我贴了半小时。”
“靠！想打架是吧！？”季白白拎起枕头砸过去，要不是季晨楠溜得快，枕头就砸到他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