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季晨楠坐上司机的车远去，季白白移开视线，慢吞吞赶回学校。
学校路上到处是满脸求知欲的女孩，季白白撇嘴，没理会任何一个人，心底吐槽：‘瞧瞧她们一脸我恋爱的发情样，季晨楠再好看，那也是我的！’
‘啊对对对，那群人也是这样想的。’团子笑的开怀，季白白吃瘪的样子，可太让它觉得开心了。
季白白没心思和团子斗嘴，叹口气，安静窝回了宿舍。
原主极其喜爱音乐，导致在留级的新班级里，根本没有交到朋友，第二天早上赶在早七的铃声响起之前，他才喘着气坐到自己的座位上，在家里过得太舒服，要不是团子竭力弄醒他，他肯定迟到了。
班主任站在讲台，巴拉巴拉说了一堆鸡汤话，季白白半趴在桌面，左耳进右耳出，满脑子开始回想暑假期间学习的知识，那些知识用来应对高三小测，应该是绰绰有余的。
于是，他心安理得的开始神游，望着窗外的景色发呆，此时正是秋季，有些泛黄的树叶随着轻风飘落，鸟儿从树间飞出，唱着小曲，窜到另一棵树上。
直至他的桌子被敲响，季白白抬头望去，是老师站在跟前：“季同学，你从一开始发呆到现在，我说的话你可有记住？”
“……抱歉，我只想学习，不想听太多没用的东西。”
班主任皱眉，手指扶了下镜框：“要是你的思想都没有端正，你能学到什么东西？”
“要下课了，我不想和老师争论这种无聊的话题。”季白白摊手，扭回头继续看窗外，外头的鸟都没她那么聒噪。
她捏捏拳头，为了包住面子，夸大口气：“季白白，你现在可是留级生，要是你在期中考获得全校第一，那我以后不会再管你。”
季白白瞥去一眼，挠挠头，似乎在斟酌，随后开口换了条件：“要是我高考时考到全省第一，你买一个白板子，上面写着我只会吹牛讲道理，不会教书育人，然后绕学校外面走两圈。”
这条件就像是在和她说，你裸跑两圈一样，气的她捏住桌角，克制住自己的脾气：“好，你要是没考上，就给学校捐两座实验楼，以我的名义。”
狮子大开口，团子急得要骂她，季白白只是轻笑，点头答应下来，等铃声一过，班主任扭着步子离开，班级安静许久。
“幼稚。”不轻不淡的吐槽出声，季白白仰头闭眼，这种资质的老师都可以放进来，这所贵族学校也就如此了。
打这以后，季白白更是断绝了交友的想法，每天都在和那几本教材书死磕，真的不懂才会发信息给季晨楠，委屈巴巴求助，也算是间接找到了联系的方法。
不过季晨楠是新生，他有很多事要忙，一般都是在半夜才回季白白的消息，久而久之就形成了习惯，睡前都会看眼他与季白白的聊天框。
周六日放假时，季白白还会找借口和季晨楠打视频通话，以学习为理由，硬是一直到睡着都没挂电话。
季晨楠扭扭脖子，赶在十二点前赶好了下周要用的资料，察觉到安静那么久，便往手机屏幕看去，那一端还亮着微弱的灯光，浅浅的呼吸声在听筒传出，一股舒心安宁的情绪蔓延心脏，不自觉勾起嘴角笑笑。
细长的手指抚摸着手腕上的手链，那中间刻的东西他看出来了，但没搞明白季白白的意思。
——
时光荏苒，季白白生活重心基本都压在了学习上，学期末考试结束，他才松下口气，期中考的时候没拿到全校第一还被那个臭女人嘲笑了一顿。
拖着行李箱走出学校，他很少离开学校，看着跟前的校门口既熟悉又陌生的，回想起几个月前，季晨楠送他进去的时候，那时候他还是短发，现在头发都长到齐肩了。
也好在学校不管个人这种，只要扎起来，不染发就没问题。
上车懒散往后倒，闭眼休息了一路，到家季夫人的身影就站在大门前，季白白有多久没回去，她就念叨了多久，季白白面对她的时候还有些无奈。
“妈咪，等期末成绩出了，肯定会震惊你的！”季白白将跟前挡视线的刘海别到耳后，亮晶晶的眼眸微微眯起撒娇。
季夫人轻拍他的头：“你看看你，头发这么长了还不去剪，洗头能方便吗。”
“明天让季晨楠带我去，他应该比我早回来的，”季白白往里走，闻到食物的香味，吞下口水，“煮了什么好吃的，我饿啦。”
餐厅坐着季贾珅还有季晨楠，难得的，一家人再次聚在一起吃饭，季白白笑着拉开椅子，先让季夫人落坐，随后自己绕到季晨楠旁边坐下。
“爸，今天公司没什么事啊？”季白白伸手拿过汤勺，盛起一碗汤推到季贾珅面前，乐呵呵问。
季贾珅看见他那一头长发，罕见的没指责，轻轻笑起：“嗯，休息三天，和你们出去玩吧，好久没一起去逛逛街了。”
季白白一怔，兴奋起来：“好啊，那我可要大买特买了。”
季夫人在一旁听的直发笑，饭桌气氛融洽不已，唯独季晨楠在安安静静咀嚼饭菜，一双筷子夹着鸡腿放到他碗中，季晨楠视线看去。
小少年鬓边的发丝滑落，遮挡住小部分的脸颊，弯弯的眉眼像是要把眼底欢愉的情绪传递给他，细看下，能瞧见眼底带着淡淡黑眼圈，想来这段时间小少年累的不行。
心底逐渐温暖起来，季晨楠移开视线，吃着鸡腿心底想着：不管他的改变是好还是坏，至少，我是愉悦的。
饭后，季白白觉得疲惫，便提前回了房间，洗完澡干燥的毛巾耷拉在顺长柔软的黑发上，季白白是困得直打哈欠，突然想到什么，光着脚就往外走。
来到隔壁季晨楠的卧室，敲敲门：“季晨楠，是我，我好累，能不能帮我吹吹头发啊？”
门应声而开，季晨楠看着门外可怜兮兮的人，面无表情：“进。”
“好耶，谢谢你哦。”
关上门，季晨楠在衣柜里找出吹风机，坐在床上，季白白就着他顺势坐在了地上，湿哒哒的发尾蹭到一点季晨楠的裤子，弄出好几个深色印子。
宽厚的手搭上他的脑袋，轻柔擦拭发根，尽量去吸走发丝上的水珠，季晨楠边擦边觉得，头发确实有点过长了，不过，很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