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年江小姐的神志有些不正常,偶尔清醒的时候也会和我说说话,这封信就是在她清醒的时候写下来的。”
“她托我在她自尽之后能够把这封信交给您。”
说着家庭医生从怀里掏出了一封信。
江夫人读完,久久不能回神。
原来她不是遇白的救命恩人,是她顶替了别人的。
原来,这些年她在江家一直都不快乐。
原来,她一直以为自己让她学那些课程,是想把她培养成名门贵女,然后作为江家联姻的工具。
她一直以为,她不爱她,收养她只是因为救命之恩。
错了,都错了。
原来从一开始都是错误的。
江夫人死死地咬着下唇:“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啊,我怎么可能会不爱她呢?一开始收养她确实是因为救命之恩,可是日间的相处中,我早已把她当成了我的亲生女儿。”
“我让她学那些课程只是想要让她变得强大,只有自强才能不息,我希望她在我们死后能凭一己之力管理好公司,不会假手于人,我希望她身有所长,能保护自己啊。”
“我从来都没有想过把她培养名门贵女,去联姻,笼络那些权贵,我只希望她以后能寻得一真心人,两个人相濡以沫,相爱一生。”
“是我们错了啊,是我们找错了人,错认了人,如果没有一开始的错认,或许后面就不会有这么多的错事。”
虞桑晚在外面听得有些沉重。
“夫人,小姐还留下了一封信。”
江夫人赶紧接过信来看。
是自尽之前刚刚写下的信。
江夫人和江先生读完。
两个人的神色都不好。
“原来兜兜转转,竟然是晚晚,还真是天意弄人。”
“夫人,不管怎么说,我们也养了她十八年,我们当初找到她的时候,她奄奄一息,若是没有我们收养,或许早就没命了……”
江父说不下去了。
谁又能说得清究竟是对谁错呢?
十八年她在江家并不开心,否则也不会早早就患上了抑郁症,如果当初没有收养……
都是一把辛酸泪啊。
江母好不容易才站稳了脚跟:“吩咐下去,准备葬礼吧,她是自尽而亡,十八岁那年又闹出了那样的事情,要是大肆宴请宾客,葬礼大办特办恐怕又会惹人非议,就算到了九泉之下也不得安宁,那就从简举办吧。”
“她一向喜欢漂亮,把她打扮的漂漂亮亮的,让她安安心心的走,她生前喜欢的首饰还有衣裳,能烧的就烧了吧,烧不了的那就作为陪葬和她一同下葬。”
江母说完,忍不住又要哭起来。
到底是母女一场的情分。
这么多年的情分,怎么可能说割舍就割舍呢?
江夫人在江父的搀扶下,拿了一串她生前最爱的项链。
人死了,总归还是要留些念想的。
这场葬礼办的匆忙,但是该有的仪式都有了。
只是外人都不知道江家大小姐已经自尽身亡。
参加完葬礼,江母拉着虞桑晚的手。
“晚晚,没想到当初救了遇白的人竟然会是你,现在你和遇白在一起,又是从小就定下了婚约,这是老天赐下来的福分啊。”
江母拍了拍虞桑晚的手背,声音有些哽咽。
虞桑晚也没有想到居然这么戏剧性。
“晚晚,昨天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这不是你的错,你不用把过错揽在自己的身上,信你也已经看过了,她早就活不下去了,之所以一直苦苦支撑着,只是想要再见遇白一面,见了遇白之后,她也没有什么遗憾了。”
“我知道了,阿姨。”
虞桑晚不知道该劝什么,在这个时候无论说什么都是徒劳的。
怎么可能会不伤心呢?不是因为她的短短几句话就可以忘记悲伤的,人死不能复生,生老病死是人之常情,也是让亲近的人最痛心的地方。
“晚晚,我希望你和遇白能够好好的,你们的婚约定下了这么久,你和遇白的感情也稳定了,我和遇白的父亲商量过了,等过段时间,请个大师来看看日子,选一个良辰吉日,让你俩把婚事办了,你觉得意下如何?”
说起来她和江遇白真正在一起的时间不算太长,可是两个人却异常的合拍。
对此虞桑晚是没有什么意见的。
“全凭阿姨做主。”
江母这才展露出一抹笑颜。
“晚晚,让你和遇白早点结婚,阿姨也是存了私心的,经过这件事情之后,我觉得身体大不如从前,现在我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和遇白两个人,你们两个要是能够尽早成婚,我和你叔叔也就安心了,遇白这孩子从小就让我们放心现在家族的事情都是他经营着,等你嫁进来你就是江家的主母,江家有你们操持着,我和你叔叔也可以尽早出去环游世界了。”
“你虽然嫁给遇白,但是也不用着急生孩子,你们两个还年轻,以后的日子还长,可以先过过二人世界的生活,等你们什么时候想要孩子了,再要孩子也不迟。”
“我和你叔叔都是开明的人,你不用怕拘束。”
虞桑晚点点头。
江母从手腕上摘下了一个玉镯。
“这还是我的婆婆当初赠给我的,在儿媳妇嫁进来之前,婆婆都会把镯子传给儿媳,现在这镯子已经有了属于它的主人,我现在就把这个镯子传给你,希望你和遇白能够幸福。”
帝王绿的镯子通体翠绿,触手生温。
江母说着,拉着虞桑晚的手,顺着她的手指就给她戴上了。
“瞧瞧,多衬你的皮肤啊,晚晚,我们江家不会让你受委屈,虽然这次提出让你们结婚有些匆忙,但是该布置的我早就已经派人布置下去了,就等着遇白带你回来呢。”
“谢谢阿姨。”
丈夫疼爱,婆媳和睦。
婆婆把她当成亲生女儿一样宠着。
这大底是每个儿媳最幸福的地方吧。
送江母出去之后,江遇白立马扣住了虞桑晚的手,将她压在了墙壁上:“晚晚,让我好等。”
虞桑晚抬头看着猝不及防出现的男人:“刚才你都听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