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沫知听到这话,不由得站直了腰。
唇角挂着一抹温和的笑容。
她笑意温柔地看着江三爷:“您现在相信我说的话了吧。”
“我确实是您从未谋面的未婚妻。”
虞淮生也松了一口气。
至少现在证明了沫知的身份。
他抬头看了一眼江三爷。
他沉默不语,浑身散发的气息令人不寒而栗,戴着面具,根本就看不出他脸上的神情。
可直觉告诉虞淮生,江三爷似乎对这个结果并不满意。
这才是最让人头疼和难办的地方。
虞淮生抿唇轻皱着眉头,无论如何,都不能让江家退婚。
否则,沫知的名声毁了,虞家也会受到影响。
管家的话,坐实了虞沫知的身份。
虽然三爷还没有发话,但已经八九不离十了。
众人纷纷改了态度,颇有些恭维之意。
要知道三爷已经拜堂成亲,眼前的人真的是三爷的未婚妻,那就是当之无愧的三少奶奶了。
以后是要掌管江家内务,成为江家最尊贵的女人。
提前打好关系,总不会错的。
大家都抱着几乎相同的想法:“原来闹了这么一出,是真的啊。”
“可三爷又说印章是假的,难不成真被人调包了,究竟是谁这么大胆,连江家的东西都敢偷?”
“我看这位虞小姐,天生丽质,又有勇有谋,实在是江家当之无愧的少奶奶人选,看来这桩婚事是天作之合。”
虞沫知听着周围人的恭维,脸上始终挂着一抹浅浅的笑容。
不卑不亢,温和有礼。
江三爷淡淡地扫了他一眼,说话的人立马感觉到有一股寒意铺天盖地袭来,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
他怎么感觉,刚才三爷看着他的眼神似乎要吃了他似的。
他说错了什么吗?
管家奇怪地看了一眼虞沫知,继续说道:“三爷,当初江家的人确实是去了虞家,但却不是榕城虞家,而是海城的虞家。”
听着管家的话,众人哗然。
怎么还有两个虞家?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虞沫知更加是震惊地无以言语。
什么叫没有去榕城虞家?
那她的印章又是从哪里来的?
去了海城虞家?
那不是虞桑晚的家么?
难道江家当初订下的未婚妻是虞桑晚?
一想到这个结果,虞沫知整个人都不好了。
她呆愣地站在原地,被打击的体无完肤。
虞沫知喃喃着,神色异常:“这怎么可能?不可能是这样的。”
一定是管家的消息有误。
她在心里安慰着自己,虞桑晚怎么配和自己相比?
二十年前,虞霆刚被赶出家门不久,正是落魄的时候,江家怎么可能会派人订婚。
而她就不一样了,从生下来就是千尊万贵的虞家大小姐,江家要定亲的人肯定是她才是。
虞沫知咬着下唇,红着眼睛看着虞桑晚,强压下心底的惊慌和嫉妒。
虞桑晚挑了挑眉,没想到自己吃瓜居然吃到了自己的头上。
看江三爷的样子,似乎并不知情当初她已经被退婚。
更不知道他的未婚妻究竟是谁?
那当年母亲为何会收到江家退婚的书信?
这件事情实在是太蹊跷了。
如果江三爷没有退婚,那母亲收到的那封书信就是假的。
有人冒充江家写了那封退婚信。
虞桑晚的眸光微闪,清澈明亮的眸子里浮现出一抹的疑惑。
可虞沫知的反应也不似作假。
应该也不是空穴来风。
虞家也没有蠢到做一个假印章来冒充江三爷的未婚妻。
虞桑晚总觉得这两者之间,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似乎有一根线,要串联起来了。
或许当初冒充江家写退婚信的,和去榕城虞家送印章的是同一拨人。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对方的目的又是什么?
虞桑晚好看的眉心紧紧锁着,到底是谁这么居心叵测,下了这么大一盘棋。
“三爷,我已经仔细盘问过当初去虞家下聘的人,也询问过族中的宗亲,确实是海城虞家,和榕城的虞家没有半分关系,至于榕城虞家为何会有一枚假的印章,那就不得而知了。”
管家的话彻底将虞沫知心底的一丝丝希望浇灭得干干净净。
犹如一盆冷水,从头到脚浇灭了个透心凉。
虞沫知的脸色苍白得厉害,没有丝毫的血色。
“居然是这样,竟然会有两个虞家。”
“我看是有人想要嫁进江家,所以不择手段,故意造了一个假的印章,妄图以假乱真糊弄江家,说不定运气好就能嫁进来,至于所说的调包,也是她贼喊捉贼的手段。”
“小小年纪,心思居然这么深沉,为了嫁进江家还真是不择手段了,得亏三爷明理,否则江家进了这么的毒瘤害虫,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呢。”
“要我说她也太胆大包天了,这样的事情也敢做,我倒觉得不像是她一个人会做出来的,应该好好查一查才是。”
刚才还对虞沫知阿谀奉承之人,现在全都变了一副态度,刚才将她捧得有多高,现在就拉踩得多厉害。
可谓是云泥之别。
听着周围人的辱骂,虞沫知感觉有无数根针朝着自己刺过来,直接扎在了她的身上。
所以她根本就是一个假的未婚妻?
真正的未婚妻是虞桑晚?
凭什么?到底是凭什么?
凭什么所有的好事都让虞桑晚占去了?
她明明什么都没有做错,从小她就以为自己是江三爷的未婚妻,一直克己守礼,学习各种规矩和技能,就是想让自己变得更加优秀,能够有更多的底气嫁进江家,不会为人诟病。
可结果呢?
一直以来她坚持的都是假的。
从一开始就是个错误。
她的所有努力和期待都变成了一场笑话。
为什么有些人明明什么都不需要做,老天就会把最好的东西捧到她的面前。
而她那么努力,一直坚持着,却始终都得不到她想要的。
真是好不公平啊!
虞沫知的身体都在发抖,眼底氤氲着一层薄薄的水雾。
虞淮生也震惊了,久久无法回神。
怎么会是这样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