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君逸感觉自己被欺负了,但是又+不服气,他不信凤心瑶还有什么其他的好办法。
沈烨也看向凤心瑶,很想知道她的小脑袋里面,到底装了多少好东西。
凤心瑶道:“大人递折子的路径不止一个,想要半个月来回就要看大人怎么操作了,据我所知,本朝皇帝重视赈灾,我猜这次也不会例外。
大人想要做政绩,就要兴建村庄改善村民居住环境,利用此次地震让朝廷拨款不是名正言顺?
百姓和朝廷可以共担重建的银子,各家摊个重建房屋的两三成,只是百姓大概拿不出这些钱来,却能在朝廷在各地兴建的产业里做工还钱,只要算好这其中的价值,达到双方平衡,也不会很难。
加之若是朝廷同意赈灾,和安府的商户官员自然也不能看着,到时候一并论功行赏,大人以家族为傲,如今拿出来用用也正是时候。”
凤心瑶一番话,让两个男人同时沉默。
沈烨知道凤心瑶知道的多,却没想能是这么多。
这就是她说的,利用远水来调动近水。
只要朝廷有赈灾的心思,百姓,官员,商户自然都会对此事有力量。
严君逸好半晌都没有说话,哪个村里女子……别说村里,就是那些世家千金,公主郡主又有哪个能想出让朝廷先出银子,等百姓生活平稳后去朝廷产业做工还账的事情来?
这样一来,朝廷的确节省了一些工钱开支,农村盖房的两三成,也是百姓一年两年内能偿还得起的。
这也算是对双方都有利的事了。
严君逸想来道:“好,我会将折子快马加鞭交给祖父,让祖父递给圣上。”
他个县令需要层层递折子,但是祖父这位一朝阁老却能亲自面圣。
凤心瑶闻言勾唇。
沈烨看着小丫头,心里也是骄傲的不行。
他媳妇真厉害。
严君逸迫不及待回县城,凤心瑶和沈烨也跟着。
村里重建的事情有了眉目,陈家的事也不能就此算了。
他们两个坐着严君逸的马车去县城,陈家十几个小厮被栓成一串跟在马车后面。
到陈家时,小厮们纷纷喊着让陈员外救命。
可当陈家大门打开的时候,走出来的却是一个衣着华丽,拄着蛇头拐杖的老太太。
那老太太瞥了一眼面前求救的小厮,拐杖愤怒的往地一杵。
“你们哪里来的妖孽,偏生要来撕咬我们陈家?”
老太婆说完,全然不管押解这些小厮的衙役,直接吩咐自家打手道:
“将人都领进去处置,大言不惭诋毁我们陈家的人,自然是我们陈家自行处理,不好给县令大人添麻烦。”
打手一听直接将衙役挡在外面,接着就要将小厮们带走。
“放肆。”
衙役见状斥责,“老夫人这是要越俎代庖吗?”
“张衙役此话怎讲?我们陈家一贯是这安庆最实在的商户,上对得起朝廷,下对得起百姓,如今这些肖小点名侮辱我们陈家,我这老太婆实在做不到坐视不理。”
陈老夫人说完,示意大手接着将人带走。
衙役动气,纷纷抽刀。
陈老夫人见状十分不客气道:“怎么?衙门这是要跟陈家对上了?”
“老夫人这话何意?”
严君逸沉下脸色,从车上下来。
许是没想到他会亲自来,老夫人脸上闪过一抹诧异,随即道:
“这不是咱新任的县令大人嘛,这等小事怎能劳烦您亲自过来呢?”
说完,陈老夫人厉眼瞪向那几个被拴着的小厮道:“给我打,诋毁我们陈家,又辛苦严大人一趟,实在该死。”
严家打手一听,当即就要动手。
严君逸冷冷道:“住手。”
说完,看向陈老夫人:“老夫人这般果敢能做主,不如我这县令的位置就让给您老坐坐?”
陈老夫人闻言一愣,随即调笑:“大人真是幽默,我府上有上好的雨后龙井,不如大人进府一品?”
“不了,本官这七品官,可喝不起什么雨后龙井。”
严君逸这话里讽刺非常。
陈老夫人终是敛起几分猖狂傲慢,挤出几分笑来:
“严大人年少有为,有什么是要不起的?我想严大人定然是因为这些贼子,对我们陈家有了误会,不知道这些人是犯了什么事,赖给我们陈家了?”
“这么说老夫人不知?”
严君逸淡漠的问。
陈老夫人笑笑,摸了摸身上绣着白鹤的衣服道:
“严大人有所不知,老妇昨日大寿,府中来贺寿的人络绎不绝,老妇哪里还有心思去关注其他事情,不过大人放心,不管这群贼子说了陈家什么,陈家定然给大人一个交代。”
说完,陈老夫人看向陈家管家:“去瞧瞧这些混账里面有没有咱们家的人,若是有仔细问问是怎么回事,千万不要怠慢了大人。”
“是!”
管家说完当真走到了那些小厮面前。
严君逸见状也没有阻止。
马车上,凤心瑶嗤笑,不得不说这陈老夫人也是个厉害角色,可怎么会基因突变生出陈员外那样的傻缺?
“老夫人大寿该是热闹非凡,本官若不是被事情耽误了,定然也会来府上凑个热闹,不过想老夫人也不缺本官这一份礼物。”
严君逸音色仍是淡淡,可大概让陈老夫人察觉到了服软的意味。
便故作亲近道:“大人日理万机,是去忙了什么?”
陈老夫人看似关切,实则试探,随即又道:
“昨日半个安庆都来给老妇送了大寿贺礼,老妇也算是晚年来福,不过还是承蒙大人与朝廷庇护。”
严君逸勾唇:“此次地震,安庆附近不少村子受灾严重,昨日本官去到灾区同受灾百姓同吃同住,半夜您猜怎么着?”
听到这话,陈老夫人的神色不由变了变,可还是故作镇定道:“怎么着了?”
“这十几个汉子突然冲进村里,见人就砍,打着陈家的旗号说是要屠村呢。”
“什么?”
陈老夫人闻言脸上的老成持重终是没维持住,脚步都不由向后退了退,险些摔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