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别说了行么,谁特么知道会来这么多人,不讲武德的一起上。”
吴世芳瞪瞪眼,后者立刻悻悻的端起酒杯敬酒。
吴世芳郁闷的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而后拿起一瓶啤酒咬开盖子便给自己倒酒。
“啥情况,我怎么越听越迷糊,郭碗他男人今天带人来村里了?”
“嗯,吃过晚饭来的。”吴世芳点了点头,“知道你忙就没通知你。”
“这郭碗到底什么情况?”易大根好奇道。
“一言难尽,之前他男人买卖做的挺大,结果工程亏钱了,你猜怎么着,这王八蛋居然……”吴世芳意识到周围人多,压低了声音才道:“居然为了要账,让郭碗去陪欠他钱的那个大老板睡觉。
我曹特么的,你说说这是人干的事儿吗?
郭碗不同意,就打,往死里打。
我跟她姐刚见她那会儿,鼻青脸肿的,没心疼死我。”
吴世芳越说越气,“这不,今天来家里认错了,就你叔这脾气,能忍他?”
他喝了口酒。
易大根也觉得对方不是东西,皱眉道:“结果你就让人揍了?”
“咳咳……我那是大意了,没有闪,而且他带了几个社会人过来,不过兄弟们来的及时,他们也没落得好。”吴世芳有点小尴尬,赶紧端起酒杯,“来来来,一起走一个,今天多谢大家了。”
“都是一家子,不说这些。”
众人齐齐碰杯,易大根也端起酒杯喝了一个。
“那咋办?要不要我帮忙?”易大根道。
此言一出,正中吴世芳下怀,“曹,老子等的就你这话,咱村现在谁不知道,离婚这一块,你小子最有经验。”
易大根:……
算了,不跟傻子计较。
“你襟弟叫什么,家哪里的,还有那个老板你知道多少?”
“什么襟弟,那狗东西跟我一个姓,叫吴盼栓,那个王八蛋老板叫高贵,听说在咱县城做五金生意,但更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这样,咱先喝酒,一会儿你跟我回家,咱问问郭碗去。”
“行吧!”易大根无奈的点点头。
一看易大根真准备出手帮忙,吴世芳整个人都兴奋了,起身对着正在烤串的二晶道:“二晶啊,你哥来了,赶紧再上点东西,来两箱啤酒,多上点,什么好尽管上,你叔我请客。”
“好的叔,你们等会哈,我先给我嫂子她们烤点吃的,就给你烤。”二晶微笑点头,而后冲着里面喊道:“爸,你再搬两箱冰镇啤酒出来!”
“……”
一桌人十来个,吃吃喝喝好不热闹。
从今天因为小姨子挨揍,又聊到了对面的李梁饭店,从李梁饭店又聊到小时候的一些趣事。
都说越长大越孤单,可那是因为大家都长大了聚少离多。
但再聚到一起,又喝点酒,那些狗屁倒灶的小事,每每都能让人回忆起那童真的岁月。
不知什么时候,宋含香她们已经吃饱离开了。
周围的食客也都陆陆续续离开。
眼瞅着喝的差不多了,易大根便起身去找二晶结账。
“哥,别算了,又没外人。”
二晶脸颊微微发烫,也不知为什么,虽然俩人已经熟的不能再熟,连对方身上有几颗痦子都知道,可面前的他,总会让她不自觉的害羞。
“一码归一码,赶紧算了,不然你回头也不好走账。”
“那,好吧!”二晶扭扭捏捏的走进了柜台,不多时便将清单列好。
十一个人,连吃带喝,总共花费八百多块。
扫完钱,易大根忍不住问道:“你想好要个什么车了吗?”
“啊?”二晶显然没想到易大根会这么问,“还,还没想好,只要哥买的,我都喜欢。”
“你有驾驶证吗?”
“有!”
“那就行。”易大根点点头,“这样吧,你明天上午腾出点时间,我带你去选一台!”
“好!”二晶点点头,欲言又止,奈何这时易大根已经转身走了出去。
招呼大家各自散去,背起醉死的吴世芳便朝着他家走去。
车子就停在了饭店旁边,没办法,他怕对方吐自己车里,这大晚上的,可没地方洗车。
姐俩瞧见吴世芳醉的不成样子,全都吓了一跳。
尤其是小婶子,直接开始抱怨起来,“这是喝多少啊,你怎么也不劝着点!”
“你爷们儿什么德行你不知道?”易大根没好气道:“他想喝,我劝得动吗?”
“行行行,你全是理。”小婶子没好气的哼了哼,迎着他进屋。
“好了姐,你就少说两句吧!”郭碗轻轻拽了姐姐一下,“大根儿,你先把我姐夫放里屋炕上吧!”
“嗯!”易大根点点头,背着人进屋放到了炕上。
“喝,继续喝,谁不喝,谁是狗……”吴世芳咿咿呀呀的开始打滚。
“这死狗,喝喝喝,喝死你得了!”小婶子嘴上骂骂咧咧,但眼底却写满了担忧,又是脱鞋,又是拿被子,妥妥的贤妻良母。
易大根也知道,这老娘们就是嘴上没个把门的,其实人挺好,要不然也不可能经常和她开玩笑。
“郭碗,你出来一下!”
见他有人伺候,易大根冲着郭碗喊了一句,便先一步出了屋子。
“怎么了?”郭碗忧心忡忡的跟他出了屋子。
“说说吧,你前夫和那老板。”易大根开门见山道:“我认识点人,你想好了,要是真不打算过了,我可以帮你摆平。”
“你真打算帮我?”郭碗有些吃惊,同时又有些高兴。
“他揍我小叔,这就是打我脸,说吧,最好是把这俩人的具体情况都说说,这样我也好找人。”
郭碗深吸了口气,将她所了解的情况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大概就是她和吴盼栓结婚后,两口子在县里卖五金,然后遇上了高贵,虽然高贵在这一行做的很大,但主要还是靠人脉,接各种安装工程本身没有货。
说白了,就一皮包公司,小到工地上用的笤帚簸箕,大到施工用的重型机械,总之工地上用什么他就送什么。
像是郭碗家这种没人脉背景拿不到单子的,只能跟在对方身后搞搞批发。
后来高贵接了足足上百万的大单子,全都给了吴盼栓,货送过去了,对方却一直拖着货款,并且有意无意的暗示吴盼栓。
郭碗自己猜测,这就是高贵设的局,而且吴盼栓后来也想明白了,但上百万货款压着不给,吴盼栓也没办法了。
两口子的冲突就是在吴盼栓让她去陪高贵开始的。
开始她挨了揍,但后来吴盼栓又认错了。
但家暴这种事,有了一次就会有无数次,厂家讨要货款,吴盼栓的压力越来越大,最后喝点酒就打。
她实在是受不了就回了娘家。
大概就是这么意思。
易大根眉头紧锁,“这吴盼栓虽然不是东西,但也是被逼的,你就没想过,如果把钱要回来还继续和他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