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一边。
易大根开车回了村,随便一停,便随着人流前往了二晶家。
还没到,远远就听巷子里传来一阵尖锐的吵闹。
“不要脸的小贱人,不还彩礼是吗,行,大家给我上,扒光了她,让大家都看看她有多不要脸。”
“丢人,丢人啊……”
“别碰我,我没有……我发誓,我真没有……你们怎么就不信呢!”
“我们亲眼所见,而且都把你俩堵屋里了,还狡辩个什么劲儿,赶紧的,把彩礼一分不少的还了,再赔我家三十万当做精神损失费,不然来多少人都不好使!”
易大根挤进人群。
就见一个浓妆艳抹都盖不住脸上褶子的女人,正抬手朝着跪坐在地,头发乱糟糟的女子的衣服撕去。
一个撕,一个反抗,场面十分壮观。
而她一旁,站着的应该都是一同来的婆家人,十来个大小伙子,各个凶神恶煞。
二晶的父母则被人压着立在旁边,想帮闺女,奈何全都老实巴交,根本不是年轻人的对手。
“我说亲家,说归说,咱别动手。”张老五阻拦道。
说着,还不忘朝着二晶她爸喊道:“我说二晶她爸,实在不行,就松松口,把彩礼还了吧!”
“老五,不是不还,是真没有。
给了十五万彩礼,我们两口子一分钱没留,结婚当天都给小两口带回去了,让我上哪儿掏这钱去啊!”
“你放屁,一分钱没留,谁信?”亲家母骂道。
二晶爸:“我又没儿子,我留你家彩礼作甚!”
说着,他看向了一旁一直冷眼旁观的年轻人,“赵山,你摸着良心说,我留你一分钱彩礼了没?”
“留了,二晶一分钱没带回去。”年轻人想都没想说道。
“赵山,你放屁,那钱明明全给你了,你怎么能说谎?”二晶抬头愤怒的喊道。
“小贱人,自己做了不要脸的事儿,还敢骂我儿子。”
老女人揪住二晶头发,对着脸就是啪啪好几巴掌,嘴角都打出血来了。
“哎哎哎,不许再打了啊,有话好好说!”张老五在旁喊道。
易大根在旁气的牙都痒痒了。
尼玛,就这?
大喇叭上摇人,振臂一呼的气势呢?
“小贱人,不还是吧,我让你不还,我让你不还!”老女人一边骂,一边掐。
二晶连连惨叫,嘴里不停的喊冤。
见女儿被人这样欺负,二晶妈一边哭一边挣扎,“亲家母,求求你,别欺负孩子了,有什么你冲我来,冲我来行不……”
“对对对,有话好好说嘛!”张老五在旁继续和稀泥。
“没什么好说的,今天不还,我就给她扒光了,让大家看看她到底有多贱!”老女人掐着腰,愤愤道。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没人领头压根没人敢管。
毕竟本家那几个一看一个不吱声,他们外人看着心疼也不好多说什么。
而且,这种事吧,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具体什么情况只有他们双方自己清楚。
没瞧见,张老五都只是在旁说好话,别的什么都不敢说么!
“快来俩人,给我扒了这个小贱人!”老女人对着旁边那几个年轻人说道。
“等等!”易大根属实有点按捺不住了,挤出人群直接走了过去。
“没你是谁?”
“你管我是谁,有什么事好好说,哪有你们这样办事的。”易大根道。
“曹,你小子算个什么东西,我们就这样办事,咋的?”
“你不会也和二晶有一腿吧?”
说话间,几个年轻人全都围到了易大根身边。
有撸袖子的,也有陧手指的,总之就俩字——到位!
易大根揉了揉鼻子,看向了旁边的年轻人,“你刚才说什么,再说一遍!”
“我说你特么不会也和二晶有一腿吧,不然别人都不管,你跳出来凑什么热闹?”年轻人昂着头,横横的说。
易大根深吸了口气,而后突然一拳打在了对方脸上。
啊的一声惨叫,年轻人便朝后面栽倒,两腿一瞪,直接没了反应。
一时间,所有人都傻眼了。
张老五简直兴奋坏了,这要是一拳给人打死,他非得去祖坟上烧香不可。
即便不死,也没关系。
人家这么多人,足够他易大根喝一壶的。
桀桀桀……
干他!
干他!
报仇啊!
就当他心里呐喊的时候,原本嚣张跋扈还耍横的年轻人,纷纷退后和易大根拉开一段距离。
横的怕楞的,说的便是如此。
哪有上来就下死手的,不是二楞子是什么?
“你!”易大根指了指架住二晶父母的年轻人,“把人放开!”
“你算个什么东西……”
啪!
易大根反手又是一巴掌,狠狠抽在了老女人的脸上,直接把她没说完的话抽了回去。
老女人捂脸后退,原本戾气十足的一双眼,这会儿只剩下了惊恐。
“能不能好好说话?”易大根黑着脸道。
“能……能!”老女人咽了口唾沫,又后退的两步。
“二晶,你说,到底怎么回事?”易大根扫了张老五一眼,而后说道。
他是真不想管这种烂事,奈何张老五说的牛逼,可实际上只会和稀泥。
真要让人欺负下去,还不给人欺负死?
“我说的就是事实,结婚前他们家过了十五万彩礼,我家陪嫁的东西都是自己出的钱,结婚当天我就把十五万彩礼带回去了,最后都给了赵山。”
“你有转账记录吗?”易大根道。
“都是现金!”
易大根:……
“听见了没,她就是在撒谎。”老女人恨恨道。
“你闭嘴,等人家说完了,你再说。”易大根瞪了对方一眼,继续问道:“那他们说你和别的男人,又是怎么回事?”
“呜呜呜,我真不知道,我吃了一包感冒药然后就睡着了,听到动静我就醒了,然后一群人就冲进来说我偷汉子,我真没有……再说了,我还带着例假,我怎么偷汉子,可他们不信!”
“你放屁,你以为带着例假就不能偷了吗?那嘴是摆设?”老女人骂道。
易大根:……
这特么,还真是清官难断家务事。
不过,她感觉二晶哭的这么惨,赵山家又如此咄咄逼人,肯定另有隐情。
最重要的是,二晶她爸妈老实巴交的,这个在村里有目共睹。
这样的家庭教不出坏孩子。
“你先起来!”易大根伸手将人从地上扶了起来,“我能信你吗?”
二晶咬着唇,泪哗哗的掉,“我真没撒谎,你要不信,我现在就去死。”
“别死啊活的,我信你。”
眼睛不会骗人,易大根相信自己的直觉,哪怕最后证明自己真被她骗了……
额,那就骗了吧,反正又不会少块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