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见吴世芳居然来了,当即快走了两步,“小叔,有事儿?”
吴世芳呲牙一笑,挠挠头,“也没啥大事,这不瞧你这做木匠活了么,我琢磨着请老师傅们去我家看看,给那几间空屋子多打几张床!
回头再有人住下,也好安排!”
易大根哭笑不得,“我还没问呢,你们咋收费的?”
“二十块钱一天,饭钱另算!”吴世芳道。
“哦哦哦,那还行。”易大根点点头,拆开烟一人发了一盒,顺便也给吴世芳塞了一盒。
不过心里却在琢磨,短时间看应该没什么事,但这似乎也不是一个长久好办法。
有人的地方就有矛盾,而且住宿也需要执照。
不出事还好,一旦出事,他肯定也要担责。
“小叔,咱村空房子多么?”
“多啊!都出去打工了,家里好多房子都空出来了。”吴世芳道:“所以我得走前面,多挣点!”
易大根:……
“你一个房子才挣几个钱?”
“我弄个十个二十个床铺,不就多了?”
易大根:……
“理是这么个理,但你环境不好,也没执照,万一让人举报了,人家一查一个准。”
“在村里谁敢查我,谁查我,我弄死他!”吴世芳狠狠地说道。
易大根:……
“你这脾气……我婶子跟着你,遭老罪了。”
吴世芳尴尬的挠挠头,“我你还不知道么,就是对外人凶,家里都你婶子说了算。”
“我觉得你要想多弄点床铺不是不行,但你还是得弄的正规一点。”易大根拉着他直接进了屋,“咱村现在租一个房子多少钱?”
“谁来咱这租房子啊,镇上倒是有,一千块钱能租四间砖瓦房!”
“这么贵?”易大根简直惊呆了都。
“一年一千这还贵?人家还带个大院子呢,你去城里,一个月都不止这些吧?”吴世芳像是看傻子一样看着易大根。
易大根面皮一抽,“一年啊,那倒是挺便宜。
我觉得你可以在村里租点房子,先别多租,租上三套,弄上十几间房,然后好好装修一下,再办个执照。
到时候我这有住下治疗的,直接给你领过去,价格稍微高点也行,这钱谁挣不是挣?”
吴世芳摆摆手,“想法是好,但你啊,太天真了。”
“啥意思?”
“装修不花钱啊?”
“额……刮刮大白,简单的装一下花不了几个钱吧?”
“是花不了几个钱,但现在人工贵,料也贵,没几万肯定下不来!”吴世芳道:“而且,你装修好了,人家回头就把房子要回去,那不成了给别人做嫁衣?”
“多签几年合同呢?”易大根道。
吴世芳使劲一翻白眼,“合同管个屁用,我就今天搬回来,你能咋整?”
“曹!这话没毛病!”易大根一拍大腿,“那直接买几套不就省心了。”
“你太瞧得起你叔了,别看租着便宜,但买的话一点不便宜,刘二宝家盖房子时,买了邻居家的三间小土房,还花了三万块钱呢!
我知道你是好心,但根本行不通,所以我就弄我家那几间闲着的房子就挺好。”
易大根笑笑,“那你给我打听打听,我买几套备用,我觉得这是个买卖,有条件咱得利用起来,到时候咱们一起好好弄弄,反正你在村里也没啥正经事干!”
吴世芳眼前一亮,“行啊,这有啥,我现在就去问。”
“去吧!”
正说着,广播喇叭里突然响起了张老五的声音。
“社员同志们请注意,社员同志们请注意,我是村长支书一单挑的张老五,现在有个不错的项目,有想赚钱的赶紧来村部,赶紧来村部!”
重要的话,直接喊了三遍。
二人面面相觑。
“去看看?他又作什么妖??”吴世芳道。
易大根摇摇头,“你去吧,别忘了打听房子的事儿就行。”
“得嘞,一会儿我给你打电话。”
说完,吴世芳拍拍屁股便朝着外面跑去。
易大根烧了点水给大家,顺便又让表舅刻了个木牌,写好每日看诊时间,把挂在门口墙上纸板替换下来。
这时,吴世芳的电话终于打了过来,“大根儿,你猜张老五这回想干啥?”
“直说,我忙着呢!”
“他从韩瘸子那听说,他闺女在山上挖了个灵芝,这会儿召集人准备上山采药材呢!”吴世芳兴奋道。
易大根:……
“想一出是一出,灵芝是那么好挖的么?”
“说的是呢,不过张老五拿韩颖举例,还说挖不到药材也能挖山货,大家人多力量大,韩颖都能挣钱,他们肯定也能挣钱,倒是窜叨了不少人!”
“哎,这老王八蛋,不祸害我,又去祸害人家韩丫头了。”易大根叹了口气,“随他去吧,我忙着了,你别忘了房子那茬!”
“忘不了!”
挂了电话,易大根无语的摇摇头,也怪韩瘸子,嘴上没个把门的。
这回好了。
狼多肉少,韩颖的收入肯定会受到影响。
整个下午易大根都在跟着帮忙,几个师傅也没偷奸耍滑,天还没黑,几排做工精美的小药柜就已经嵌到了墙上。
至此,易大根的小诊所算是彻底完善了。
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你推我让的结完账,易大根又分门别类的将便签写好,把药材全部入柜。
天也渐渐地暗了下来。
然而,就当他准备先做饭吃饭的时候,大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喧哗,再一抬头,一群乡亲抬着人已经走进了院子。
易大根心头一跳,赶紧快步出了屋子,“什么情况?”
“大根儿,你快给看看吧,老五……老五让蛇给咬了。”
“什么?”
易大根心里咯噔一下,快步走上前,示意大家先把人放地上。
张老五脸色铁青的闭着眼,嘴里哼哼着什么,意识已经开始模糊了。
“到底怎么回事?”易大根朝着抬人的乡亲问道。
“别提了,他带大家上山挖中药,本来好好的,突然就倒下了。”
“咬到哪里了?”易大根一边说,一边去掀张老五的裤腿。
虽说有过节,但人送过来了,他就不可能见死不救。
“没在腿上,在……在裆上!”
“嗯?”
“好……好像是,咬……咬到蛋了。”
这话一出,饶是易大根感觉自己的医德挺好,还是忍不住笑了出来。
他一笑,众人也都憋不住的笑出了声。
本来挺严肃场面,顿时……就很那个啥了。
易大根连连咳嗽了好几声,“都别笑了,女同志赶紧闪开,男的给张老五裤子扒了,我去拿针!”
“啧啧,中了蛇毒这得吸出来吧!?”有人说道。
“肯定的呗,我年轻那会儿咬到腿上了,要不是我爹及时给我吸出来,估计早就没我了。”
“可这地方咋吸啊?大根吸吗?”
“你快别恶心人家大根了。”
就在众人议论的时候,一声大喊从门口传来,“都闪开,我来!”
“五婶子?”
“哎呀,还真是五婶子,你啥时候回来的?”
五婶子就好似没听到别人叫她一样,红着眼直接扑到了王老五身上,“老五啊……呜呜呜,我的老五啊!”
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