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的旅行,最大的好处,不是能够见多少人,也不是见过多少美丽的风景,而是走着走着,在下一个机遇,突然就重新认识了自己。
生活不在别处,当下的每一刻都要活得饱满有力量,自己亦是风景。世事维艰,以柔软心除挂碍,以欢喜心过生活。
人生的风景,是物也是人。人生如寄,一切都将过去,没有能在岁月的苍芎里划一道不灭的痕迹。
把人生当旅程的人,遇到的永远是风景,淡而远;而把人生当战场的人,遇到的永远是战场,激而烈……
这个声音在武玄华心头越来越响亮,越来越真切,听得他突然变得有些捉急难安,心急肉跳。
这声音太过熟悉,仿佛如梦魇一般,天天困扰着自己难以入梦,而自己最害怕的声音不是别人的声音,真是自己生父宋子玉的声音!
就在武玄华心脏有些不适的时候,他抬眸一看,眼前的路依然消失,站在自己面前一个真切的身影,白衣萧萧,瘦弱纤如骨,俊俏的冷美人,却是一副病态向。
这个人不正是自己心中最惧惮却有最讨厌的人吗?
“宋子玉!”
武玄华眼看自己躲闪不及,这个男人就这样活生生地堵在了自己的面前,转身已显得自己心虚,而他不想成为自己心中魔障的控制者,这就硬着头皮地叫出了对面男人的名字。
宋子玉端着衣袖,玉树临风,浅笑颔首,显得十分有涵养和深度。
“对啊!是我啊~不是你想要见我的吗?怎么是一脸的不耐烦呢?”
宋子玉微笑温柔,接而他抬手想要去抚摸武玄华的头,这是他梦寐以求的动作,可是却因为两个人之间的隔阂却是迟迟没有实施,现在有机会了,自己还是想要试一试。
只是,似乎眼前这个小家伙并不配合自己这个慈父的角色,宋子玉的手还没有伸出去,那武玄华猛然躲闪,态度十分明显,这是十分嫌弃对方的意思。
宋子玉见状,虽是尴尬,却还是识趣地收回了手,脸上仍是一副温驯的笑容,开口道:“你不是一直想见我吗?为此不惜一切代价,可是为什么真的见到我了,却又像是仇敌一般呢?我到底做错了什么吗?”
武玄华猛然抬头,狠厉瞪了对方一眼,恶狠狠道:“你当然是做错了,并且错的很离谱!”
“哦~听你的话,是对我诸多不满啊,不如这样,趁着这个时机将你心中所有的不满多说出来,让我也好做一下自我反省如何?”
对方越是急躁,宋子玉却是十分反常变得十分冷静,不跟对方对着干。
而看到宋子玉如此淡定的一面,却让那武玄华的情绪变得更加的急躁了起来。
“你为什么要把我带到这个世界上?你经过我的同意了吗?就把我带到这个世界上?这么肮脏的世界,我一点都不想来,而你却为了趋炎附势,为了巴结权族一党,根本不顾我的心情如何,就把我带到这世界上,你考虑过我人生轨迹吗?你考虑过我的心情吗?你就是一个自私的人啊!”
武玄华又是这一老一套的抱怨之词,每每自己遇事不顺,就要把所有的问题都归结在自己出生不好的问题上,更是要把那宋子玉给提溜出来狠狠侮辱一番才可安心。
这样的话,宋子玉不知道听过了多少遍,也不知道伤过了多少次的心,他为此十分悔恨与愧疚,总觉得是自己欠着他武玄华,便是想尽一切办法去弥补对方。
而他所不知的是,武玄华根本看不上他所谓的弥补,他打心眼里就看不上自己这一位生父,一想到自己是一个男妓所出,他武玄华就觉得自己的人生被玷污了,恶心至极。
可是,他又不能逃避这个现实问题,就只能天天自怨自艾,恨天尤人。
而此刻,宋子玉却不想从前那般软弱无能,任武玄华语言凌迟不做任何回应,只见他微微一笑,便是说道:“人各有命,即便不是我带你来着世界上,也会有人带你来,好歹我给了你一副好皮囊,若是你被其他什么凶神恶鬼的父亲带到了这个世界上,非但没有给你一个好皮囊,还给了你暴戾的脾气,你说那你该怎么活?难不成为了发泄你的愤世嫉俗,见一个人杀一个人吗?那你不成了这话世间的恶鬼吗?”
不曾想,宋子玉今天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说话有条有理,不卑不亢,却是一下子将武玄华怼得不知所措。
听到这里,武玄华显然没有料到宋子玉的这般言辞,给自己弄得有点招架不住。
“你……你……你这是强词夺理,你是在给自己找借口!”
武玄华实在找不到合适的理由反驳对方,这就支支吾吾地说出来这一席话。
宋子玉却是笑着反驳对方道:“到底是强词夺理,给自己找借口呢?明明是你自己不成,不会调整自己的心态,却非要把所有的责任推到我的身上,你小子也是挺会欺负人的不是?抓找能够拿捏的人欺负,你可知道作为你的父亲,我能做的都做了,我的能量就这么大,再大的事情我也做不了,是你在千人所难还是我在强人所难呢?”
“你……你……你……你今天是吃错药了吗?竟然这样与我说话?”
武玄华万万没有想到宋子玉今日会一改常态,来了这么一句噎人的话,武玄华当真是接受不了。
“只怪你小子平日里太不识抬举了,也怪我太给你脸了!才让你蹬鼻子上脸,承认吧,你不是讨厌我这个父亲,是看不上我这个父亲,因为我不能像武明道或是上官诸侯那样给你真正体面的生活,所以你才看不起我不是吗?所谓狗不嫌母丑,子不嫌家贫,而你就是一个拜高踩低,嫌贫爱富之辈,在别处受了委屈,自己没能力处理的事情,唯有需要找发泄口的时候,才想到我这个做父亲的不是吗?我对你的价值也不过如此罢了,让你不当人看得凌辱一番,你的心情是舒畅了,却让我久久不能平复,你这样的儿子又做得合格吗?不贤不孝之辈,却与我说什么父之过的罪责,你有什么资格与我谈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