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你明明知道她走路偏了,却劝阻不了她,也放不下她,除了陪在她身边,和她一起堕落,你知道这是什么感觉吗?”
……
纳兰凤鸣当初的话,在纳兰若叶耳边响了起来,她想起来了,那个时候自己的感受,也突然顿悟了当初纳兰凤鸣的无奈与可悲。
现在自己的处境不正是如此,明明想要挽留救助的人,他偏偏执着自己的执念,根本不听劝,你无法改变他的思维,却只能够默默地陪在他身边,看着他一点点步入深渊,而你却无能为力。
纳兰若叶只所以为纳兰若叶,是因为从纳兰鸢岫当上了天门至尊之后,她已经不需要被任何人“垂青”,便可以坚强地活下去,她的心冷冰坚硬,如磐石一般……
没错
正如,武玄月说的那样,自己是一个只会笑,却不会主动的人,看着跟谁都关系不差,但是谁都走不进自己的心里,自己随时表面亲民,其实内心对人性丑恶一面,嗤之以鼻,厌恶至极。
武玄月看穿了自己的一切,连同自己伪善的一面,也看得透彻。
她是这世界上,第三个说自己是一个冷血心肠的人,若不是别人主动靠过来,付出多少代价,才能够换取自己一丁点的信任的人。
自己不想与人交流过密,讨厌被伤害,讨厌被抛弃,更讨厌拿着自己的脸去贴别人的冷屁股的感受。
所以,宁愿笑着孤独,也不会主动去讨好任何一个人!
武玄月喋喋不休的指责,不说为了骂醒眼前人,因为武玄月也清楚,有些人一辈子如此,早已经形成思维定式,怎么可能会因为自己一时兴起的指责就会改变自己形态呢?
即便如此,武玄月还是免不了得罪了纳兰若叶,因为不得罪其人,憋屈的是自己!
有些话不说不开,有些事不闹不解!
武玄月说爽了,也就这样了,得罪不得罪,自己算是把心里话都交代了,自己无愧于心,也用自己的方式,向对方展露了自己的真心。
武玄月继续道:“其实,某种意义上讲,我与姐姐还挺像,都是那种逢人不喜欢得罪人,但是内心却也不怎么想要接受别人的人,但是对于我感兴趣的人,我就会拼命追赶上去,即便我的热情让对方有些接受不了,但是我知道我自己想要的是什么,我不需要姐姐你来信任我,也需要你一定认可我的作为,至少……至少在这里,你是否可以把我当成自己人来看呢?”
纳兰若叶城府一笑道:“至尊再说什么胡话呢?我怎么没有把你当你自己人来看呢?”
武玄月冷哼一声,咬着腮帮子道:“在那个叫游离小人的问题上,姐姐不是有事情瞒着我吗?”
纳兰若叶依然笑意道:“即便我不说,至尊是有本是查出个究竟,何必再问一些有的没的问题呢?”
武玄月瞥了纳兰若叶一眼,脸上冷漠道:“那若是我非得要插手这件事情,姐姐会准备怎么对付我呢?”
纳兰若叶意味深长瞄了一眼武玄月一眼,笑意依旧,却说出了一番让人慑心的话来:“这个嘛……我也不知道自己会怎么做,视情况而定吧。所以,我还是那句话,至尊有些私人恩怨,还请至尊放手,给若叶一次机会,处理好自己的家务事。”
武玄月抬眼冷笑道:“若是你的家事,不小心与我的家事搅在了一起,我非得参与进去,又如何呢?”
果然,武玄月机智聪明,看到纳兰若叶的反应,即便是她没有深入调查,也大概猜出来七七八八。
纳兰若叶眉宇微抖,她低头浅笑,捋了捋衣袖,意味深长道:“那就看谁更技高一筹,谁的下手速度快了……”
武玄月冷哼一声道:“呵呵也成!有姐姐这句话,月儿就算是放心了,换言之,月儿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从即日起,你我各自为营,分道扬镳了呢?”
纳兰若叶思考一阵,本想说出让人不那么难受的话来,但是看到武玄月态度这么决绝,也知道这丫头向来是一个认定事情,就绝不会放手的主,与其这样遮遮掩掩,不如直接说到明处,倒也是符合武玄月的做派。
纳兰若叶微笑之:“随你,只是若叶还是如一态度,从来没有想过要与纳兰至尊为敌。”
武玄月呵呵冷笑,对于纳兰若叶这样虚伪的话,根本不买账
“不想为敌,也有道不同不相为谋的时候,天下无不散的宴席,我想姐姐明白我是什么样的人,做事不喜欢拖泥带水,谁人伤了我,我不会向姐姐那样子人情吞声,等待时机,与其等待时机,不如制造时机,有些人老天爷不急着收他入土,而我武玄月就是那个替天行道之人!”
纳兰若叶缓缓坐落,她无奈一叹,仰头间始终微笑之:“看来至尊是已经下定主意了,认定了事实,也做好了准备,那若叶还能说什么呢?至尊向来是一个雷厉风行之人,做什么事情不喜欢拖拖拉拉,而若叶更崇尚缓缓而行,因果报应间,若叶只求顺其自然,报应于天。”
武玄月白眼努捶一拳砸柱,此时她看着纳兰若叶的笑容,越发的厌烦起来,越发这个人虚伪,不够正直。
她恼自己曾经那么信任这个人,她更恼自己终究还是没有抓住眼前的女子。
不管自己多么努力去讨好对方,试图拉近对方与自己的距离,到头来,自己还只是一个局外人罢了。
武玄月恶狠狠道:“明白!!从今往后,我便与姐姐再无牵扯,你走你的阳光道,我过我的独木桥,若是日后你我沙场相见,望姐姐不要手下留情,真凭实力地与月儿打一场!!”
说着,武玄月愤步脚下,愤然离开。
纳兰若叶望着武玄月的离开的身影,脸上的笑容耷拉了下来,她挽乐挽自己的衣袖道
“为什么总是那么急性子呢?根本不容别人有二心,顺你者猖,逆你者亡。如此意气用事,这样的你,和当初的纳兰紫英有什么区别呢?”
武玄月愤然推门而出,在离开之际,眼角滑落了一丝泪花,所想这五年自己努力去挽留追赶的人,总归还是与自己走上了不一样的路。
她低头冷笑,苦涩难忍道:“我早就知道了……游离就是罗甘前世……我也知道罗甘的易容之术出自你之手……对你来说,你其实并不讨厌罗甘对吗?到底他与你没有那么痛彻的恨,你怎么会因为一个你不怎么看好的虚伪姐妹,而去得罪这未来天下的次主呢……所以呢?从一开始起,你就选好了边对吗?到底你们都是鬼族人,流着一样的血,一样的诡诈,一样的小人是吗??这些年……我还真是看错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