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兰垂青(若叶)摆了一眼纳兰凤鸣,这一眼的鄙视,大概是她从进入凤鸣阁中最真实的感受。
谁人不知道,这凤鸣阁的阁主是靠自己亲妹发家,天门诸多事宜他都不管不理躲清静,而将所有的责任都推给纳兰紫英。
说来也奇怪,都是一个娘胎里出生的,还是孪生亲兄妹,为什么差距会这么大呢?
一个是努力奋斗,凡是都爱争强好胜的女强人,天门霸权地位,无人能及;
而另一个呢?身为男子,却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怂包软蛋,好吃懒做,坐吃山空,若不是靠自己妹妹发家,这种软饭男只怕连活下去的资格都没有吧。
再来到凤鸣阁伺候之前,纳兰垂青早已经对自己这位主子有所了解,又何尝不知道来这里并非全是好事。
纳兰垂青第二杯酒水下肚,不是为了别的,就是为了壮胆,大概是第一杯酒水喝了下去,平日里敢怒不敢言的话,竟然有几分冲动想要说出来。
只是,酒精猛烈不假,纳兰垂青倒还是一个理智的人,她脑子斗争要不要把有些话说出来,这酒水没有喝到位,理智战胜了冲动。
第二杯酒谁仰头而下,纳兰垂青猛地将就被拍在了桌面上,呼呼喘着粗气,面如红椒,终于张口说话了----
“有些事情,该我好奇的,我就好奇下去;不该我好奇的,我就不好奇,这是做下官的本分。”
此话一出,纳兰凤鸣噗嗤一笑,果然这酒水还没有喝到位,这丫头该说的话到底逼不出来。
纳兰凤鸣嬉笑道:“呵呵~~果然还是有你的,怎样的状态都是这样一副认真样子,不过这也是你的可爱之处~~”
纳兰垂青又是一脸嫌弃,好生没好气道:“可爱?这种玩笑话,次皇还是不要说了,会让外人误会的。”
纳兰凤鸣不以为意,抿着酒杯,继续没个整形调侃道:“呵呵~~原来你害怕这个啊?没有听过别人夸过你啊?所以听到这样的话,从脸红到耳朵根,还真是越发可爱了呢~~”
此话一出,纳兰垂青脸上的红晕一下子到了脖子根,嘴巴还是依然不饶人道----
“还请次皇殿下自尊,今日配殿下饮酒,垂青已经算是破了戒,现在若是再……那就是垂青目无尊长,以下犯上了……”
纳兰凤鸣却是风月场上的老油条,这样的小白兔在他眼中既可爱又可口,酒后情动,眼神也多了几分迷离。
他嘴角微勾,这一次不仅言语挑逗,就连手也变得毛躁了起来。
他举手间,掠过纳兰垂青的尖尖耳朵,似碰非碰,坏笑之:“你怎么总是这么自卑小心翼翼呢?对谁都这样吗?不争辩不抬头,做什么事情都是埋头苦干,绝不多言吗?难不成是因为这个缘故吗?”
纳兰若叶顿时意识到了自己的耳朵,大概是因为其受到过太多的非人对待,她虽然内心受伤,但是早已经见怪不怪了。
而此时,纳兰凤鸣指尖撩过的耳尖,敏感一颤,顿时火热燃烧了起来。
纳兰垂青赶忙举手捂着自己的耳朵,似乎特别在意眼前男人的看法。
纳兰凤鸣更加乐了,微抬下巴,戏谑笑道:“现在才知道遮羞吗?你都来这里这么久,我看你耳朵特别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怎么?难道让我猜中了?因为你的特殊之处,让你在天门格格不入,成为与修武女子排挤的对象吗?”
说到这里,纳兰垂青低头耷拉眼角,这一脸伤感不加掩饰,正中要害。
纳兰凤鸣一手支着脸,三分之二的身子都塌在了桌子上,他慵懒姿态,眼神一闪一闪,有意无意打量身边女子,哼声一笑,他扬手而去,手背掠过纳兰垂青的脸颊----
“两杯酒水的缘故吗?你的脸竟然这样烫~~~面若桃花开,佳人羞人爱~~这么可爱的脸,总是冷冰冰的,难免缺了些味道来,为什么不笑呢?我想你笑起来的样子,肯定如柳叶一般,如沐春风。”
纳兰垂青极度敏感,顿时吓得不轻,身体条件反射往后缩了一缩,眼神赶忙别到了一边,这一次她再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因为听到了这样一番话来,她胸口如鼓,咚咚作响,紧张而又兴奋。
纳兰垂青第一次体会到了什么叫作“心花怒放”的感受。
被人这样称赞,是个人都会开心,况且对象可是这天底下绝美的美男子啊!
纳兰垂青根本招架不住纳兰凤鸣的甜言蜜语,这虽然脸上纠结,心中的欲望在一点点的瓦解。
纳兰垂青小声嘀咕道:“都在什么胡话呢……我笑不笑有什么意义呢?况且,我又不是陪笑的……”
那个时候的纳兰垂青就是一个心口不一,口似心非的女子,她嘴巴强硬,一味的否定纳兰凤鸣的善意提议,那是因为她的内心再做挣扎。
一边是自己必须忠诚的至尊,一边是连自己都搞不清楚情感的主人……
呵呵,都说了这一顿酒不该喝,纳兰垂青终于明白为什么天门明令禁止学徒饮酒,酒后误事,酒后乱情啊!!
但是,既然自己已经喝下了这罪孽的酒水,自己顾不了那么多了。
纳兰垂青猛然抬头,眼神凶狠,全是虚张声势,这是她最后的防线,她不想认输!
她冷冰冰道:“够了,次皇殿下,小的喝的不少,不宜伺候殿下,还请殿下恕罪,垂青不能在继续喝下去了!”
绝没想纳兰凤鸣根本不把纳兰垂青的话当回事,他举杯而上,拱到了纳兰若叶面前,坏心眼道:“喝了这杯,我变可以帮你完成一个心愿,怎样?这个交易不错吧?”
听到这里,纳兰垂青愣住了,她心跳万分,明明知道这是陷阱,明明知道自己这个时候应该选择立马起身,冲出这凤鸣阁,去喝一碗醒酒汤……
而纳兰垂青最后还是选择了向罪孽低头,她瞠目忧郁半天,嘴巴呼哈呼哈喘着粗气道:“愿望?”
纳兰凤鸣诡邪一笑,他知道自己抛出的诱饵被人咬了鱼钩,这不正是自己想要的吗?
纳兰凤鸣意犹未尽道:“嗯~没错是一个愿望,若是垂青女官实在想不出来自己有什么愿望需要实现的,不如就让本皇提醒你一句如何?那个让你极度不舒服的耳朵,不如就此消失如何?”
此话一出,纳兰垂青眼神惊闪,这么诱人的条件,她怎么可能会不动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