粗鄙?
苏叶眉头一皱。
但李牧泽说的还真没错。
大宁的历史虽然有几百年了。
但大漠的历史更长。
且大漠尚文抑武,文坛方面不知比大宁好上多少。
大宁也正是因此,对文人开始敬重,打算打文化战。
但底蕴差距太大,在这个赛道上,基本上难以企及。
“若是你与我父皇见到。”
“光是讨论文学,都得聊上三天三夜吧。”
“只可惜,你是大宁天子。”
李牧泽缓缓摇头,感叹道。
苏叶却是负手而立,淡淡开口道:
“说不定,以后会有机会。”
李牧泽嗤笑一声:
“有机会?”
“大漠大宁维持数百年之战,边境之争从未停止。”
“这种情况之下,你如何做到能两国国君心平气和谈论文学?”
苏叶却是一挑眉毛:
“我是天子,你是皇子。”
“这事,我说了算,还是你说了算?”
这一句话,让李沐泽一时语塞。
怎么感觉……被人占了便宜?!
“李牧泽,你对灵山寺,持何态度?”
苏叶缓缓坐在李牧泽身旁,眯起双眼道。
灵山寺这三个字一出,李牧泽的神情明显一变。
一旁的李牧成顿时开口道:
“那还用说?”
“这就是一群王八蛋,小人!”
“我……”
他还没说完,便被李牧泽狠狠一瞪,才收了声。
“既然如此,大漠和大宁便是同道中人。”
“我能灭了大宁的灵山寺。”
“同样,也能帮你们大漠灭了灵山寺。”
“皇室与灵山寺,可不能共存。”
苏叶狡黠一笑道。
然而,李牧泽却是冷冷开口:
“你当真以为,和你想的那般简单?”
“大宁的灵山寺被除,你可知大漠内有多少人因此,对我父皇上奏要讨伐你大宁?”
“甚至边境军的将军,也有不少因此受到影响,偷偷越境打算挑起战争。”
“若非我父皇压制,如今边境早已血流成河。”
“你不会真的以为,当初用些钱银,便能将我大漠之将收买吧?”
这倒是有些出乎苏叶的预料。
灵山寺在大漠,更加深入骨髓!
甚至将军,都因此受到影响?
难怪李牧成反应这么大。
这明显,已然动摇了皇室的根基!
“罢了,不谈这个。”
“我大漠国内之事,用不着你来操心。”
“说罢,你想知道二十年前的什么?”
李牧泽轻咳两声,沉声问道。
苏叶眯起双眼,缓缓开口道:
“全部。”
“你们为何前往丰水村,在找什么。”
“岳不一为何去了丰水村。”
“五年前的天火,是怎么回事?”
“丰水村内,究竟隐藏着什么秘密。”
“知道多少,说多少。”
“同样的,你要问什么,我也知无不言。”
李牧泽先是一怔,旋即嗤笑一声:
“你以为,你的问题我都能对答如流?”
“罢了,一个一个告诉你。”
说到这,他正了正色,低声开口道:
“二十年前,国师带着我来到丰水村。”
“正是因为,岳不一也去了丰水村。”
“国师要去探寻究竟。”
“岳不一不知多少年未曾下过天生山。”
“突然下山,必定是突生异象,能震动天人境强者的异象。”
说到这,他似乎陷入了回忆,目光有些游离道:
“然而,我们抵达丰水村时,岳不一却早已离开。”
“不过,国师也得知了岳不一前来的真相。”
“这丰水村内,的确有异象现世。”
“能轰动寰宇的异象。”
“国师卜算了一卦,此异象最多三十载,三十载内会改变整个天下。”
“为得此卦,国师陷入困境,闭关十余年才得以出来。”
苏叶眉头顿时一皱:
“什么卦象,能让天人境的卜算者都险些未能离开?”
占卜一事,苏叶虽然觉得有些玄乎。
但在这充满武气的世界,倒也不是没有可能。
可都到达天人境,断层的存在了。
竟然都受到如此反噬?
李牧泽摇摇头道:
“纵使如此,也算不出这异象究竟源自何处。”
“国师出关后,也不知是谁走漏了风声。”
“此事便被灵山寺那行人所知晓。”
“若我没猜错的话。”
“五年前那场大火,是出自灵山寺的手笔。”
“他们就喜欢装神弄鬼,这所谓的‘天火’只怕也只是障眼法罢了。”
苏叶微微颔首。
说得通了,这样,一切都说得通了。
灵山寺,有人会用黑火药制成炸药。
而所谓的“天火”,正是因黑火药而生。
“一个虚无缥缈的异象,让全村百户人家为之陪葬?”
苏叶的脸色,明显变得无比难看了起来。
这何止是草菅人命?
简直就是藐视生灵!
“一个村子而已,你觉得灵山寺会在意吗?”
李牧泽冷笑一声,摇摇头道:
“莫说是灵山寺,你们大宁皇室,做过的这种事还少吗?”
“昔日五大家族之一的上官家,上上下下何止百户?”
“不也是一夜之间清扫而空,不留活口?”
“何须再次悲天悯人?”
听到这话,苏叶身后的慕容月脸色却是骤然一变:
“上官家被灭满门,是皇室所为?”
李牧泽抬眼看向慕容月道:
“不然呢?”
“我在此处诓骗你们,有什么乐趣?”
“罢了,不谈论此事。”
“你想要知晓的,我已然告诉你了。”
“直到现在,都无人知晓此异象是什么。”
“来说说,你对这异象,又知道什么?”
苏叶却并未作声,而是眯起眼睛,陷入思忖。
二十年前。
按照长孙太后所言,二十年前是自己被偷偷送来儋州的日子。
自己,和这异象有什么关系?
难道,当时就已经显露出穿越的迹象?
穿越一事本就是逆天之事。
或许正是因此,才引发了超脱了这个世界范畴的异象?
这些,尤未可知。
“怎么,你该不会是在狂骗我吧?”
李牧泽见苏叶不做声,脸色顿时一变道。
苏叶却是缓缓抬起头来:
“异象是何,我不清楚。”
“我只能告诉你一点。”
“若我此行所寻之事是正解的话。”
“二十年前,是我被送来儋州的日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