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得通了!
若是如此,一切都说得通了!
慕容靖一直不解,为何天子能将大漠边境和北境的兵马全部调动至此。
原来,有长孙氏助力!
“长孙无望,是当今长孙氏唯一掌兵之人。”
“他率大军去驻守边境。”
“说明长孙氏已然将全部兵马派出。”
“手中兵权,也等于交给了天子!”
姑苏剑冷声开口道:
“这,是太后的手笔!”
“那徐震等人,便等同于可以镇守京都!”
“即便你回北海。”
“自此之后,也再无机会能卷土重来!”
“砰!”
慕容靖一拳锤在了桌子之上。
霎那间,千钧劲力顿时将桌子震地粉碎:
“这是为何?”
“长孙氏已沉默几十年。”
“为何会突然彻底归附慕容烈?”
“那慕容烈的母族,分明是已经消散的上官氏!”
“长孙太后,为何如此助他?”
“不可能,这绝不可能!”
姑苏剑却是眯起双眼,冷声开口道:
“若天子,并非慕容烈呢?”
慕容靖一怔:
“你说什么?”
姑苏剑摇头道:
“这只是大人要我传达的话而已。”
“天子登基后一年未露面,只在养心殿中理政。”
“首次登基后,大人便让秦升海让他验明真身。”
“慕容烈自幼愚笨,又怎会突然开了灵智一般,有这般手段?”
“只怕,天子未必是慕容烈。”
“长孙太后在皇后时期便城府极深。”
“又岂会轻易将长孙氏的兵政大权全都交给母族为上官氏的慕容烈?”
慕容靖眯起双眼,低声道:
“上官氏已亡,长孙太后无后。”
“自然要寻人扶持登基。”
“或许,只是天子与长孙太后的交易罢了。”
姑苏剑却是缓缓摇头:
“民间传闻,先皇在外还有一私生子。”
“年龄要比慕容烈要长。”
“若当真有此皇子,那他如若是长孙皇后所出呢?”
这一番话,令慕容靖瞪圆双眼,无比震惊:
“一派胡言!”
“民间传闻,岂能当真?”
“若真是如此,那真正的慕容烈在哪?”
姑苏剑负手而立,却不再回应,而是一转话锋道:
“大人让我来寻你。”
“便是查到了些蛛丝马迹,在儋州。”
“将你雷骑的虎符交予我。”
“我带人去,验证一番。”
雷骑,是慕容靖北海兵马中挑选的精锐中的精锐。
满打满算,不过二十人。
但这二十人,每一个都武艺高强,深得慕容靖信任,也是慕容靖最核心的战力。
慕容靖看向姑苏剑,冷笑道:
“雷骑虎符交予你?”
“你凭什么?”
“就凭你,是那与长孙氏同命而亡的姑苏遗孤?”
这一句话,明显激怒了姑苏剑。
她手一捻,剑锋骤然出鞘:
“慕容靖,你莫要忘了你的身份!”
“若非大人出手相助,你父亲鲁王和你,早已销声匿迹!”
“若再提及姑苏家之事,休怪我无情!”
慕容靖却丝毫不惧,同时抽出佩剑:
“怎么,凭你习得的各处三脚猫功夫,也敢在本王面前叫嚣?!”
一时间,两人针锋相对,一场大战似乎一触即发。
若非这两个九品强者防着洪正谦,压制着武气。
只怕顷刻间,这栋宫内别院便会灰飞烟灭!
“你父亲,可还在大人手上。”
“莫要忘了你的任务。”
“杀了天子,登基为帝。”
“这虎符,你交是不交?”
姑苏剑压抑着内心怒火,冷冷道。
沉默片刻,慕容靖将一枚精致的虎符甩给姑苏剑:
“本王警告你,雷骑只听从我的号令,而非虎符。”
“若我父亲有所闪失。”
“他们得知消息,即刻便会取你性命。”
“北海大军将会杀向你那大人身边!”
“莫要再以此威胁于本王!”
姑苏剑得虎符,收入怀中。
瞥眼看了一眼慕容靖后,一言不发,悄然离开。
慕容靖攥紧拳头,死死盯着姑苏剑的方向。
若有机会,他定要亲手杀了这姑苏剑!
……
宫外,京都天香楼。
姑苏剑的身影,悄然登上天香楼最高处,天字一号房内。
一个带着面具,身形消瘦的男人,正坐在房中。
“虎符,拿到了?”
男人缓缓开口道。
“啪。”
姑苏剑将虎符拿出,掷于桌上。
“你脸色不好看。”
“慕容靖,说了什么?”
男人看都没看虎符,而是转过头来,对着姑苏剑道。
“此人心早不在大人处。”
“即便助他登基,也定然不会受大人所制。”
姑苏剑眉头紧皱,低声道。
“大人早已知晓此事。”
“他慕容靖,不过只是个弃子罢了。”
“和灵山寺一样。”
男人的声音中,带有几分轻蔑。
“儋州那边的传闻,可是真的?”
“天子,并非慕容烈?”
姑苏剑深吸一口气,语气凝重道。
男人冷声开口:
“昔日二皇子派人前去给太子慕容烈下毒。”
“自此慕容烈销声匿迹,声称幕后行监国之责。”
“秦升海屡次试探,却未曾无果。”
“但,长孙皇后今日出面,便坐实了此事。”
“天子,绝非慕容烈!”
“那遗落皇子传闻,是真的。”
“今日过后长孙皇后势必会将一些实情告知给小天子。”
“为求证,他自然会去儋州。”
“这,是除掉他最佳的机会。”
说到这,男人停顿片刻:
“切记,在确认真相前,莫要动手。”
“若猜测有误,天子就是慕容烈,便不能死在儋州。”
“没有母族的天子,才是最好把控的。”
姑苏剑缓缓行礼,一脸郑重:
“明白。”
随即,她的眼神中,呈现恍惚,迟迟不肯离开。
“还有事?”
男人声音略显不耐烦。
“我有一事不解。”
姑苏剑犹豫片刻,还是开口道:
“大人的目的,究竟是何?”
“大人和那已死的二皇子,是……什么关系?”
男人闻言,骤然站起身来,声音顿时冷到了极点:
“此事,不是你该过问的。”
“做好你该做的事。”
“莫要忘了,你唯一的弟弟。”
“姑苏家族唯一的血脉,还在大人手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