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声音……是尚书大人?!”
刘关瞪圆了眼睛,满脸的不可置信。
旋即,他的脸上便露出狂喜:
“小子,你们完蛋了!”
“你不是想要见尚书大人吗?”
“待会,看你们怎么死!”
“老子非得让你们,把这一堆封条都给我吃进肚里!”
愤怒,他现在浑身上下,满是愤怒。
区区一个行脚商人,居然敢如此顶撞自己!
手下还有一个武者在,简直完全不把自己放在眼里!
眼看着不远处的吏部尚书方群正往众人方向赶来。
他恨不得现在就看到苏叶跪地求饶的样子。
“哦?是吗?”
苏叶却是嗤笑一声。
旋即,缓缓盯向刘关。
这凌厉的眼神,让刘关不知为何脊背一阵发凉:
“你想作甚?!”
“殴打朝廷命官,妨碍官差。”
“这罪名,你都够掉脑袋了!”
苏叶却是冷笑一声:
“是么?”
“这样,我们打个赌,如何?”
“若方群过来,把这封条拆了。”
“你,把剩下的这些封条全都吃进肚子。”
“如何?”
看着眼前苏叶临危不乱的样子,刘关有些慌。
但很快,他便镇定下来:
“你放肆!”
“你以为,朝廷是你家的吗?连尚书大人都得听你的话?”
“区区一个行脚商人,胆敢如此以下犯上!”
说罢,他底气越发足:
“我还就告诉你,封了通德钱庄,还就是尚书大人下的令!”
“我倒要看看,你怎么让尚书大人把这封条给拆了!”
说话间,方群缓缓来到众人面前,脸上满是冷漠。
他先是看向刘关,冷声道:
“不是让你查封通德钱庄吗?”
“怎么,这点小事都办不好?”
刘关急忙指着苏叶,开口道:
“尚书大人息怒!”
“都是这小子!他阻挠下官!”
“身旁还带着个武者,殴打官差与下官!”
“还请尚书大人为下官做主!”
说到这,他感觉还不够,继续道:
“这刁民,还说要让尚书大人您亲自摘下封条!”
“以下犯上,目无法纪,简直无法无天!”
方群闻言,脸色变得奇差。
他朝着身旁官差一瞥。
众官差顿时会意,开始驱散周围围观的百姓:
“去去去,别在这瞎看!”
“谁敢留在这,就一块受罚!”
“官差办事,生人勿近!”
一时间,不敢惹事的庶民只得匆忙离开。
旋即,方群才深吸一口气,缓缓转头上下打量着苏叶。
眼前少年,虽然看起来剑眉星目。
但是,他实在是眼生。
苏叶的穿着,也普普通通,就像是个普通的商贾打扮。
这让方群眉头一皱,低声道:
“你是什么人?”
苏叶还没开口,刘关便抢着道:
“他就是一个并州的行脚商,昨日参与了通德钱庄的老板柳如月的花魁诗会。”
怎么看,方群都不认识苏叶!
搞了半天,这小子就是在虚张声势!
刘关现在心里,顿时底气十足。
并州的行脚商?
方群微眯起眼睛,沉思片刻后,低声道:
“此人竟与柳如月有染?”
“想必,也是与那逆贼同流合污之徒!”
“来人,将此人拿下!”
方群身边的护卫,可不是像刘关带着的几个杂毛官差。
他们每一个,至少都是四品的实力。
刘关差点没忍住笑出声来。
赌,还赌?
过会,让这小子哭都来不及!
“我看谁敢动?”
甘不为冷冷扫视周围众人。
一股莫大的威压,顿时让众侍卫浑身一紧。
脚似有千斤重,动弹不得。
“你又是何人?!”
方群此时已然被激怒。
这么点小事,居然还要他亲自动手。
他身为吏部尚书的脸,还要不要了?!
“飒!”
就在这时,甘不为却是突然将腰间腰牌掏出,直接亮在方群面前。
方群先是一愣,待看清紫金木牌上偌大的“锦衣卫”三字后。
顿时,他倒吸了一口冷气,频频后退。
刘关还以为是这甘不为武气太过高强,不由得咬牙道:
“尚书大人,此人是个武者,不妨再去搬救兵……”
然而,他话还没说完。
却只见到方群额头细汗频出,怒喝道:
“给我闭嘴!”
刘关正懵着,方群顿时对着甘不为拱手作揖道:
“下官,见过甘统领。”
甘统领?
这下,刘关彻底傻眼了。
甘统领是谁?
居然上朝中尚书,堂堂正三品官员如此恭敬?!
这一句甘统领,却是让苏叶身旁的柳如月懵了。
甘统领?甘统领怎么会是这个大汉?
那苏叶……是什么身份?
“逆贼李文泰一案,由锦衣卫接手。”
“和你们吏部有什么关系?”
“谁给你们的权利,将通德钱庄封禁?”
甘不为的声音无比冰冷。
方群的心,已经凉了半截。
他虽是尚书,正三品。
而甘不为是锦衣卫,连品阶都没有。
但谁不知道,锦衣卫是当今天子突然操办,近乎凭空出现?!
和大理寺联合,独立于三公六部之外,监察百官!
这家伙,怎么会来到通德钱庄?
“这事,我自会和大理寺一同查清。”
见方群说不出话,甘不为也懒得废话,开口道:
“还不令人,将通德钱庄的封条撤了?”
方群手都有些颤抖,急忙对刘关道:
“还不赶紧撤封条?”
完了,彻底完了!
整个朝堂,谁不知道天子正在整顿超纲?
刚撤了足足百余名官员,打压左丞相!
而锦衣卫只听天子号令,甘不为来此显然是天子授意。
这种时候,谁敢触这个霉头?
更别提,这背后下令的人……
然而,刘关还没缓过神来,甘不为却是缓缓靠近方群道:
“方尚书,此事因你而起,还是有劳你把这封条给拆了吧。”
方群一愣。
自己堂堂正三品,居然要亲自给拆封条?
然而,他只得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
“应该的,应该的。”
说完,他步履有些蹒跚地走向通德钱庄大门。
缓缓将封条扯下。
此时的他,心依然凉透了。
而刘关,则是直接瘫坐在地上,满头大汗。
他偷偷将目光往苏叶方向看去。
这人,肯定不是并州的行脚商!
身旁是锦衣卫统领,那他……到底是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