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失去了理智。
许是因为经年累月承受着这种痛苦,不知为什么,突然有一天他的精神崩溃,失去了理智,性情大变,大乱了天教总部,好几个天教徒被他重伤,因此,他被被贬到凉海,用以赎罪。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本以为我已经压制下去那种痛苦,可是,那种嗜血的冲动越来越强,以至于我根本无法控制自己的行动,虽然我保持着最后一丝理智没有吸了谁的血,但还是伤害了人,从而来到凉海,并且在来到凉海的很长一段时间中,我的情绪也是经常失控,终于有一天,我伤害到了露娜……”
蒲岐叹息道。
露娜的母亲因为疾病而早早逝去,为了方便照顾露娜,蒲岐神父带着她一起前往了凉海,一起居住。
起初,因为有露娜在,就算蒲岐神父再控制不住自己,也不至于发狂,但是有一天,他忽然失控了。
他再一次失去了意识。
准确的说,是他作为人类的理性再次崩溃了,而代价,则是露娜为了阻止她发狂而重伤,濒死垂危。
“因为露娜,我恢复了清醒,但她也因我而重伤,让我无比的自责……”
蒲岐叹了口气。
露娜生命垂危,恶魔细胞侵入了露娜的身体,就算是当地最好的医院也束手无策,甚至因为当地黑道的胁迫,上南岛的医院根本就没有人愿意收治露娜,蒲岐神父因此而绝望。
“那个时候,因为我拒不和黑道同流合污,所以黑道的那些人全都联合起来对付我,以至于我走投无路,但……就在我感觉绝望的时候,一个人出现了。”
那个人,自称天父。
天父利用蒲岐神父的血液治疗好了露娜,虽然成为了一个吸血鬼,但是她成功活了下来。
为了报答他,蒲岐答应了天父的条件,成为他所在天国势力在上南岛的负责人,而露娜因为“后遗症”,所以需要每隔一段时间都需要去天国进行康复治疗和调整,以扼制后遗症给露娜带来的伤害。
“后遗症?”
王飞感到好奇:“什么后遗症?”
“嗜血冲动。”蒲岐看了他一眼道:“和我一样,成为了吸血鬼后,露娜同样拥有嗜血冲动,并且不知为什么,她比我还更容易陷入狂躁,如若不进行调整,会对她的生活造成很大的影响。”
“所以,为了给露娜打气,同时,也为了告诫自己一定不能再次发狂从而伤害露娜,我尝试了无数办法克制自己,并终于让我找到了一种方法,让我几乎摆脱了嗜血冲动。”
“什么方法?”
王飞问道。
“吃辣!”
蒲岐神父道。
他说,不知为什么,只要吃辣,他身体内的嗜血冲动便会减淡,吃的东西越辣,辣吃的越多,它的吸血冲动就会越淡,因此,只要有机会,他就会吃非常多的辣来控制自己,也因为如此,露娜也变得和他一样,越来越喜欢吃辣,就算是当地最会吃辣的食客,也自叹不如。
“那七宗罪的恶魔呢?你知道多少?”
此时,王飞终于提起天国的事情。
“七宗罪……”
当说到七宗罪的时候,蒲岐神父的眼中闪过一丝冷芒,道:“七宗罪,就是天父提取了我女儿的血液,通过人体实验改造而成的人工恶魔!”
“果然如此!”
他说的话,基本和王飞的猜想出入不大,唯一不同,就是恶魔的基因来源是其女儿而并非蒲岐神父。
这样也就解释了恶魔体内的基因为为什么会和蒲岐神父拥有极高的重合度,因为露娜就是他的女儿啊!
“我不齿蒲岐的做法,甚至还找他理论过,然而他提出了一个让我无法拒绝的条件——那就是他能够彻底治疗好露娜,将她变为普通的人类,因此,我才忍气吞声,默认了他的做法!”
蒲岐神父捏着拳头道。
天父拿捏住了他的把柄,为了让露娜过的更好,就算他有万般不愿,他也不得不接受。
“露娜知道这事情吗?”
王飞问道。
“她不知道,她只知道她去天国只是为了治疗和调整身体而已,其余一概不知……”
蒲岐神父道。
因为天父的所作所为,让蒲岐产生了怀疑,所以即便天父答应他能够治好露娜,蒲岐神父自己也开始研究起让露娜变回人类的办法,这也是紫色药剂的由来。
“那天父呢?你知道他的身份么?”
王飞问道。
“不知道!”
蒲岐神父摇头道:“天父这个人一直很神秘,无论我如何调查,都查不出他的身份,只知道他穿着一身白色的研究服,带着眼镜,拥有一头灰色的卷发……”
“白色研究服装……”
听到他的话,王飞目光一动。
当时在启东岛他曾问过色欲,当时它只说了穿了白色的什么,并没有具体说是什么东西,如今蒲岐神父说来,却是印证了当初色欲未说完的话。
“从此以后,我便和露娜在上南岛生活下来,生活平静,基本没有大事发生……”
而之后的事情,王飞基本都清楚了。
平定上南黑帮,成为极道神父,支援贫民窟,再然后,就是王飞这几天所经历的事情。
“还有一件事……”
见到王飞露出思索之色,蒲岐神父忽然张口道:“当初你问我,问我认不认识一个人,我当时说不知道,其实,我那时在骗你。”
“我知道。”
王飞淡淡笑一笑。
“你知道?”
蒲岐一怔,看着一脸从容的王飞,他轻轻的摇头道:“果然,我还是小看你了。”
“现在可以说了?”
“当然。”
蒲岐点头,随后便向王飞道:“你要找的这个人,是不是叫做陈小颜?”
当听到从蒲岐神父口中说出来的名字,王飞眼睛一亮,立马点头追问道:“你知道些什么?”
“我知道的也不多,只是无意间听贪婪说过,说最近天父抓了一个人,叫做陈小颜,天父对她做了很多人体实验,至于更多的,我就一点都不清楚了。”
蒲岐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