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凤怔在原地,气得她捶胸顿足。这一幕正好被要来溪边洗澡的老光棍看到。
“哟,阿凤想男人啦!”老光棍故意提高了嗓门。
阿凤见是老光棍,不想搭理他,转身走进屋子想要关门。只听“砰!”的一下,门没关上,被老光棍挡住了。老光棍半个身子挤进门里,嘿嘿的笑着:“娶了傻子,他也变傻了。放着这么美的阿凤不吃。”
“你给我滚出去!”阿凤用力推着门,心里急了。
“别介,他不要你,我要你。”老光棍说着更使劲了。
“你要是敢进来,我就喊人了!”
“喊吧,你喊吧。你看谁会爱管闲事。你一个寡妇,我一个光棍,正好凑一对。”
“你,你,你还要不要脸!”阿凤又气又急,这老光棍什么偷鸡摸狗的事情做不出来,今天要是栽在他手上,以后可就甩不掉了!
可是她一个女人有多大力气,撑不了多久,就被老光棍挤进屋去。老光棍一进屋,立马把门上的木头横条给反栓上。
阿凤毫无准备,旁边也没有防身的棍子,吓得她蜷缩在角落扯开嗓门大喊救命。老光棍立马上前捂住阿凤的嘴,警告她:“小寡妇,别喊。喊了也没人来。你的爱国都不要你,就别指望他来英雄救美了。”说完,老光棍得意地笑了。
老光棍笑得有多得意,小寡妇哭的就有多绝望。小寡妇把老光棍连带着袁爱国一并恨进了心里。这一晚,注定有些人过得潇洒肆意,有些人虽然活着却如同死去……
后来,一回生二回熟的,这两人反而勾搭上了!
随着杜娟的肚子越来越大,杜娟娘不忍心自己女婿每天除了辛苦干活还要在王庄村和袁家坪村之间往返,索性叫女婿也一起住到家里,这样也更方便照顾杜娟。
转眼间,到了杜娟临近生产的日子。老杜和杜娟娘跟爱国商量着提前送杜娟去镇上医院待产。幸好是提前准备了,刚到医院的头天晚上,杜娟就喊肚子疼。医生一看,这是要生了!
爱国紧张的在产房门口走来走去,在丈人和丈母娘面前晃得老两口头晕。老杜让女婿坐下,安慰着他说女人生孩子都这样。现在条件好一点了在医院生产,杜娟娘那会可都是在家生产的,那不一个个都平安无事嘛。
老杜实在架不住困意,靠在长椅上睡着了。直到第二天清晨五点十分,医生从产房抱出来一个邹邹巴巴的娃娃,跟爱国说:“恭喜啊,是个男娃。”
爱国的儿子很乖,不爱哭也不爱闹,看到生人也不怕,还会冲着他咯咯地笑。这是他手心里的宝贝呀,索性就给儿子取名叫袁宝。袁宝,元宝,寓意也再好不过啦!
袁宝这孩子,从小就没有哭闹声,吃了睡睡了吃,但就是不见他长肉。看人家孩子都长得白白胖胖、虎头虎脑的。本来袁爱国也没多想,小孩子嘛,太胖也不见得好,只要他家袁宝健健康康的就行。
可是风言风语总是传的很快,村里的七姑八大姨,那嘴真的是话多又讲得特别难听。
“爱国儿子不会跟他娘一样,是个傻子吧!”
“阿贵嫂,你这话不能乱说的呀,小孩子才多大呀,你怎么就看出来是个傻子。”
“阿唷,你咋不信啊!这么小的孩子,他就不哭啊!”
“就是,就是。我也听说了,人隔壁邻居就没听见那孩子哭过,不管谁抱他,只会冲人笑!”
“你说,这不是傻子是什么啦!”
“人爱国他媳妇又不是天生痴傻,万一人家生的是个天才呢!”
“哈哈哈,傻子生天才,亏你想得出来!”
袁爱国看着怀里冲自己咯咯笑的儿子,儿子的眼睛很好看,笑起来像月牙一样迷人,闪烁着亮晶晶的光芒。可是一想到村里人说自己儿子也是傻子,真的太不是滋味了。他坚信他的儿子不是傻子,相反他很聪明。
杜娟出月子后没过多久就没有奶水了,这可把袁爱国愁坏了。孩子实在还太小,吃不了粥,这年头哪里去买洋奶粉呢!
老杜和杜娟娘也愁坏了,到处去问谁家有母牛、母羊的可以挤点奶给孩子喝。喂水当然喂不饱,终于把袁宝给饿哭了。
隔壁阿婆过来跟袁爱国说:“爱国,我听说阿丽奶水多,你要不让她给袁宝喂奶喝?再哭下去,孩子喉咙都要哑了,可怜唷。”
袁爱国实在没辙了,再这样下去孩子要是出点意外,这等于要了他的命。他急忙抱起孩子打算去李亮家找阿丽想办法,顺便让隔壁阿婆帮忙照看下杜娟,让杜娟不要跑出家门。
包丽虽然结婚比爱国晚半年的样子,怀上孩子比杜娟早。她男人是个木匠,出去雇主家干活都是十天半个月不回家的,要等完成了雇主家的活计才回家。这次是等包丽出了月子才出门干活,所以家里只有她一人带孩子。
包丽刚把孩子哄睡,正在院子里洗尿布。抬头看到袁爱国抱着孩子来找她,她一早就听说了孩子妈没奶水,知道他的来意,连忙让袁爱国进了屋。
看着面前熟悉又陌生的女子,袁爱国显得有点局促不安。她的长发已经剪短,因为还在喂奶的缘故,整个人比之前更丰满,之前清瘦的脸也圆润了不少。
“把孩子给我吧。”包丽说着顺手抱起袁宝,袁宝闻到奶味,小脑袋使劲地往包丽怀里钻。包丽也不避嫌,当着爱国的面撩起衣衫喂起奶来。
爱国红着脸不好意思的背过身,磕磕巴巴地说:“谢谢你,阿丽。”
包丽没有回答他,低头逗着正在吃奶的袁宝,道:“慢慢喝,小心噎着。阿姨这里啊,管够。”袁宝看着包丽,眼睛滴溜溜地转着。老话说得好啊,有奶就是娘。
孩子喂饱以后,袁爱国也不敢多逗留。再三感谢以后抱着熟睡的孩子回了家。出门前,包丽跟他说,孩子饿了就尽管抱来,她奶水足,喂两个孩子没问题。
爱国内心对包丽充满了感激,内心深处的某种情愫也慢慢地滋生出来,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变得不一样了。
从那以后,爱国和包丽之间的感情,又死灰复燃,两个人终于水乳交融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