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欢迎自己回来的宴席上,悍然要钱。
真使得出来!
贾张氏的爆发,令人想不到;但是想想贾张氏以往的表现,好像又全在意料之中。
聋老太太眯着眼睛,好像聋的更加厉害,一言不发。
一大妈低着头,看着面前的一盘子青菜。
秦淮茹不动声色。
棒梗、小当继续吃肉,槐花有点被吓住了,秦淮茹拍拍她,给她夹了一块鸡肉,槐花这才小心翼翼地吃起来。
傻柱向着贾张氏郑重欠身:“错得承认,挨打站稳。”
“这事情就是我错了,往后我再也不干这样的事情!”
“您说吧,我应该赔您多少钱?”
贾张氏伸出手比划一个“六”。
傻柱点头:“行,六十就六十,我这就跟一大爷借了钱给您。”
“六十?你想什么好事儿?”
“六百!”
贾张氏咆哮道。
傻柱目瞪口呆——就算是他自认为自己错了,的确应该赔钱,也不能是这个数目吧?
这数目太离谱,太不像话了!
“张大妈,咱不带这样的……这是六百块钱!”傻柱说道,“两年时间不吃不喝,也就赚这个钱……”
“我在牢里收了两個月的委屈,我吃不好喝不好睡不好,浑身难受!”贾张氏怒目而视,“你必须给我这个钱!”
然而,这个钱实在是太离谱,太不像话了。
包括易中海、阎埠贵都忍不住劝说贾张氏。
“您把这个价钱再低一点!”
“六百的确是太高了!老嫂子!”
秦淮茹倒是在一旁没说话,就看着贾张氏能要到多少钱。
现在是傻柱犯愁,接下来她自己犯愁的时候,才是指望不上任何人。现在她帮傻柱,一会儿傻柱可不会帮她!
经过易中海的一番努力,耐心劝说,六百价格终于一降再降,到了一百六十块钱。
虽然同样不低,但是相比较原来的六百,已经是降低了很多。
傻柱借了钱,交给贾张氏。
贾张氏沉着脸收起来,嘴里还抱怨易中海、阎埠贵、傻柱。
好说歹说,一顿饭总算是能够进行下去了。
吃过饭后,各回各家,阎埠贵忙着叫道:“我收拾,我让于莉过来帮忙收拾!”
“这要扔了多可惜的!”
说着话,没等别人反应过来,阎埠贵把三大妈、于莉叫过来,收拾桌上的残羹冷饭。
贾张氏鼓着刚填饱的大肚子,对着秦淮茹不断瞪眼。
秦淮茹满肚子心思,根本没这个争抢剩余饭菜的想法。
“这排不上用场的赔钱货!”
贾张氏嘴里骂了一句,见到秦淮茹始终不动,自己开口了:“都先别动,这是给我的饭菜,都得让我挑了再说!”
阎埠贵、三大妈两个人本来满脸带笑,这一下子顿时笑不出来了。
于莉撇撇嘴:得,这下丢人现眼,挺难看。
贾张氏说明白了,盯着好饭好菜,一点都不放松,全让秦淮茹端回家去。
阎埠贵眼巴巴在一旁看着,越看越气:一点儿都不给我留啊?
“走走走,回家去,往后再也不参与这种事情!”
阎埠贵带着三大妈、于莉走了,贾张氏对他们背影不屑嘀咕:“谁让你来了!”
“占便宜,谁不会啊!”
又对秦淮茹叫:“刚才迷瞪着眼干什么?自己家东西看不好?”
秦淮茹闷不做声。
婆媳两个带着三个孩子端着剩饭剩菜,进了屋。
贾张氏抬头一看,屋子角落本来挂着的篮子,顿时急眼了:“秦淮茹!我的钱呢!你动我钱了!”
秦淮茹拿出来一个存折:“这件事您别急。”
“您的钱在篮子上挂着,棒梗这孩子太皮了,勾下来篮子,偷了您两次钱。”
“我就给您存到信用社里面去,您要是不放心,明天我就去信用社把钱给您取出来。”
贾张氏怀疑地看着秦淮茹:“真的?钱还能取出来?不会少?”
“不会少您的,您就放心吧!”
秦淮茹说道:“但是我得跟您提前说,棒梗两次偷钱,偷了您二十块钱。”
贾张氏看向棒梗:“有这回事吗?”
棒梗心说:我妈也是傻,我明明拿了四十,她还不知道。
点点头,棒梗承认了:“过年没钱放鞭炮,我拿的。”
贾张氏先是有点恼火,随后却又笑了一下:“行,好孩子,你承认就好。”
“你没钱放鞭炮,伱妈本来该给你钱。”
“现在这个钱,是你妈该给你,没给你,你拿了我的钱,玩去了,所以你妈应该把钱还给我……秦淮茹,这二十块钱你得还给我!”
秦淮茹心说,我就知道你是这样。
“妈,您讲理不讲理?这孩子拿了钱,糟蹋了,我打也打了骂也骂了,这件事还能怎么样?”
“您的钱也是咱们家的钱,让孩子花了就花了,我怎么能给您补?”
“我一个月满打满算才二十七块五毛钱,一天假期都不敢请,供着全家吃喝,我上哪儿给您二十块钱去?”秦淮茹试图跟贾张氏讲理。
“你上哪儿弄钱,我反正是不管!”贾张氏叫道,“我就管一件事!你什么时候给我钱!”
秦淮茹无奈地把存折还给贾张氏:“您也别跟我讲这么多,我是没地方跟您找钱去!”
“这里面就是您的三百二十五块钱,您明天要是需要,我跟您一块把钱取出来。”
贾张氏顿时又叫了一声:“不对!应该是三百四十五块钱!”
秦淮茹点头:“是啊,应该是三百四十五块钱,但是您孙子棒梗偷走了二十块钱,可不就剩下三百二十五块钱?”
“你放屁!”贾张氏直接骂道,“我里面原来是三百六十五块钱,现在你跟我说还有三百二十五块钱,除了棒梗拿了二十,还有二十块钱哪里去了?是不是你用了?”
“我没动您一分钱,因为我知道您一向看钱重要。”秦淮茹是真的感觉委屈,“这二十块钱——”
她又看向棒梗:“棒梗,你这孩子第二次偷了三十块钱?还是偷了三次,我不知道?”
棒梗转过脸去,没回答。
秦淮茹顿时气的冒火:“你这孩子,你偷钱没够了是吧?我今天非得揍你一顿狠的不可!”
贾张氏直接挡在棒梗面前:“这钱不管是不是棒梗拿了,还是你花了,都不用管了,反正你都得还给我。”
“四十块钱,就是在你手里面没有的,你就得还给我,一分钱都不能少!”
“除了这四十块钱,还有年前一次养老费没给,年后一次养老费没给,算起来十块钱。”
“总共就是五十块钱,秦淮茹你赶紧想办法,把钱给我!”
秦淮茹被贾张氏的行为气的怒极,冷笑连连。
“好,我教训棒梗偷摸,您拦着;棒梗糟蹋的钱,还让我还给你;还有您住牢里这一个多月,您还把两个月的养老钱都给算着呢!”
“我现在就告诉您吧,这些事情,我一件都不能应!”
“在街道办说的好好的,你回来不要养老钱,回到家里还跟我伸手要?这么说参加劳动什么的,也都是骗人!”
贾张氏看着秦淮茹:“噢,我一个月不在,看你这贱样子,翅膀硬了是吧?还敢跟我顶嘴了?”
“我跟街道办说的话,那真是傻逼才信,我好端端的为什么要干活?为什么不吃止疼片舒坦舒坦?为什么不收你养老钱?”
“我警告你,秦淮茹,我能把你从农村弄来,也能让你滚回农村去——”
“你别拿这破事儿警告我!没用!”
秦淮茹也是越说越火大,贾张氏一回到家,先给她安排五十块钱的债务,这她是绝不可能接受的。
这要是接受了,自己就是贾张氏养的毛驴,连人都算不上了。
“妈,我跟您说明白了,什么四十块钱,五十块钱,我一毛钱都不给你!而且从今以后,养老钱我不给了,等你过了六十岁,我再给你!”
秦淮茹少有的态度鲜明,掷地有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