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雨水来啦?”
秦淮茹跟何雨水打个招呼。
何雨水抬头看她一眼:“嗯,来坐一会儿,说说话。”
“你也来了?”
秦淮茹的眉不由地微微一皱:这叫什么话,我可不是来了吗……
这小丫头真有点不讨人喜欢。
心里面虽然不高兴,秦淮茹却是一贯不动声色,随后又带着笑容若无其事:“京茹这不是上班了吗,这些鞋底子都没空纳了,我过来给她帮帮忙。”
说着话,秦淮茹坐在马华旁边,伸手跟秦京茹要鞋底子。
秦京茹递给她针线、顶针、鞋底子,三个女人坐在屋里纳鞋底子。
“要说京茹你现在日子可真好……上了轧钢厂食堂工作。”
“过上几年,你转正了,你的户口也成为城里户口,往后日子就更好了。”
“你和马华一人一个工作,等将来你们俩生了孩子,至少有两個孩子能顶班,这可不是一辈子的事儿,这是往后好几辈子的事情……”
秦淮茹和何雨水伱一言我一语说着话,秦京茹笑了笑,双眼带着水光看向马华,她知道,这一切都是自家男人给的。
马华跟她对视一眼,回应一个笑容。
随后马华说:“我还是出去转转吧。”
三个女人干着活儿,说着这些话,马华又不会纳鞋底子,也不愿意掺和这种对话,也不可能上床睡觉,倒是挺尴尬的。
秦京茹点点头:“不用逛太大会儿,我们一会儿也就歇了。”
马华走出小屋,秦淮茹的目光看了一眼门口,其实她是挺想放下鞋底子,说一句自己也有事,跟上去……
不过转念一想何雨水这个小丫头就在眼前,自己这么明显肯定出事儿,只好压住心里面想法,一边纳鞋底一边说话,心不在焉地。
马华出了小屋,一抬头看见秦淮茹家里亮着灯,就有点意外。
秦淮茹应该是让三个孩子上床睡觉,这才过来的吧?
这家里怎么还亮灯了?
一般孩子睡觉香,可是呼呼一觉到天明。
马华带着奇怪,靠过去往里面看了一眼。
窗帘也没拉上,只见炕上小当、槐花正在酣睡,棒梗正蹑手蹑脚、神色紧张、翻着家里衣柜,把衣服一个口袋一个口袋地往外翻。
这小子又想偷钱……
不过很明显秦淮茹对他已经有了提防,有些钱带在身上,有些钱藏得很好,棒梗一时之间找不到。
马华收回了目光,离开秦淮茹家窗户,他不可能去跟秦淮茹多说什么。
越说越落得里外不是人。
除非有提示和报酬,马华才会去多管一些闲事。
走出四合院,胡同里摸黑走来一个人,两人走的近了,马华才看见是于莉。
“姐,你这是干嘛去了……”
于莉哼了一声:“还能干嘛,起夜呗,难道你不是啊?”
“还真不是,我出来逛一逛。”马华回应。
“逛什么?天刚暖和一点儿,你闲的没事干啊?”
于莉说着话,走过马华身边。
明明都走过去了,于莉忍不住,又停住脚步:“马华,你咋对你媳妇这么好啊?这工作到户口,一下子都解决了。”
“你就不怕你这农村媳妇翅膀硬了,扑棱一下飞走,不跟你了?”
马华笑了:“姐,从刚才一见面,你跟我说话怎么带着气啊?”
“原来你跟我说话可不是这样。”
于莉当然是带着气,气不平,气不过,还酸的难受。
凭什么啊,秦京茹过的这么好,从嫁给马华以后,什么苦都不吃,工作和户口都给解决了。
这前前后后、里里外外,马华在她身上花了一千多块钱。
她于莉呢,过的是什么日子?
冬天夏天的找点工作干,在阎埠贵家一家人都是算盘成精,那噼里啪啦,一个比一个精明!
水电生活费都得交出来。
这一家子谁心疼谁,谁照顾谁啊?
人家两口子跟蜜罐子似的,好的不行,跟人家一比,老阎家这是什么日子?
“你管我什么语气?”于莉哼了一声。
马华笑了一声:“姐,你这是哪来的劲头?总不能是吃醋味了吧?”
于莉气道:“吃醋?我吃的着嘛我?我跟你有什么关系?”
马华无语了,还说不是?
就差自己哄了。
反正两人也不算陌生,于莉之前因为自行车跟老阎家赌气,结果跟马华稍微过了线。
不过于莉到底有理智,自从马华结婚之后,再也没跟马华靠近来往过。
今天碰见后多说几句话,还是因为马华结婚后对秦京茹那么好,于莉实在是没忍住心里面那股劲。
大晚上的,胡同里面没有别人,于莉语气就带着气了。
马华伸手拉住于莉胳膊。
于莉稍微挣扎一下,小声道:“你干什么?”
心却忍不住有点酸麻发痒起来,力气剩下的不多。
马华低声道:“姐,你要是吃醋,我也高兴。”
“胡说八道……”于莉低声哼道。
马华的手,顺着胳膊下来,牵住她的手:“真的,不信你摸摸我的心?”
“我才不摸。”
“那我摸摸你的心……”马华伸手就到棉袄下面,同时亲过去。
好一会儿,马华才松开手:“姐,你的心真软。”
于莉回过神来,急忙拍开他的手:“你赶紧给我起开!还占我便宜?”
马华松开手,正想说话,胡同口亮起亮光。
巡防队的人打着手电筒过来巡逻了。
马华、于莉都不想被询问麻烦,连忙一前一后回了四合院。
进了四合院,于莉停下脚步,低声道:“回家疼你媳妇去,少眼巴巴占人家便宜。”
说完就回家了。
马华心说:我怎么还感觉有股子酸味儿?
算了,以后再说吧。
回到家,秦京茹、秦淮茹、何雨水都有点惊讶。
“怎么刚出去没多大会儿,这就回来了?”秦京茹问。
马华说道:“刚出去走几步,巡防队的人来了,我就回来了。”
“省的巡防队看见又询问,还挺麻烦的。”
马华说到这里,看看三人做活儿,直接摆手:“今天纳鞋底子就到这里了,都回去吧,我干脆早睡早起。”
秦淮茹撇了一下嘴:“你就不是早睡,另有别的心事,是不是啊,京茹。”
秦京茹被这荤话说了个大红脸:“姐,你说什么呢,雨水还在这儿……”
何雨水本来没想多,被秦淮茹、秦京茹这一问一答才弄得有点明白过来,秦淮茹这是暗示马华、秦京茹两口子今晚上要干那档子事儿。
眼睛悄悄打量一下秦京茹和马华,何雨水有点挺不自在。
未经人事的姑娘,听见这事情,难免有些悸动。
尤其是,何雨水不知为何就想到被刺猬扎手的那个夜晚,马华抓住自己手指的时候。
马华发了话,秦淮茹、何雨水两人也就没再停留,放下鞋底子做个记号,离开了马华家。
等她们走了,秦京茹倒水给马华洗脚。
正洗着脚,听到秦淮茹家传来动静,好像有人在吵架。
秦京茹疑惑地听了听,帮马华擦干净脚:“我姐这事跟谁嚷嚷着吵架?”
“她儿子棒梗。”马华说道,“这小子刚才开着灯翻衣柜,想摸家里钱。”
“这孩子真是……怎么还偷?”
秦京茹说了一句,摇摇头,收拾了洗脚水,上床跟马华歇息。
秦淮茹家。
秦淮茹红着眼、带着泪,指着棒梗:“我今天要不是回来的早,我还不知道你干这种事!”
“我上次让你改,你怎么不改?”
“你怎么还敢偷钱?”
棒梗说道:“我没偷。”
秦淮茹气急:“你没偷你刚才干什么了?”
“我反正没偷钱!”棒梗说道,嘴硬无比。
秦淮茹也是气急,伸手要打他。
“你打我我也不服,我又没偷钱!”棒梗叫道,“我奶奶要是在家,你肯定不敢打我!”
“你没偷到钱也是偷钱!”秦淮茹说道。
“我就是没偷钱,你打我我也没偷!”
秦淮茹被气的胸口不断起伏,最后一咬牙:“棒梗,你下次别被我逮住!下次我逮住你,看我怎么收拾你!”
棒梗钻回被窝里,心说:那我就不让你逮住。
我奶奶到底啥时候回来,到时候我妈就没办法打我了。
秦淮茹关了灯,瞪着眼睛,对着黑暗默默流泪。
这孩子怎么是这样……
“棒梗?”
棒梗没有回应。
“妈跟你说,以后要有出息,偷东西是没有出息的……”秦淮茹耐着心,劝说着自己的儿子。
“我反正没偷钱!”
棒梗回了一句,不说话了。
秦淮茹叹了一口气,也说不出话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