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走出房间,陈御医急忙追出去。
“神医请留步。”
男子停下脚步,回头看向匆匆追来的陈御医,眼底多了几分厌恶和不悦,冷声询问,“还有何指教。”
陈御医想了想,硬着头皮道,“神医,那药能卖给我一颗吗?”
男子犹豫了一下,伸出手道,“两万两。”
“这……”陈御医有些为难,哪有人随身带这么多银子,只好请求道,“今天没带银子,不如我晚些让人送过去。”
“我暂且住在城外有家医馆,等你准备好银子后再来找我。”男子说完径直离开。
屋内,闻伯已经替陈御医收拾好了药箱。
闻伯走出房间,将药箱递给陈御医,“今天劳烦您了。”
“不敢。”陈御医绕开闻伯,转身走进屋内给墨九渊把脉。
发现墨九渊脉象平稳,心中惊讶不已,急忙拎着药箱离开了。
一路上还念叨着,“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外人离开后,凤眠坐到床边伸手道,“赔钱。”
墨九渊坐起身,整理着微微敞开的衣襟,动作撩人。
此刻,凤眠根本不在意美色,讨回银票要紧。
看着凤眠气鼓鼓的样子,墨九渊俊美的脸上泛起一丝笑意。
心想,美色比不上俗物,难道她这么快就看腻了。
见他不语,凤眠再一次出声提醒,“赔钱。”
“王妃的银票可没给我。”墨九渊看着她气呼呼的脸蛋,忍不住伸手戳了戳。
凤眠拍掉他捣乱的手,深吸一口气,心中默默提醒自己,不生气,不生气。
混蛋。
她能不生气吗?
那可是她的家当啊。
“要么给钱,要么我去城外医馆自己讨,王爷自己选。”说着就要离开。
墨九渊一手抓住凤眠的手,“银子有那么重要吗?”
不知为何,墨九渊想多了凤眠给祁王的一百多万两,心中泛起几缕酸涩。
“当然重要。”那可是她的话本、零食和潇洒未来。
她还想着去看看京城中的美人呢?
墨九渊取下腰间的玉佩放在凤眠手中,“给你。”
凤眠抽出被他握着的手,打量着手中的玉佩,“玉质只能算是不错,不值一万两。”
“这枚玉佩是八方银楼的信物,凭玉佩每日可取十万两,若遇急用,可调动上限为一百万两。”想着刚刚掌心的温度,墨九渊有些失神。
下一秒,凤眠忍着心疼将玉佩递回去,“我不要。”
权力越大,责任越大。
银子是好,但她只拿她该得的。
墨九渊看着掌心的玉佩,拿着直接系在凤眠的腰带上,“玉佩你先带着,需要银子随意取用,就当诊费好不好?”
凤眠没有再取下来,眸光含笑道,“你这诊费是不是有点多。”
“我觉得自己的命挺值钱的。”墨九渊见凤眠没再拒绝,心头暗暗松了一口气。
他这是怎么了?
自遇到她后就开始不对劲了。
“也是,那我就不客气了。”凤眠拿着玉佩把玩,想到突然冒出的神医,继续道,“对了,那人你是从哪里找来的,解毒丹看着不错,药香也包裹得很好,瞒得过陈御医,却瞒不过我,那药很一般。”
“她叫宁幽,是我在城外的暗线。”
墨九渊的诚实反倒让凤眠心中多了几分戒备。
他不会是想分一杯羹吧。
当然,这话凤眠不会说出来,只会暗暗藏在心底。
“她与陈御医打过照面,你现在是打算将她摆到明面上来?”
宁幽五官英气,寻常人很难看出她是女子。
倒也没什么隐患。
墨九渊见凤眠对他任由疑心,心中多了几缕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失望。
他不想被凤眠怀疑,直言道,“有家医馆,我答应给你撑腰的,自然会安排好,时间太赶,无法从外地调人,宁幽功夫不错,又是女子,与你的身份也贴合。”
听到他的解释,凤眠心头疑惑更浓。
难道是她想多了?
“你安排得极好,不过那解毒丹差劲,我这里有更好的,保证让人无法从药香味辨别药效,你传信给她,一颗我只收一万九千八百两,若她需要随时来找我。”
凤眠笃定,宁幽一定会找上门的。
只待陈御医回宫禀报给景明帝之后,景明帝一定不会放过接近神医的机会。
宁幽现在正是为难的时候。
宁幽敢敲诈她,就得做好长期被她敲诈的准备。
“好,我传信给她,解噬魂蛊需要什么药材,我先让人收集。”想到体内暂且压制的噬魂蛊,墨九渊试探道。
噬魂蛊是凤眠拿捏他的筹码。
他担心凤眠不会这么轻易地说出来。
“你等等。”凤眠走到桌边提笔写下所需药材,她写得十分细致,甚至连药材生长的环境也考虑到了。
写完后,看着愣愣的墨九渊,凤眠将药方塞入他手中,“你不会怀疑药方是假的吧?”
墨九渊立即否认,“没有,只是有些意外。”
“噗……放心吧,我不会拿这个糊弄你,这些药材十分难寻,其中最难找的是鬼莲,想要找到鬼莲,必须先找到灭魂草,关于鬼莲的记载,我也只是从古书上看过。”凤眠担忧道。
“就这么将药方给我,你不担心吗?”
明媚的星眸泛起涟漪,“担心什么?怕你卸磨杀驴吗?你我虽才相识,但我知道你是个聪明人,应该不会做这种损人不利己的蠢事。”
“况且即便是你将上面药材找齐了,也不是人人都能配得出解药。”
他墨眸含笑,心中疑问更浓。
以凤眠的聪慧,她决定留在王府便说明她愿意给他解蛊。
只是总觉得她藏着什么秘密。
墨九渊不知道,这个秘密凤眠不说,他永远都猜不到。
凤眠根据空间中消失的东西得出了答案。
这个世界的文字、药材与毒家传承无二,因此她才敢爽快地将药方给他。
听到凤眠的答案,墨九渊含笑回应,“你说得对。”
他寻找解蛊之法多年,据记载自南疆噬魂蛊失传后,解蛊之法也一并失传了。
能解蛊的人有多少他不知道,但现在他知道的仅她一人。
“药方给你了,你晚上陪我去看出戏,可好?”
看着凤眠狡黠的眼神,墨九渊心中猜到了几分,凭她那不安分的性子,今晚有人要遭殃了。
“你确定要这么做?”祁王到底是景明帝的儿子,墨九渊有些担心。
“你害怕了?”
“不,今晚听你差遣。”从前靖安王府枯燥的生活也过够了。
她需要,他便给她撑腰。
天塌下来又何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