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小蛇在逾白头上吊着。
逾白睁开双眼,还瞥见了眼前的一个白色长条,一手把东西扯下来。
一条小白蛇?
逾白捏着小蛇的七寸,他的手掌宽大,那蛇显得过于细了,而且小蛇快死了。
芙蕖坐在树上盯着那对峙着的一人一蛇。
臭长虫眼神有些不善呐。
逾白觉察到了芙蕖的视线,手瞬间松了,那小蛇软哒哒的掉在地上。
若是那个死人,就会一脸笑意地放走这条蛇,还会说万物有灵。
她肯定也会对那个死人表现出一脸欣赏……
不能让她更加厌恶他了。
泥土上的小白蛇缓了缓,“咻”一下就溜了。
今日它就该躲在洞里,出洞诸事不宜!
芙蕖拿着手帕擦了擦手,落在了逾白身边。
“有什么可以吃的。”她瞅着逾白手里提着的东西。
逾白把食材提高了些,展示着草绳穿着的几条鱼还有芭蕉叶抱着的一些果子和蘑菇。
“鱼还有蘑菇。”
“附近有一条小溪,我们先过去行吗?”逾白问着。
“嗯。”芙蕖饿得很,怎么都可以。
虽然在野外吃得估计有些寒碜,不过她什么样的环境都经历过,能接受。
两人没走一会就到了一条小溪旁,小溪两侧都是大小不一的石块,确实是个好地方,有水,还不容易引起火灾。
芙蕖蹲在一边,看着逾白笨拙地瞎搞。
芙蕖觉着如果她不动手,今天估计是吃不了了。
逾白的确不会弄,从小到大他学了很多东西,但单单不会做吃的。
找这些东西也是他几月前到千毒谷陪着芙蕖找承墨的时候看着其他人这样弄过,多的就不会了。
逾白被芙蕖看得有些不知所措。
他应该多带些食物的,她饿了,他却连一些吃的都做不出来……
他真没用。
芙蕖看了看他准备的东西。
食材倒也算齐全吧,还行。
“把火引燃,再去砍几个竹筒过来。”还是她来吧。
逾白把东西放下,耳朵又有些红了,乖乖去一边点火。
芙蕖拿出一小瓶盐,当然这是她空间里的,偷偷拿出来的。
把逾白找的各种香料和处理好的几条鱼放一起,加盐,用几张芭蕉叶包好,涂了点泥巴扔火堆里。
洗好的竹筒里面放各色蘑菇加盐和香料,盖好了放火上烤着。
芙蕖看着这些花花绿绿的蘑菇,有些怀疑不会中毒吧?但好像又能吃。
多煮会儿……
逾白蹲在芙蕖旁边目不转睛地看着她,感觉她要什么就递过去。
芙蕖把余光分给他,发现某人只会看她的脸。
“好好学,以后你做。”芙蕖命令道。
天天干啥啥不行,发癫第一名。
逾白眼神越来亮了,以后他做,是不是他们还有机会一起吃,不仅他可以吃到芙蕖做的食物,她也会吃他做的。
“好,我做。”
芙蕖坐在石头上撑着脑袋等着食物熟。
某人依旧坐在旁边把她看着。
芙蕖睨着他那脸。
还是臭长虫本来的脸好看,虽然每个世界都有细微的差别,但再怎么说还是很俊的。
前两天那麻木的假脸她都不想说,丑得很。
而且承墨本来就没有臭长虫好看嘛。
逾白被芙蕖看得有些眼神闪躲了。
又是这种有些怀念喜爱的神色。
几月前她废寝忘食地在千毒谷找承墨,最后终于撑不住了,晕了过去。
他就把人给抱回了族里,他守在床前等她苏醒。
却没想到她一睁眼就把手抚在他脸上,他还没来及高兴。
芙蕖嘴里却喊着,“承墨,你终于回来了,我就知道你会没事的。”
他的心如坠冰窟。
自此他就将自己的容貌变得与那个死人越来越像。
……
芙蕖突然想起个事儿,臭长虫这脸刚刚好像被她一不小心扔出去的蛇挨上了。
她把一条湖绿色的手帕团吧团吧丢逾白怀里,“去把你那脸洗了。”
逾白灵魂归位,把那张手帕紧紧握着,“好。”
逾白一向听话,走到小溪旁,却没用那条手帕洗脸。
他把手帕给揣进怀里,用手捧着水就洗了洗。
他回去的时候,芙蕖已经把火堆里的食物给刨出来。
用竹筒和芭蕉叶分了两份。
逾白忙过去搭把手。
芙蕖转头就看见离她很近的脸。
逾白脸还湿漉漉的,他的睫毛虽然不卷翘,却比一般人要长一些。
睫毛上甚至还挂着细小的水珠。
芙蕖都忘了饥饿了,离逾白的脸只有几寸之遥。
靠得太近了,逾白有些心慌意乱,微微眨了一下眼睛,难得的脸也有些红了。
臭长虫这眼睛未免有点好看得过分了,芙蕖甚至有点想亲他的眼睛。
疯了疯了,芙蕖一手捂在他眼睛上。
“不许一直看着我。”讨厌鬼,老是勾引她。
逾白抿着唇,没有言语,双手也抚上的放在他眼睛那上火辣辣的手。
他刚刚其实没有看,但是他也不想保证,而且他的眼睛有点疼,芙蕖的手上好像有点辣。
他却没有把芙蕖的手拿开,只是眼睛闭得很紧,尽量让自己舒缓一些。
芙蕖发现了他有些不对劲,忙拿下自己的手,“你怎么了?”
逾白艰难地睁开眼睛,“没事。”
凤目里全是红血丝,眼泪汪汪的。
芙蕖都愣了,完了,她给臭长虫搞哭了。
这么多个世界,她都没真正意义上地看见臭长虫哭过。
最多眼睛红一下。
唔,怎么回事?臭长虫这个世界这么脆弱吗?
让他不许看她都哭。
芙蕖有点心疼了,伸出纤细的手臂抱着他的脖子,“不许哭了。”
芙蕖现在性格有些傲娇,虽然是关心他,语气却有些直。
逾白都傻了,凤眼里的泪水积累太多,顺着流下去一滴。
他可不会放过这种时机,手放在芙蕖的背上。
逾白无法形容他现在的开心,原来掉两滴眼泪就能让芙蕖抱他。
逾白眼里还全是红血丝,脸上还有一条泪痕,嘴角却上扬着。
搂着逾白的脖子,芙蕖的手刚好离自己的鼻尖不远。
怎么她的手有点熏眼睛,不会是又沾上那些香料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