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热,宴行云皮糙肉厚都没感觉到浴桶里的水变凉。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终于把芙蕖抱回去睡觉。
忍不住,根本忍不住。
本来想谨遵教诲的,可条件不允许!
……
宴行云早就把自己收拾好了,只要不看脸,就俊得很。
紫苏和茯苓在帮芙蕖梳妆打扮,宴行云在屋子里走着,就是眼神一直挂在梳妆台旁的芙蕖身上。
他之前一直不想娶妻,现在真成了亲,却又有些欣喜与庆幸。
陛下给他赐的婚事果然是极好的。
等芙蕖终于梳妆好了,两人便同去柳淑华院子里请安。
宴行云身高腿长,往常一直都是行步如飞。
如今芙蕖与他同行,他就把自己的步子放得极其慢。
娘子昨晚辛苦了,现在走路都微微有些别扭,他甚至想搂着他的娘子走。
可府里下人不少,顾及到其他,他只能放弃自己的想法。
都怪他鲁莽了……
柳淑华院子里。
芙蕖把茶端给柳淑华,“娘,请喝茶。”
柳淑华坐在椅子上见芙蕖温婉又乖巧,她脸上的笑容就没落下过,“好、好。”
她接过这杯媳妇茶,喝了一口,就把茶杯放在一旁。
柳淑华给了一个大红封给芙蕖,“真是娘的好儿媳,只要你和行云和和美美就好。”
芙蕖笑着柔声感谢,“谢谢娘。”
柳淑华又拉着芙蕖的手,把一个和田玉镯套在她手腕上,“这是行云他祖母给娘的,如今娘就把它给你了。”
“谢谢娘,儿媳会好好爱惜的。”芙蕖再谢。
柳淑华轻轻拍了拍芙蕖的手,“芙蕖和行云都坐下吧。”
芙蕖和宴行云听言就坐在了一侧的椅子上。
柳淑华继续叮嘱两人好好相处,又说着宴行云的糗事。
“芙蕖啊,你可别看行云现在已经是一个带兵打仗的大将军了,前几天还和人比试把脸打成这样呢。”
“都说他武艺高强,还被不凡打成这样。”
“行云十二岁的时候就闹着要和他爹一起上战场了。”
“上午说着要上阵杀敌,下午又跑去掏鸟窝。”
……
柳淑华一边说着,芙蕖也笑着应和。
宴行云只觉得他娘在拆他的台,在娘子面前破坏他的形象。
他闭耳不听两婆媳的欢声笑语,就盯着芙蕖纤细雪白的手腕上套着的镯子上。
柳淑华终于聊够了,就放芙蕖和宴行云离开了。
宴行云刚成婚,假期还长。
往日里他早就去了郊外的军营,现在他却只想留在府里。
他成亲了,有了一个娘子,他很喜欢他的娘子。
两人一起用完午膳,芙蕖就困了。
夏日炎炎,用完午膳,午休是消磨时间最好的法子。
芙蕖早早就躺在了床上。
往常的宴行云哪儿有午休的习惯,去练武场舞刀弄枪、去书房看看兵法岂不是有意思得多。
至于如今,宴行云觉得午休是个好习惯。
宴行云换了身寝衣就爬上了床。
现在芙蕖格外怀念兽人那个世界,还是大蛇夏天抱着凉快。
芙蕖残忍地推开宴行云,“将军,夏天太热了,你抱着我,我睡不着。”
宴行云遗憾地收回了手,娘子竟然不让他抱着睡。
宴行云食指和拇指还摩擦着,他刚刚还碰着娘子的……
芙蕖见宴行云老实了,就闭上眼睛开始睡觉。
宴行云就这样一直侧躺着,目不转睛地盯着芙蕖睡觉。
他的娘子可真好看,性子他也好喜欢。
要是早些年遇见了芙蕖,他是不是早就成亲了。
也不行,娘子好像及笄没两年,早些年芙蕖还不能嫁人。
他这么些年无欲无求是不是就是在等着芙蕖。
虽然他比芙蕖大不少,有老牛吃嫩草的嫌疑。
可这也算缘分,圣上赐婚,盲婚哑嫁,他遇见了芙蕖,这便是最好的安排。
为了他娘,为了娘子,他一定会更加珍重自身,他要一直陪着芙蕖。
宴行云见芙蕖的呼吸已经均匀平缓了,就把手放在芙蕖腰间。
他没有抱娘子,只是把手放上去,芙蕖应该不会热的。
宴行云还是不放心,下床拿了一把扇子过来。
他躺在芙蕖旁边,一只手轻轻碰着芙蕖,一只手用扇子扇风。
一个时辰后。
芙蕖醒了。
芙蕖早上便让下面的人去找些他要用的药材过来。
很多药材都是处理过的,芙蕖弄起来也不算麻烦。
芙蕖做药膏做得认真。
一罐三无产品,但效果好,以芙蕖这么多个世界的经验,独此一份。
宴行云坐在矮几旁边,芙蕖要什么他就递什么。
虽然他不知道他娘子到底做的什么东西。
“芙蕖,你在做什么?”
“消肿化瘀的药膏。”芙蕖闻了闻药膏的味道味道。
“娘子会医术?”宴行云有些奇怪。
没想到他娘子一个闺阁里的小姐竟然还会这些。
“自己看医书琢磨的,不知道行不行。”芙蕖找着借口。
要不是宴行云脸上还是青青紫紫的,她也不想大展身手。
“娘子难道是给我做的?”宴行云有些受宠若惊。
“嗯,将军的脸还没好。”挺碍眼的,芙蕖实在是想宴行云能快些好。
这样是真的挺丑的。
“多谢娘子。”宴行云喜笑颜开。
他的娘子也太好了,竟然亲手给他做药膏。
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将军愿意用吗?我之前可没给别人试过,可能变得更坏。”芙蕖逗着他。
“娘子做的,都是好的。”
他是第一个试药的人,宴行云心里更加欢喜了。
就是脸烂了,他都要用!
“将军可真好。”芙蕖弯着眉眼夸奖道。
药膏做好了,芙蕖把手洗了。
紫苏又端了一盆水进来放在木架子上。
宴行云迫不及待想试试那药,就去布把脸洗了一遍。
芙蕖用手挖了不少药膏,直接糊在宴行云脸上。
宴行云抿着薄唇,闭上眼睛感受着他娘子无限的关爱。
脸上冰冰凉凉的触感,一股子浓烈的药味,压得宴行云都闻不见芙蕖身上的香味了。
一大层青黑色的药膏糊在宴行云的脸上,芙蕖忍住笑意。
现在宴行云更好笑了。
宴行云:我的脸到底什么时候能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