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南飞的出现有些离奇,没人知道他如何接近的张让,也不清楚他的背景。
相伴左右,完全称得上心腹二字。
本想和他聊一聊后续的发展,没想到这货当众挑拨离间。
可能背地里和张让没少说坏话。
这种贱人,骂他都是轻的,压根没有相处的必要。
韩星河也不搭理他,转而回应张让。
“今日下官的确去过曹操府上,那些人跪下求我,刺杀也行,带兵入京也罢,反正就是想除掉所有宦官!大将军还有言在先,事成后保我进位州牧!”
“下官并未答应,当时人太多,碍于颜面,当时也未拒绝!”
“大人若是想听,我可以一字不落的复述一遍,下官绝对无二心!”
闻言,张让轻笑了一声,摇头道:“不必,老夫知晓!”
不难看出,何进那里有他的间谍。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何进在明,十常侍在暗,被安插卧底很正常。
反之,何进想安排人就很难,张让身边几乎没几个人。
而且宦官太多,他根本搞不过来。
停了片刻,张让脸色微变,长叹道:“想当初,他何家从南阳搬来京师,何其贫贱,若非老夫相助,哪来的今日地位!为了他何家,老夫在陛下面前脑袋都快磕破了!”
“如今他位高权重,妹妹也当了皇后,就听信别人谗言,想对吾等赶尽杀绝,你现在帮他,他日后一样会杀你!此等忘恩负义之徒,不值得你效忠啊!”
“数月前,你在皇宫中拦我车驾,可曾记得?你求老夫办事,可曾食言?你若念及旧恩,就再出手一次,事成之后,你要什么老夫都满足你!”
苍老的面容,柔和的目光,给人种慈祥可亲的感觉。
东汉王朝最有权势的太监,此刻像极了一个亲切的长辈,叮嘱后人不要犯错走弯路。
“下官记得,此事还需准备一番,免得再出差池!””,韩星河点头应承,心中又涌上股烦躁的情绪。
说起来,确实是自己主动要找的张让,没有理由背叛。
只不过这个事情发展的有点偏了。
我特么只是站队帮忙一下,顺便捞点好处,压根没想当主力。
现在两边都不信任,还必须摆明一个立场出来。
要么杀何进,要么杀张让,否则只能游离在外,属实蛋疼。
政治斗争,总有人会胜出,新君上位,支持者加官进爵,封侯封地。
让这些逼人搞的,云中子这个角色里外不是人,啥求好处也搞不到了。
随后,张让示意让坐下喝茶,自己则滔滔不绝的讲着各种事情。
燕南飞虽然刚被骂了两句,却也没什么反应,大大方方的给倒茶,安排点心。
张让讲了很久,还从各种角度分析,条条有理有据,让人不得不佩服。
整个洛阳的局势,清晰无比,从任何一个角度来说,都是何进不占优。
刘宏表面没说过立太子的事,但是私下说过很多次。
句句不提刘协,但是句句又都是向着他。
张让心思通透,当然明白是什么意思。
因为何皇后的缘故,刘宏表面不能说太子的事,只能暗地里让人准备。
也不是怕何皇后,而是这个女人有大用,正是因为有她牵制,何进才没敢动兵。
包括何苗,暗地里都表明态度,支持宦官。
这种局面就很有利,刘宏自己哄着何皇后,然后由她给何进使绊子。
暗地里扶持宦官,掌控兵权,挑拨离间,间接削弱何进的实力。
蹇硕手上有上万禁军,西园的新军也会交给他统领,为的就是拥立刘协。
这是皇帝的意思,身为近臣,只能尽力而为。
当然,张让还不忘说几句刘辫的不是,大致意思就是性格懦弱,资质愚笨,不适合当皇帝。
何进手上有兵,却想依靠云中子做事,摆明了就是想找个替罪羊。
你云中子带兵入京,违抗圣意,百害而无一利。
事成之后,何进那帮人对外公布,云中子谋反,轻松为自己正名。
他张让就不一样了,手上无兵,也不会威胁到云中子,你升官发财后别学何进忘恩负义就行。
讲通透点就是,你云中子杀了何进,是功臣,汉灵帝不会追究。
但是你要杀宦官,就是与皇帝作对,还会被扣上谋反的罪名。
不得不说,张让口才有点好,韩星河都觉得自己被成功洗脑了。
回来时,已经凌晨时分,贾诩独自在院子中...锻炼身体。
呃...有点像太极,反正动作很慢,一招一式都有板有眼。
韩星河虽然有些困,但是又没心思去睡,只能坐一旁等待。
“老师,你给我支个招,不然我睡不踏实!”
贾诩斜眼瞟来,眼神里满是嫌弃,开口说道:“身正而寡欲,心静则豁达,随我练功,助你安眠!”
“你放过我吧,我快烦死了!”韩星河连连摇头。
也不知道他最近搞啥,神神道道的,一会一套套。
等他练完后,太阳正好出来,阎虎雷打不动的送来了早餐。
韩星河也不多说,直接使终极大招,死皮赖脸的凑贾诩旁边,走哪跟哪。
正所谓,只要自己不要脸,别人就没办法。
磨蹭了一会,贾诩回头瞪了两眼,气道:“你有何目的,你说啊,你不说我如何知道呢?”
“让你盘坐正念,练功行气,是为消除心中浮躁,静下心来谋划事情,每日行色匆匆,毫无目的,我如何帮你?”
两句话被怼的毫无脾气,回想一下,好像真是自己操之过急了。
从头到尾都没有个主题,也没说过往那个方向制定计划。
呃...有点惆怅!
青州经历了一场大战,又在塞外折损了些骑兵,可能真是心态有些崩。
思索片刻,韩星河认真的回道:“我...我谁也不想帮,但是我又希望他们斗的越凶越好!”
“有句话叫,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我就想当那个黄雀,老师...你看咋能让我当上呢,练功修行什么的,我以后肯定好好练!”
贾诩翻了个白眼,大有一股埋怨的意味,嘴里也不忘损一句:“贪而不及也,正如先前那盘包子,能吃多少,看的是肚量,不是看心念有多大!”
被损了一句,韩星河反而觉得开心,起码自己这个老师有帮自己的意愿。
“老师,你放心,我吃的下,撑死也愿意!”
“既然如此,你就把事情搞大,浑水摸鱼,各凭本事!”
不知出于何因,贾诩破天荒的想了一计,感动的想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