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扶着桌子站了起来,摸着桌子边缘往前走着,离开桌子后没了参照物,萧云樱出声提醒道:“这边这边。”
男子听着声音走到门口,低声叫道:“万钧,我在这里。”
“主子!”
看到门缝透着光的屋子露出自家主子的身影,急忙从暗处走了过来。
“主子,我可算找着你了,我还以为把你弄丢了呢。”
门打开的时候吓他一跳,以为自己被人发现了,赶紧闭上嘴躲在阴暗处。
说完他才看见旁边站着的萧云樱:“哎,姑娘,你怎么在这?”
“这是我家,你说我怎么在这。”萧云樱让开门口:“先进来吧,外面冷。”
“缘分啊,姑娘,我没想到这是你家。”
万钧进来关上了门,高兴的道:“别人家的牛棚和猪圈又脏又臭,也就你家羊圈干净,我就把主子放你家了,真是缘分啊。”
缘分?
萧云樱不觉得,就算是也是孽缘,第一次见自己差点摔散架,第二次就不知道自己中没中毒,这缘分不要也罢。
“那是马棚,小羊只是暂时养在那里而已。”
她拢了下头发转移注意力,以免自己笑出来:“你为什么非要把你家主子放牲口棚里。”
万钧回答道:“主子受伤了,牲口棚的臭味能盖住血腥味。”
说到这,万钧一拍大腿:“瞧我这脑子,主子你的伤怎么样了。”
“无碍,这位姑娘给我包扎过了。”
“那就好那就好,多谢姑娘了。”
万钧松了口气,耸动了下鼻子,闻到了屋子里的食物香气,咽了下口水,却没说要吃食的话。
“主子,你身体吃得消不,咱们该走了。”
“可以,我们走吧。”
萧云樱赶紧把桌子上的布袋子和外伤药递给万钧:“这袋子里是吃的,这瓶是伤药,你带着吧。”
万钧一边接着东西,一边偷摸的看向自家主子:“这……”
男子淡淡的道:“拿着吧。”
就等这句话了。
“哎,多谢姑娘了,主子咱们走吧,马在村口呢,咱们得连夜出发,你的眼伤拖不得了。”
万钧把药瓶子往怀里一放,布袋子往肩上一背,开门走了出去。
“我送你们。”
萧云樱跟着一起出去,打开了大门,最终没忍住提醒了一句:
“别忘了送一份解药给我啊。”
“不会忘的。”
男子认真的道:“待我回到帝都,让人研制出解药,第一时间让万钧给你送来。”
“那…一路顺风。”
“告辞。”
等看不到两人的身影后,萧云樱打了个哆嗦,关了门回到自己屋子。
确定了芯儿还在熟睡中,等自己身子暖和了些,才脱了外衣上了炕。
临睡前还在想着。
“一定要给我送份解药来啊,千万别嘎半路上了。”
因着一直有心事,睡着了也睡不踏实,萧云樱早早的醒了。
去昨晚那个男子待着的屋子收碗时才发现,她还回去的玉佩被落在了桌子上。
“这是忘拿了还是故意留在这的。”
萧云樱摩挲着玉佩,想了一会儿,收进了超市里。
等他派人送解药来时让人给他捎回去吧。
路过骆阳屋子时,房门从里打开,萧云樱看了他一眼:“你不会一晚上没睡吧。”
“睡了,昨夜听到他们走后才睡的,醒的早而已。”
“行吧。”
知道家里有不知底细的外人在还能若无其事的睡觉,就算是骆黎那个小胖子也干不出这事。
洗漱完,做了早饭,叫醒几个孩子,一家五口吃了饭,开始烧水准备杀鸡宰鸭。
用了一上午把所有的鸡鸭宰杀完,收拾干净,下午又蒸了几锅花卷,豆包什么的。
傍晚,萧云樱装了整整一背篓的蔬菜,肉和各种粮食,让段莹莹带回家。
“明个二十九了,就不用过来了,等过完年有时间了来一趟,我有事让你做。”
段莹莹自然是不肯要的,两人来回拉扯半天,最后以萧云樱以“段晓晓需要补身体为由”送了出去。
大年三十,一大早就有家境还算不错的人家放了炮竹,不多,也就能听个几声,算是应个景。
要知道这个地方的炮竹也不是能轻易买的起的,有个几声已经不错了。
至于她嘛,因为嫌弃炮竹只有响声,不好看,就没买。
晚上,萧云樱做了一大桌子菜。.
按照习俗,大年三十晚上的菜是不能吃完的,要留下一些,寓意将福气留到下一年。
一家人欢欢喜喜的吃完了饭,萧云樱收拾干净饭桌,搬了藤椅和小桌子在炉子旁边,磕着瓜子吃着零嘴聊着天,和孩子们一起守岁。
直至深夜,两个小的一个哈欠连着一个哈欠,带的两个大的和她都开始跟着打哈欠了。
萧云樱心疼孩子,便让两个大的带着两个小的去睡了,她自己一个人再待一会儿。
骆晨领着骆芯道:“那我哄睡芯儿再过来守岁。”
萧云樱剥着松子道:“不用了,你也早些回去睡,我不是真在这坐一夜,等会儿也回屋了。”
守岁一说,应个景就行了,这里什么娱乐设施都没有,她可扛不住真这样干坐着一夜不睡。
骆晨没再多说,领着芯儿去了她的屋子。
等孩子们都离开后,待客厅里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只能听到炭火燃烧的声音。
萧云樱把剥好的松子放进嘴里,打开炉子,添了几块炭,然后就坐在炉子旁边发呆。
思绪逐渐飘远,她这边过年了,爸妈那里呢。
她被雷劈的那天,离过年不到两个月,如果时间同步的话,爸妈那里应该已经是春天了吧。
来到这个世界之前,她爸妈还在满心欢喜的期待着自己回家一起过年呢。
如今的自己,只能独自一个孤零零的在这异世生存。
想着想着,萧云樱的鼻子不禁的有些发酸。
她窝在藤椅里,抱住自己的双腿,把头埋进了膝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