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黎在门口探个头:“方姨。”
方柔应了一声,萧云樱道:“快来,你方姨带了花生糖和瓜子糖。”
骆黎带着两只小奶狗进来了,萧云樱把两个油纸包给他:“别一次全吃完了。”
骆黎道:“知道,会坏牙,吃完我们会漱口的,娘,我去分给大哥二哥和小妹吃。”
“去吧。”
方柔道:“骆黎捡回来这两只小狗长大了不少。”
“猫啊狗啊的长得不都快吗。”
主要是吃的好啊,天天羊奶喂着。
重点是不知道为啥,狗粮吃了几天就不吃了,她换了多少种也不吃。
随着小狗越长越大,光喝奶是喝不饱的,没办法,她尝试了几次各种食材搭配,最终确定了小狗爱吃肉。
然后开始每天早上亲自做狗粮,用胡萝卜西兰花等狗能吃的蔬菜和肉馅一起蒸熟,和羊奶配着一起给狗狗吃。
天天吃肉喝羊奶,比大部分人吃的都好,长得能不快嘛。
萧云樱把两个布袋子系好放进橱柜里,拿了两个新的布袋子卷好:“不倒腾了,给你俩新的,灶间冷,去我屋坐。”
方柔把布袋子卷起来拿着:“不坐了,这都快到吃饭的点了,我是来叫你带着孩子们去我家吃饭的。”
“有什么好事吗,要请我吃饭。”
杨家的猪前两天杀完了,最近没听说杨家有什么喜事啊。
也可能是她不怎么出门,没有听说才不知道。
方柔道:“这不陈公子在我家订了些家具吗,今日运了一些过去,陈公子给结了工钱,爹回来时买了几只大鹅,下午让娘炖了一只。”
除了回味楼的修缮,陈元诚与杨家人双方得到了萧云樱的同意后签了新的书契,订做了不少她设计的家具。
为了确保独家定制,不让家具图样流传出去,陈元诚没让其他木匠参与,寻了上等木料让杨家独自打造。
虽然木料不用杨家出,但陈元诚出价高,订做的多,笼统一算有三十多两银子了,在普通人家里实实在在的是一笔巨款。
“他订了那么多家具,你家这么快做完了?”
有一些家具是她专门去陈元诚还有那两姐弟屋子里看过后设计了图纸,与他们讨论了细节,所以她是知道陈家订了不少家具的。
“哪有那么快,有好多木料还没运来呢,陈公子说不急,等年后再开始做就成,就把做完的工钱先结了。”
“哦,我说呢。”
方柔继续道:“爹娘拿到工钱,第一件想的都是请你过去吃顿饭,感谢感谢你,如果不是你,我们家哪能与陈公子搭上话,又怎么能做出这样新奇的家具。”
“那也是杨大叔手艺好,不然再好的图纸做出来的东西不好,别人也是看不上的。”
方柔大咧咧的道:“别在这夸来夸去的了,怎么样,晚上别做饭了,带着孩子去我家吃吧。”
“有鹅肉吃啊……”
萧云樱脑袋里想象出了铁锅炖大鹅的画面,她是好久没吃过鹅肉了。
方柔用胳膊轻拐了她一下:“还想什么,去吧,我婆婆用你教的法子炖出来的鹅肉可香了。”
鹅肉她是想吃的,问题是她不想见杨天运啊。
萧云樱找了个理由:“算了吧,我不去了,让我家几个孩子去替我吃,你也知道我身上有伤,擦的药膏不能吃辣的。”
只让孩子们去,说不定能让杨天运认清现实,不管狗男人在不在,她名义上已经嫁人了,和他是没可能的。
“不碍事,我和娘都记得你教我们做菜时要注意的事,知道你现在身上有伤,没放辣椒。”
萧云樱:……不按套路出牌,不是说好了按我教的法子炖的大鹅吗,为啥不放辣椒。
方柔的笑意收了几分:“你请我家里人吃饭我们立马就来了,没跟你客套过,我请你来我家吃饭这么不情不愿的,咋了,瞧不上眼啊。”
“我不是这意思,你别瞎想。”
饶是萧云樱知道方柔没那么小心眼,因为这点小事对她不满,故意做出这幅表情,如同她吓唬娘家人一样,但她不想方柔误会,只能找了借口道:
“我这不是不好意思嘛,不管是暖屋酒还是杀猪那日,你和杨婶子早早过来忙东忙西的,我去你家,你们啥都不让我干,就坐在那白吃白喝的。”
“嗐,这算啥,不用不好意思,你们家请的人多,忙不过来,来帮忙是应该的,村里人不都这样吗,我家就请你一人,加几个孩子,我和娘能忙过来,用不着你动手。”
萧云樱实在推辞不了:“那我不客气了,一会儿带孩子们过去。”
“一定得来啊,我先回去了。”
送走方柔,萧云樱回了待客厅,坐在炉子旁边苦恼着。
到底该怎么办,她这个母胎单身二十五年的人,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处理感情问题。
想了一会儿没什么头绪,拿了几包菊花茶,几包奶糖、果脯出来,去叫了几个孩子,洗干净手才去了杨家。
路上,骆阳安静的走到萧云樱身边:“娘有心事?”
“有一件事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娘如果信我,可以和我说说,我替娘想想办法。”
萧云樱抬手摸了把矮自己一大截的骆阳的头,不管是身高还是稚嫩的脸庞,无一不提醒着她对方只是个七岁的孩子。
“别的事你能给我出主意,这事你还真没招。”
过了年才八岁的孩子,再早慧也不了解男女感情的问题吧。
“娘不说,怎么知道我想不出解决的办法。”
萧云樱弯下身子平视着骆阳的眼睛:“那我问你,懂男女情感方面的事吗?”
骆阳停了脚步:“男女……娘在说什么?”
萧云樱站直了身子:“看吧,说了你没招。”
骆阳的表情告诉她,他是知道男女感情是什么意思的,但他不知道该怎么处理。
有的事情,不是光靠头脑聪明就能解决好的,比如最普遍常见的人际关系方面。
因为情商与智商是不能同一而论的两个概念,反应的性质完全不同。
何况骆阳此时只是一个不到八岁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