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云樱觉得陈元诚说的有道理。
她前段日子已经和他商量好了大部分新菜的价格,现在正值冬日,新鲜蔬菜几乎没有,加上她的蔬菜新奇,一盘普通的番茄炒蛋都被定在了一百二十文钱。
一盘番茄炒蛋能用多少鸡蛋和番茄,这个价格是真的很高了。
鸡蛋不值钱,值钱的是番茄。
所有菜品的价格是两人反复斟酌商讨出来的,依旧是那句话,奇货可居,物以稀为贵。
她没有歧视他人的意思,不过这个价格,还真不是一般人能吃的起的。
或许会抱着猎奇心理点上一盘尝尝味道,但绝对不会经常来吃。
所以他们从一开始,便把推销新奇蔬菜的客户人群定在了权贵人家上面。
按陈元诚的意思,价格不算高了,是因为现在几乎没有人认识这些蔬菜,所以接受度可能没有那么高。
等日后大部分人习惯了新奇蔬菜的味道,所有的菜一定会再涨价的。
因为这些“海外来的蔬菜”翼国本土是没有的,所以价格没有衡量标准,无需与他人做比较,可以说是任由他们做主,随便定价。
开春以后,可以不用大棚的应季蔬菜会适当降低价格,待到了明年冬日,价格一定是会比今年冬日高出许多。
萧云樱乐得如此,与出来吹冷风卖菜相比,她更喜欢在暖和的家里吃着零食逗着孩子玩:
“按你说的来,正好我也懒得在这么冷的天出来摆摊。”
大冬天的,冻手冻脚冻耳朵,有选择的话谁愿意出来。
在旁边等了一会儿的掌柜看到两人说完了正事,上前告知他们桌椅已经按照陈元诚的吩咐摆好了。
萧云樱站直身子:“走吧,咱俩去看看效果。”
两人从一楼开始,挨个方位看了看,到了三楼,萧云樱在每个包厢溜达了一圈,心满意足的道:“简直完美。”
现代与古代的结合碰撞,简洁精致的同时带着古风的优雅。
萧云樱不确定自己的审美会不会与古人有所差异,问向陈元诚:“你觉得怎么样,有没有觉得哪里怪怪的。”
“不会觉得奇怪,你的想法很不错,修缮后的回味楼会给人耳目一新的感觉。”
“凌棋你呢,觉得怎么样。”
凌棋认真的思考了一下,回答道:“我嘴笨,说不上来具体是什么感觉,不过没觉得哪里奇怪,挺好看的。”
萧云樱笑着道:“你的嘴是说话笨,吃东西时可不笨。”
凌棋顺着她的话往下说:“萧姑娘要准备教大厨做菜了吗?”
“你早上不是在我家吃过两个饼了,还喝了那么多的胡辣汤,这才多久,又饿了?”
凌棋嘿嘿笑着道:“不算饿,就是想尝尝那些新奇蔬菜是什么味道。”
“走,我现在去。”
她打算早点教完早点回去的,她答应了孩子们今天下午早些回去给他们做饭吃。
因为不接待客人,大厨房里的食材不算多,只备了她昨天按采摘蔬菜定下的所需食材。
都是懂厨艺的人,像蒜蓉生菜、糖醋樱桃萝卜、蒜苗炒肉一类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的菜品动动嘴就行了,用不着动手。
萧云樱仔细讲解了蔬菜的特性,比如生菜熟了之后过一段时间会变色一类的情况,属于正常现象,需要与客人说清楚,以免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临近晌午时,亲自下厨炒了几道菜,如她所料,陈元瑶和陈元轩两姐弟卡着饭点过来了。
陈元瑶在大厨房门口看到在灶台前忙碌着的萧云樱,双眼一亮,提着裙摆小跑着过去道:“云樱姐,你在做什么好吃的。”
心里暗道,今天真是来对了。
萧云樱忍着笑意道:“今天采摘了新鲜菜,这不快晌午了,我做几道给你哥尝尝鲜,吃饭没,没吃的话一起吃吧。”
“没吃呢,我来的真是时候。”陈元瑶不忘回头叫了自己弟弟一声:“元轩,赶紧的,自己洗手去楼上包厢等着吃饭了。”
陈元轩在吃这一点上有着和陈元瑶一样的“厚脸皮”,一句客气的推辞都没有,应了声后就扭头出了大厨房,仿佛生怕慢走一步萧云樱会说不让他吃似的。
萧云樱把蒜苗炒肉盛到盘子里:“你也去包厢吧,别在这待着了,有油烟。”
“好。”陈元瑶在她盛完菜后端起盘子,对在一旁等着端菜的凌棋道:“我端上去就行,凌棋,你帮我沏杯果茶来,别用错杯子了,我要喝蜜桃的。”
“凌棋不会忘,小姐是水红色的马克杯,喜欢蜜桃茶,小公子是淡蓝色的杯子,喜欢苹果茶。”
萧云樱刷着锅:“凌棋泡多少次了,不会弄错的,快把菜端上去吧,天冷,一会儿该凉了。”
自从这两姐弟知道她入股了回味楼,绝对是最开心的两个人,有事没事就会过来,看看能不能碰上萧云樱下厨。
看到她和陈元诚用的马克杯,两姐弟没有主动找她要,却和商量好了似的一直用哀怨的眼神瞧着她,仿佛在控诉她为什么不给他们带杯子。
盯的她心里真的起了愧疚,好像没给他们准备杯子真的是一件对不起他们的大事,第二日便带了一样的杯子来,只是颜色不同。
得到了新杯子,两个人才重新对她展露笑脸。
萧云樱没觉得多做几道菜有多累,奈何陈元诚觉得她会累,不让两姐弟来,导致他俩不得不绞尽脑汁的思考各种偶然经过的理由,以及展示着自己不成熟的演技。
她知道,其实两姐弟早早得了今日会运新蔬菜过来的消息,却要为了躲避陈元诚的责备,努力装作恰好路过,进来看看,正好饿了,一起吃饭的一系列带着心虚的演技。
两姐弟为了吃自己做的饭菜也是煞费苦心了,应该是浪费了不少脑细胞想出来的主意,她没好意思点出她俩的演技太差,每次都顺水推舟的邀请两姐弟一起吃饭。
不知道陈元诚是不是同她想的一样,实在不忍心戳穿她们,再也没说过不让两姐弟过来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