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吃饭的客人逐渐减少,萧云樱去了大厨房,让不忙的大厨挨个做了她上午教的菜给她检查。
从职业上来看,大厨们是专业的,萧云樱是业余的,但从菜品的新奇和细节,还真比不上她。
不是说她的厨艺好到无人可比,她也是托了出生在新社会的福,学的都是历史沉淀下来的精华。
单论厨艺的话,萧云樱自认为是比不上这帮大厨的。
特别是刀功,她一个把做菜当做业余爱好的人是万万比不过这几位从小学习厨艺的大师傅。
总的来说,各有各的长短板,她现在要做的就是让大厨们把自己擅长的方面与她做菜的方式和技巧融会贯通。
萧云樱尝了大厨们做的菜,又让他们彼此尝了尝,一起讨论了与她做的有哪里不同。
适当的提点了几处小问题,让他们自己回去熟悉练习。
她带上自己的背篓,对陈元诚道:“剩下的调味品留给大厨们练手用,今日的任务完成了,我要回去了,等明日再来继续教他们。”
“我让车夫送你回去。”
在门口目送萧云樱乘着马车离开后,陈元诚对凌棋道:“听闻城南的几个村子都有瓷窑,明日你去寻一下,瞧着不错的买个下来。”
凌棋一时没反应过来:“公子,你不是说府里经管的产业有瓷窑吗,为何还要买个?瓷器仅供回味楼用的话一个瓷窑应该够了吧。”
“我说了,让你去买一个瓷窑。”
凌棋发觉了自家公子表情透着一丝不自然,才反应过来:“是,凌棋明日就去。”
心里暗自嘀咕着,怪不得自己不记得府里有经营的瓷窑,原来公子是骗萧姑娘的,府里根本不做瓷器生意,公子是为了哄萧姑娘开心故意这样说的。
陈元诚回了柜台亲自嘱咐了掌柜,要收好那三个杯子,千万不要损坏了。
另一边,萧云樱坐着马车回了村子,无聊的掀开帘子估摸着还有多久能到家,在岔路上看到方柔在前方不远处,正挑着水往家走。
“小哥,在这停下就行,我自己走回去。”
车夫没听过这种称呼,不确定的问道:“姑娘要在这下车吗?”
“对,我看到熟人了,停下吧。”
马车停下时方柔已经走远了,萧云樱一着急,大声的喊了出来:“方柔,方柔,你等我一下。”
方柔听到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停下脚步转过了身子。
萧云樱不等车夫放好脚凳,直接从马车上跳了下来:“等我一下,我有事和你说。”
她拖出自己的背篓,对拿着脚凳的车夫道:“多谢小哥了,快回去吧,别耽误了吃饭的时间。”
方柔轻喊道:“你慢着些,别着急,我等着你。”
萧云樱小跑着过来:“我有事找你说。”
这时旁边路过一个挑着水的中年妇人,对萧云樱道:“云樱啊,不是婶子说你,都已经嫁人了,应该懂些礼数了,你就算不叫她一声方嫂子,也得看在她比你大好几岁的份上叫一声姐吧,怎么能直接叫名字呢。”
萧云樱被说的哑了声,因为她不知道方柔是不是也在意这点。
方柔对那妇人道:“不劳婶子费心了,名字不就是让人叫的吗,云樱叫我啥都行,我不在意的。”
妇人道:“得,是我多嘴了,你们不在意我还说什么。”
那妇人在小岔路走远了,萧云樱道:“抱歉,我之前没注意过这个问题,把你当成同龄的好友才直接喊你的名字,没有轻视你的意思。”
方柔给她的感觉与程玥不一样,程玥虽然只比她大了三岁,但一直在照顾她,给她的感觉真的像是姐姐。
方柔虽然比程玥还大两岁,但她性子直率中带着一点单纯,与她交往时的感觉更像是同龄的朋友。
别忘了她上辈子已经二十五了,比现在的方柔大上三岁呢,并不是真的十七。
方柔道:“你别在意那婶子说的话,你叫我啥都行,一个称呼而已,不用那么较真。”
“我直接叫你名字你不会生气吗?会不会觉得我很失礼?”
方柔是真的不在意这个,并不是对外人说的客套话:“起名字就是为了让别人叫的,你说把我当同龄的好友,其实我也是这样觉得的,你可别叫我姐啊嫂子啊什么的,给我叫老了。”
萧云樱舒心一笑:“那我以后直接叫你名字了。”
“随便叫,对了,你说找我有事,要说啥事啊?”
萧云樱说起了正事:“回味楼你知道吗,是东林城最好的酒楼,过几天要重新修缮,里面的一些门窗桌椅需要重新打造或者进行一些改动,我设计了一些图纸让人打造,想着杨大叔他们有经验,想来问问可不可以去指点一下他们,按日给工钱,一日八十文,晌午管一顿饭。”
酒楼需要的东西多,为了能更快的修缮完尽早重新开业,等不及让杨家人慢慢做,只能让陈元诚多找些木匠一起赶工,加快速度。
她是不可能一直守着木匠们做活,解答他们的问题的,与陈元诚商量了一下,让有经验的杨家人过来帮忙,可以一起干活,顺带解答他们的问题,指导他们该怎么做。
两人在两家的小岔路口停下,方柔放下扁担和水桶:“大酒楼让你帮忙设计修缮图纸了?”
萧云樱没有提自己入股回味楼的事:“回味楼的东家是陈元诚,你应该见过的,在吃暖屋酒那天他来过,他是我的朋友。”
方柔的语气不可察觉的带上了一丝不满:“是那个坐着马车穿着蓝色锦衣的公子吗?”
“对,是他。”
“云樱,你怎么认识他的?”
“卖东西认识的,我的雪耳和大虫都是他买的。”
“你觉得他人怎么样?”
“挺好的,待人友善、真诚,如同他的名字一样。”萧云樱觉得方柔的问题有点奇怪:“怎么了吗?”
方柔想了一下,最终没有把之前听到村子里妇人说的那些浑话学给她听:“没什么,我是怕你被那些城里的公子哥骗了,便多问了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