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呢,骆阳,在你心里我是个什么样的人?”
骆阳平静的道:“和善,随性却又果断,甚至狠厉的人。”
狠厉?
是因为自己收拾何花见了血的原因才在他心里留下这么个印象吗。
她并不觉得自己狠厉,只是砍了何花的头发砸掉她几颗牙,真正狠厉的人,才不会下手这么轻。
不管明里暗里,直接让何花偿命才叫狠厉。
至少她是不敢杀人的……在没碰触她底线的时候。
可能在孩子眼里,对狠厉二字的理解与成年人不同吧。
“嗯……挺中肯的,所以你想聊什么?”
“其实,我们不是爹的亲生孩子。”
“哦……”萧云樱心不在焉的应了一声,然后才反应过来听到了什么:“什么?”
好家伙,上来第一句就是一个惊天大瓜啊。
“我爹今年刚满二十,我大哥却已经八岁了。”
“等等。”
萧云樱被这消息砸的晕头转向,回忆了一下:“骆竔不是二十三了吗?”
“当初你们交换的生辰八字是编造的,年份是假的,只有月份时辰是真的,是为了隐瞒我们不是亲生父子的关系。”
萧云樱捏碎了手里的小花:“骆竔这个不要脸的,这不是骗婚吗。”
“我爹是有苦衷的。”
“你爹有苦衷,关我……萧云樱什么事。”
“当初是她缠着我爹要嫁过来,不是我爹主动要娶她的。”
萧云樱把花一扔:“所以你爹就在成亲当晚拿着萧云樱的二十两嫁妆银子连夜带着他娘跑了,用行动告诉她,我不要你了,是吗。”
骆阳深吸一口气,缓和着心情,告诫自己不要着急:“我虽然不知道爹为什么会一去不回,但他绝对不是有意扔下你不管的。”
萧云樱呵呵一声:“还帮他说话呢,你是不是忘了,他不光是扔下萧云樱不管,也扔下了你们不管啊。”
骆阳坚信自己的想法是正确的:“爹他一定是遭遇了什么事,才没能回来的。”
“随你怎么说吧。”
萧云樱不想跟他掰扯这个,瞅着骆阳的五官:“不对啊,你是不是骗我呢,你们几个,除了芯儿不太像骆竔,三个男娃长得和他挺像的。”
骆芯是个女孩,应该是像她娘吧。
“像是应该的,我们的亲生父亲,是爹同父同母的哥哥,换言之,我们应该叫爹二叔才对。
芯儿与我们长得不像,是因为她与我们没有血缘关系,是我们捡到的,我们在离开岭南的路上遇到了土匪,芯儿的娘被土匪伤的严重,断气之前生下了她,我爹不忍心丢下一个刚出生的小婴儿,埋葬了芯儿的娘,用鹿奶养大了她。”
萧云樱没说话,因为她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后娘,你看到过我祖母留下的木匣子了,应该能猜出,我家以前不是普通农户,甚至不是一般富户。”
萧云樱停下脚步面对着他:“你到底想说什么,直接说,别让我猜来猜去的。”
骆阳目光飘远,像是陷入了回忆之中:“我家之前的具体情况,不能跟你细说,只能告诉你,因为一些事情,家里曾经的荣耀、功勋,一夜之间被剥夺了个干净,家里所有人被贬为庶民,发配岭南流放一年。
我亲生父亲的妻子,有个权势不低的爹,提前得到了消息,见我家没落了,给她出了个主意,用肚子里尚未显怀的孩子做要挟,逼的我亲生父亲写下了和离书,扔下我们自己走了。
我亲生父亲就是因为此事郁结于心,加上在岭南之地水土不服,一病不起,最终没能熬过去。
我祖父早已为国捐躯,家中长辈只剩我祖母一人,我亲生父亲临终之前让我祖母做主,把我们几个过继给了二叔,想的是就算让自己名义上绝后,也不给那个女人把我们要回去的机会。”
萧云樱不知道该说什么,憋出一句:“三四年前的事了,你们两个大的不过四五岁的年纪,还全部记着呢。”
骆阳表情淡漠的像是在说别人的事:“抄家之时,我大哥快五岁了,已经到了记事的年纪,而我自幼早慧,即使当时不知发生了什么,在岭南生活的那一年也该明白了,只有骆黎年纪尚小,不记得骆家曾经的辉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