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戈刚才趴在地上,萧长兴没有看到他的脸。
等他爬起来才看到,刘戈的脸东一块西一块的肿着,虽然没有何花脸上那样的血绺子,但是因为一直用双手捂着脸,把鼻血蹭的满脸都是,看起来格外吓人。
身上脏乱不堪,满是泥水,整个人看起来狼狈又可怜。
萧长兴不确定的道:“刘秀才,你这是被打破头了,要不要先去看大夫?”
萧云樱淡淡的道:“他用不着,头没破,那是鼻血。”
她下手有数着呢,看着朝头砸的狠,实际上都打在肩膀和胳膊上。
刘戈他娘坐在地上拍着大腿哭嚎着:“村长你看到了吧,萧云樱这个小贱人把我儿打成什么样了。”
“你先别吵吵。”
萧长兴皱着眉,这事不好办啊,他们是实在亲戚,可他也是下曲村村长,一个弄不好就里外不是人了。
“云樱,刘秀才是你打的?”
刘戈他娘抢着回答道:“就是她打的,这么多人看着呢。”
“你先别说话,没问你。”
萧云樱道:“是我打的。”
萧长兴眉头又紧了几分:“你为什么打他?”
“村长这个问题问得好,让他自己说吧。”
所有人的目光一起转向刘戈,特别是萧云樱,眼神像寒冰利刃一样落在他身上,让他脑袋一片空白,一时间编不出一个合适的理由。
“是因为……我……”
“怎么说不出口?”
刘戈心里有些后悔了,他不该来招惹萧云樱的。
从考上秀才那年开始,这么多年了,他在村子里一直受人尊敬。
就算到现在没能更上一层楼,至少在明面上,没有人敢说他什么,见了他得客客气气的叫一声秀才爷。
他的名声不能毁在今天。
刘戈稳了稳心神,朝村长一拱手道:“村长,是这样的,晌午我路过田间,偶然遇到了正好洗完衣裳回去的萧姑娘,她说我挡了她的路,就让她家的大儿子用一块木板打了我的头。”
说着还用手指着自己额头上一块带着细条纹路的肿块:“直接把我打到田里了,这事好多人都看到了。”
萧长兴知道这事,他儿媳妇洗完衣裳回来就说给他听了,担心他们闹过来,告诉他一声让他心里做个准备。
骆晨被刘戈倒打一耙的话气的不轻:“你胡说,明明是你先动手我才打你的,昨日你还摸了……”
“大哥!”
骆阳在旁边叫了骆晨一声,骆晨才反应过来差点说了于后娘名声不利的话。
骆阳思考着对付刘戈的方法,从表面上来看,的确是后娘不占理。
昨天晚上大哥跟他说了遇见刘戈的事,是不是可以用这件事把后娘打人的事合理化,还不会污了后娘的名声。
萧云樱倒是没什么动作,双手环胸静静地看着刘戈演戏。
内心毫无波澜,甚至有点想笑。
刘戈嘴上大喊冤枉:“我只是看萧姑娘气的厉害,骂我骂的太难听,想赔礼而已,就被你打进田里了。”
心内却是窃喜着,就知道他们不敢把昨天的事说出来,而且说出来又能怎样,自己只要说一句不是故意的,最后败坏的还是她的名声。
周围的人凑在一起议论着:
“没错,我晌午在河边洗衣服,是看见刘戈在东边那块地里溜达,遇见了萧云樱,没说几句话她那个大儿子就把刘戈打田里了。”
“你听见他们说什么了吗?”
“没听见,离得太远了。”
刘戈把一个受害者的形象演绎的淋漓尽致:“今日晌午的事被不少人看到了,在村子里传了不太好的流言,在下想着来跟萧姑娘解释清楚,好好道歉,毕竟是因为在下才传出不利于她名声的话。
萧姑娘当时急着打水,不耐听在下多话,我见她一个女子拎着水桶很是辛苦,想帮她一把,不知道为什么萧姑娘突然把水倒在了在下身上,在下只能先回去换衣服。
回去之后思来想去,还是得把话解释清楚,所以在下就又回来了”
这事就发生在不久之前,周围的人大部分都看到了。
村里的人都不知道两人具体发生了什么事,只看表面的确是萧云樱不讲理,一时间所有人的话都偏向了刘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