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了两日,圆圆去大厨房取银丝炭,半路听见几个婆子挤一起小声八卦。
“我就说,那孩子长得像世子爷。”
“世子爷和表妹有一腿?”
“是的,藏在南城那种地方。”
“世子夫人还不气疯了?”
“是啊,在闹呢!”
……
几个婆子说着话就走了,圆圆看她们走远才站起来,大大方方地往青朴院走去。
到了院里,把事情经过都给谢昭昭说了。
满满低声说:“奇怪了,是谁告诉二小姐的?”
“婆子们说有人送到芳华苑一封信。”
谢昭昭正在给东钦写信,按照前世里的记忆,中州地动还有一两天时间。
听了圆圆的话,一愣。
她本来准备管莹莹回来,就把消息告诉谢湘湘。不是喜欢捉奸吗?让她这辈子捉个够!
有人竟然在她前头把消息给了谢湘湘!这是谁呀?
也好,叫她和屠氏掐起来吧!省得影响自己的大计划。
正思忖,便听见院里禀报:“阁老回来了。”
赶紧迎进来,谢昭昭看他一脸的疲惫,嘴唇都干裂起皮了。
端了一碗莲子羹递给他:“秋燥,你快喝一点。”
顾少羽这两天朝事繁忙,没有回府。
平时食用莲子羹,还会好好地拿勺子吃,今天直接端起来往肚子里倒。
喝完一碗,对谢昭昭说:“有没有粥?”
满满熬的绿豆粥,急忙端了上来:“姑爷,怎么会饿这么狠?”
圆圆看着南星也是一脸的疲惫,赶紧也给他盛了一碗绿豆粥,南星一边喝一边说:“阁老这两日夜都在处理外地来的折子。”
顾少羽喝了两碗粥下肚,才缓过来。
“昭昭,中州那个地方真有可能发生巨大灾害。”
顾少羽这两天收到加急传信,当地百姓看见天空出现各种奇怪的云。
“阴沉沉的天空,突然出现一朵明亮的、形状怪异的云彩,像一只巨大的蘑菇。”
“这朵云彩不仅形状怪异,颜色也特别,不红不紫,与以往看见的云彩大不相同。”
“中州郊县,有老农也发现了异象,傍黑的天被映得白昼一样。”
“天空时而出现红色条纹,亮丽的晚霞一般,时而又会出现蓝色的光芒,看上去就像低垂的曙光。”
总之很不寻常。
顾少羽原先听了谢昭昭做梦中州地动,他便宁可信其有,做了防备。留心安排了人,这些消息,是用特殊的鹰隼传信得到的。
谢昭昭脸色惨白,看样子真的又要地动了!
她就算重生,也没办法左右这种大灾害。
顾少羽握住她的手,轻拍她的后背,安抚道:“你别担心,上次你给我说了那个梦,我已经给中州府的官员下令,做好秋收,加固房屋,也做好了逃生的安排。”
只是那些官员到底执行力如何就不好保证了。
毕竟那只是谢昭昭的一个梦,他作为阁老,说得太多,容易引起百姓恐慌,更有可能出现人祸。
“这两日我没有回来,是密切关注这个事,把鹰隼传来的信给陛下看了,把太史局的人都叫来,分析后确认,中州那个地方真有可能发生地动。”
整个朝堂如临大敌,对中州做了各种安排。
所有的安排都是秘密进行的,只有二品以上的大员才有资格参与。
两人说了一会子,顾少羽脱鞋袜去沐浴。
“我要去洗一洗,都馊了。”
谢昭昭把他的换洗衣服都准备好。
在卧室里发呆。
这一世,最好不要发生地动,即便她囤积了那么多粮食,宁愿粮食都砸自己手里,也不希望天灾发生。
“夫人?”圆圆敲门。
谢昭昭马上出去,问道:“什么事?”
“外面盛传要地动,大家都在连夜抢粮食,粮价已经翻了五番了。”圆圆刚从外面回来,眼睛闪着,主仆俩心照不宣。
“这是什么时候开始传的?”
“今天一大早就传出消息,说有异常天象。越穿越邪乎,大家开始抢粮,抢盐,还抢棉被什么的。”
京城最大的粮商是吴朝晖,他虽然不是皇商,却是整个大乾排名前三的粮商。
吴朝晖的孙女是承恩公七孙子魏世勋的贵妾。
承恩公肯让自己的亲孙子娶了一个商户的孙女,自然是看在他富可敌国的家底上。
这次吴家米铺率先带头五倍涨价,这里面要没有承恩公府提供的消息,谁都不信。
“夫人,咱们的粮食……”
“按兵不动。”谢昭昭轻轻地说。
圆圆退下,谢昭昭心绪不宁,但是面上不显。
回到卧室,顾少羽已经沐浴好,长发湿漉漉地垂在肩上,眼睛直直地盯着她。
“干吗这样看着我?”
谢昭昭给他拿布巾子擦头发,顾少羽忽然问道:“你那个还有吗?”
“哪个?”谢昭昭一愣。
“就,那个。”他转过头,瞟一眼某处,乌黑深邃的目光又看向她的眼睛,满满的渴望。
谢昭昭忽然反应过来,他问的是月事儿。
今天都已经八天了,早干净了。
脸顿时红了,轻敲他的头:“不是很累吗?”
他握住她手,说:“可是看到你就不累了——可以了吗?”
谢昭昭一边给他擦头发,一边小声说:“你不是很博学吗?猜猜看。”
顾少羽一听这话便知道肯定是没了。
立即把她手拿开,拿布巾子使劲地擦自己头发到半干,脸埋在她肩窝里说:“想死我了……”
一堵墙压下来。
他是文官,却常年不间断地锻炼,指腹有些微粗粝,一点一点刮过她光洁白皙的脖颈。
头凑近她的耳侧,他的长发垂下来,磨蹭着她的脖子,挠得她身上又麻又痒。
“小乖……”
“阁老!”
顾少羽两根指头勾起她肩上落的发丝儿,用手指把玩着。
指下,温软的触感,细腻又滑嫩,像白瓷儿,像奶酪,像凝脂,像在他身下,动情时每一寸颤(︶.̮︶✽)栗的肌肤。
“不乖了?”
“老,爷……”闷闷地笑。
他咬牙,老?爷?
眸色一沉,一口咬在她纤弱的脖颈上,不轻不重,似咬像亲。
“夫君……”我错了!
潋滟的眸光,温柔又灵动地笑着,纤细的腿儿,树藤般缠上腰。
指尖抚过他傲挺的鼻子,凉凉的薄唇,刀凿的下巴,性感滑动的喉结,低低地叫道:“夫君。”
“乖!”
唇舌野蛮地覆了上来。
用一种几乎要将她吞噬的劲儿,霸道又疯狂的占有姿态,如同一个久渴的人捧着甘甜的水,因渴饮的满足而发出一声若有似无的叹息。
一场情事,彻底转移了她心中的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