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婠婠冷笑，“所以，我一开始就进入了你的圈套是么？”
“将我放走，看似给我自由，然后在我振翅高飞，以为获得自由的时候，再直接将我一下打落尘埃，告诉我，枷锁一直在我的脖圈之上，你满意了么？”
黎婠婠盯着他，“你真是让我感觉到无比的厌烦。”
戎行野脸上的笑意一寸寸凝固。
然后慢慢变得冰凉无比。
“一段时间不见，你要跟我说的就是，我让你感觉到无比的厌烦。”
戎行野只觉得心口有一股子闷闷的难受，让他喘不过来气。
只感觉黎婠婠这个混账东西，果然不能把她放在太远的地方。
摸不着，看不到。
她早就把他丢到了脑后。
“不然你想听我说什么，看到你很开心？你认为这是我的心里话么？”黎婠婠冷笑，“戎总，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没脸没皮？”
“是不是跟过你的女人，都没离开的自由，如果你觉得这样的游戏很好玩，那不如一枪毙了我吧，这场游戏这场闹剧，既然你一直说是当初由我开始，那也由我结束。”
“怎么？宁可死，也不肯见到我？”戎行野盯着她，一字一句问道。
“差不多吧，如果你现在肯放手，就当你没见过我，你继续谈你的生意，我卖我的货，这是我最理想的状态。”
“为什么？”戎行野直接问道。
“什么为什么，不想跟你在一起，需要什么为什么？”
“不想跟我在一起是因为受了伤，不肯原谅我是因为爱过我，是么。”戎行野说完，这房间死一样的寂静。
她从来没有这样当面锣对面鼓地跟眼前这个男人，讨论过她究竟爱过他没有。
因为爱这个词，在半山别墅是个禁忌。
她不准爱，他不能爱。
他们两个都与爱情无缘。
“戎总，你不觉得你说这句话特别可笑么，是你当初给我立下的规矩，不要爱你，我一直记得清清楚楚。”
“可你还是爱了，你的微博里，写得清清楚楚，是如何爱我。”戎行野逼近。
好似要从这个没心没肺的女人脸上，心里，看到那么一丝丝，还有爱意残存的痕迹。
也能抚慰他现在看似平静，实则已经掀起惊涛骇浪的心。
他已经经历了那么多，没什么事情能够让他惊慌失措。
没什么可以让他的心落不到实处。
可是眼前这个女人，轻而易举一个冷讽的笑意，就能将一切击垮。
真是不费吹灰之力。
黎婠婠并不意外戎行野能查到那个隐秘的微博。
“那又怎么样呢，你制定规则，我遵从规则，爱从不宣之于口，如今正好，我也已经不爱了，如果你看过那个微博，也知道，我已经很久没有登录过了，一段荒唐的过去，实在不值得继续纪念。”
戎行野的心肺犹如火烧一般。
“你已经逾越了规则，却还要觉得它不配也不值得记住？”
“我爱过你这件事有那么值得说么？”黎婠婠看着他愤怒的眼神。
原来从这个角度去看生气的戎行野，是这样的感觉。
她不再害怕他的离开。
不再惊慌将来的去处。
她有自己做后盾，也不怕即将来临的暴风雨。
她在以一个平等而漠视的角度，去审视这个男人。
“戎先生，在一个女人绝望无助，且无能为力的年纪里，遇到了一个帅气英俊，且权势滔天愿意为了她解决一切麻烦的男人。”
“爱上他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我跟这世上任何一个平凡的女人一样，我没有强大到去抵抗你那时候的魅力。”
“你不吭声，我害怕你厌倦，你戏谑，我难过成为你的掌中物，只配被你狎戏，你稍微关心一点我，我就以为我能与你并肩而立。”
“爱上你是多么轻而易举的一件事，爱你的女人也不止我一个，而我也不止一次被你警告不要爱上你。”
“戎总，忘了当初你的教导了么，如今我不过是遵从了你的意思，舍弃爱你罢了。”
戎行野看着她漂亮的小脸，嫣红的小嘴里吐出令他厌烦的话。
却头一次只是安静地听她说着。
“既然爱过，再爱上也不是什么难事。”
黎婠婠仿佛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一般，“不好意思，你这个人，我爱过了，没什么意思。”
她拿上自己的东西，“想来我今天又惹戎总不高兴了，那我就不多呆了，免得打搅了戎总的雅兴。”
她说着，面无表情地要从他身边离开。
却被男人一把攥住了胳膊。
“干什么？”黎婠婠其实心里也没底，这个男人到底要做什么。
戎行野看着她，“我这次来，是来带你回去的。”
“你出租屋里的东西，在你出门的时候，已经有人进去收拾了。”
黎婠婠猛地抄起了自己的包抬手就要砸过去，却被男人攥住了胳膊。
“省着点力气，打我也改不了任何结果。”
他平静宣判他的决定。
他不打算放过她。
就算她不爱了，也不会放过。
“你这样有意思么？好聚好散你不懂么？”黎婠婠试图跟他讲道理。
戎行野扯唇一笑，“好聚好散？没人心甘情愿，何来好聚好散，委屈自己看着你跟其他男人谈笑风生，看着你跟别人结婚生子？我办不到。”
“你所谓的好聚好散，在我的角度看来，无非就是不爱了，所以可以看着对方走，看着她离开。”
“然后再说一些冠冕堂皇的漂亮话祝对方幸福，不好意思，我这个人性格阴暗，如你所说的恶劣到你不想再爱。”
“可是怎么办，黎婠婠，你招惹上我了。”
“我死不放手，这句话给我记清楚了。”
“这辈子你想嫁给别的男人，办不到。”
“戎行野你是神经病么！”
房门被打开，黎婠婠直接被扯了出来，身上还穿着那件被弄脏了的衣服。
戎行野一路将她拽下了楼梯。
楼下，傅寒州一行人就这么看着他下来。
“抱歉，我先告辞了，后续有什么内容咱们开会见。”
说罢，直接抱起了黎婠婠就这么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