戎行野这一顿饭吃得很是堵心,也懒得吃,倒是去了一趟祠堂。
里面除却戎家百代的家主之外,还有已故去的女眷。
戎行野看着黑白照片里,长发盘起,在鬓边插着百合花的女人,她的笑容倒是永远的温婉动人,眼底都是无限柔情。
戎行野对她没什么记忆,从小到大都是跪在这,被惩罚抽鞭子。
听着戎慎厌恶地咒骂他,说他是个灾星,是个令全家人倒霉的孽种。
戎行野从小被打习惯了,可他觉得好像也没什么特别的。
直到那个戎慎抱起跟他差不多大的小子,亲昵地拍着他的脸,指着站在雨中跟猎狗撕咬的自己。
用从未有过温柔的语气说道:“阿盛,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了,你喜欢么?”
“喜欢,爸爸,那是谁?”
“他?他就是个灾星!克父克母刑克全家的货。”
“那他为什么跟狗打架?”
“只有狗才会跟狗打架!阿盛是乖孩子,是小少爷,跟他不一样,来,看看爸爸给你买的新玩具,你看看喜欢么。”
戎行野是从那时候才知道,原来不是每个小孩都每天被关在家里,被抽鞭子,饿肚子。
原来小孩是可以去上学的,然后每天都有那些好玩的玩具摆在面前,饭菜精致又干净。
那些佣人在背地里说他八成是野种。
他妈的名字在这个家里,好像是个忌讳。
戎行野才不听那些,他要的就是抢,就是夺,狗群里就是如此,如果什么都不做,就是食物链最低端。
他将那些玩具全部弄坏,背地里趁着戎慎不在的时候,将那小子推进了河里,然后看着他在里面挣扎,戎慎知道后,更是要开枪杀了他。
最后还是奶奶从疗养院回来救了他。
然后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老鬼,说是他外公,要带他走。
也不知道谈了什么,等被外公提上车的时候,他还看到了那个叫阿盛的混球躲在戎慎身后朝他扮鬼脸。
那时候他就发誓,一定会回来,他要让戎家,彻底跟着他戎行野姓。
那些嚼舌根的,舌头都给他们拔了!
等自己九死一生回来,夺权,压制,一点点地蚕食了戎慎的势力。
戎慎没做到的,他做到了。
戎慎做到的,他比他做得更狠更绝!
戎慎那货色,最大的弱点就是风流多情。
外头养的,带回家的,全都不是一个妈。
戎行野一个个解决,那几房消失得无影无踪,最后生下个独苗,他要好好玩的,可偏偏戎慎吓得把人直接送去了国外。
以为这样就能消停了。
哪能够啊。
看来现在戎慎是最近又觉得没事干了,居然把那玩意东躲西藏的,带回老宅了。
戎行野拿了三炷香,为她点上。
这里有专人打扫,每天的鲜花都是新鲜且带着晨露的。
香烟袅袅中,她的眉目变得犹如记忆之中遥远。
“你放心,戎慎这辈子别想让他的私生子进戎家。”
“该你儿子的,我自己会争。”
“我每年给你烧那么多纸,你吃好喝好,在下面要是觉得无聊寂寞,就去找几个男人玩玩。”
“走了。”
戎行野转身离开。
-
床铺被白嫩的脚蹬开,黎婠婠痛苦又舒爽地攀着他宽阔的肩膀,咬着那块肌肉。
他一边使劲一边擦了擦她额头上的汗水,“慢点咬,仔细崩了自己的牙。”
黎婠婠的手被他的大掌紧紧扣着。
他一会快,一会慢,迟迟不肯给她。
想看着她这样为他迷醉的模样再迟一会。
“今晚怎么这么迟还没睡。”他撤退,再次重重进来,“等我?”
黎婠婠意识模糊,喝了多少酒她自己也不清楚,不过长时间的运动,汗水挥发得也差不多了。
“下个星期毕业展,我听说你投资了?还要以作品为……啊……”
她大声尖叫,在这黑夜之中,那叫声极为突兀。
水花四溅,过了会他抬起她两条腿,搁在肩膀上,“嗯?继续。”
黎婠婠脑子被他撞散。
“你不要因为我的关系,我想赢得堂堂正正。”
“你的名字早就跟我挂在一起,现在谈公正,我无法左右。”
那些人都是人精,黎婠婠手撕徐梦的时候,江城人尽皆知。
不过现在随着徐梦在医院彻底被人遗弃,无法苏醒之后,史蒂文虽然没对外公开离婚,但是直接带着女儿仓惶出国。
徐梦直接成了无人照顾的病患,还有一些以前的粉丝不忍心看着她这样,还在给医院捐钱罢了。
至于另一位当事人黎婠婠,早就成了不能说的秘密。
但就算如此,也没人会觉得她真的能跟戎行野走到最后罢了。
严向宇跟岑屹楼这帮人站在朋友的角度,也没一个敢说,戎行野到底会不会为了跟外界联姻,而放开黎婠婠。
所有人都能感觉到这根弦已经绷紧。
至于什么时候无法承受而崩断。
那是未知数。
一场酣畅淋漓地结束后,两个人赤条条贴附在一起。
戎行野伸手摸着她的后背。
“等你毕业,我带你去旅行。”
黎婠婠闭上了眼,不想回答。
她最近时常如此,但是床上依旧会很热情,这让戎行野放心了些许。
也比以前更加卖力地先把她伺候好了。
“等毕业了,你先在家一个月,我要跟你没日没夜的♂。”
黎婠婠扯过被子,“睡了。”
他也不计较她这点,反而翻身起来去擦拭两个人身上的黏腻。
黎婠婠随便他折腾,只要他别再起性子就好。
戎行野喉结一滚,看着她身上泛起粉色,对他而言都是一种无言的诱惑。
现在每次这个女人得了趣后,就会开始面露厌弃,搞得他每次都压抑着,不敢多要,生怕她又要不高兴。
戎行野有时候冷静下来都觉得自己窝囊。
可那又如何,不管是不理他的黎婠婠,还是现在闹脾气的,他觉得都挺好。
他自顾自说着话,“黎婠婠,今天我去看我妈了。”
“我不想跟她一样,一辈子在等待中度过。”
所以把心交给另一个人,是在危险不过的事情。
不要去做这么冒险的事情。
他心里越压抑,却没留意到,拴在自己身上的无形锁链,早已经将他跟眼前这个闭着眼的女人栓死,越绞越紧。
难以呼吸,究竟谁才是最后的胜利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