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聿珩疾声:“叶言!”
叶言就是为了以防程砚心情绪激动之下做出什么事,所以站在她的身后,及时抓住她的手腕,夺走她的茶针!
大家这才松了一口气。
吴清莲刚才都被吓得肚子抽动一下,这会儿靠在二夫人身上,有些虚脱。
程砚心身子一软,跌坐在地上,崩溃痛哭:“我没有,我没有,我没有!”
她哭成泪人,哀声遍地,听得人心生不忍。
薄夫人有些动摇,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她……但想一想,她跟了聿珩,是不太可能再跟老太爷,这太颠覆人性了,程砚心好歹是她身边长大的,她也不是很愿意相信她会这么恶心。
“聿珩,你调查清楚了吗?”薄夫人犹豫着问。
薄聿珩垂眸看着地上的女人,难辨喜怒。
应如愿咬唇,就她会闹吗?她也会。
她站起身:“大少爷要是认为是我做的,那就把我逐出家门好了,我现在就走。”
她说着就朝门口走,薄聿珩血压都上来,按住扶手,沉而怒:“再走一步试试。”
吴清莲连忙拉住应如愿。
应如愿没再走,但也不肯回头。
薄聿珩气极反笑,她不是胆子变大了,是恃宠而骄,无法无天。
吴清莲转头去对薄聿珩陈述:“大少爷,如愿连一袋五十斤的大米都拎不起来,又怎么可能搬得动程小姐这么打一个呢?”
三夫人斟酌道:“我要是没记错,我们到配楼的时间是凌晨两点半,周管家去搜程砚心的房间是两点四十分,他说程砚心在睡觉是三点,我们在院子里找到如愿是三点十分,之后如愿就一直跟我们在一起,我们在老太爷房间看到程砚心,是三点二十分。”
“周管家,你有没有撒谎?”
周管家不明白三夫人罗列时间线的意思,下意识道:“我没有撒谎,我、我可以用我的性命担保,我真的看到程砚心在房间。”
“那好,所以如愿能行动的时间,只有三点到三点十分,这十分钟,十分钟把人从配楼二楼,搬到,主楼二楼,还要避开搜寻的佣人,这几乎是不可能。”
三夫人客观且理性,“最重要的是,这十分钟,我们都在客厅坐等,我们总不可能都没看到如愿运送程砚心吧?”
应如愿面无表情道:“没准我会隐身术呢。”
“够了!”薄老爷子喝斥,“应如愿,你的戏够多了!你一个人做不到,但你可以有帮手,你收买了佣人!”
“我说你昨晚为什么不肯进主屋,只站在院子里,原来是为了调虎离山,好把程砚心放到我房间,你别以为老宅没有监控,拍不到你,但你的作案动机确凿充分!”
应如愿无所畏惧:“那就把我收买的佣人找出来,找得到这么一个人,我就认。”
“你!”
薄老爷子倏地转头去问薄聿珩,声音浑厚深沉,逼问到他的面前,要他的抉择,“聿珩,你就没有查到什么吗?你就任由应如愿这么做戏吗!”
薄聿珩的眼眸晦暗深沉。
此刻想的是,下次出门,一定要把应如愿带上。
这个妹妹不能离开他的视线,一旦离开,不是被人找麻烦,就是自己惹出事,一而再再而三。
不。
也许他那天就不该放她自由,把她锁在一色居多好,那样她胡作非为也只是闹给他一个人看,怎么都不至于弄成现在这样。
他果然是上辈子欠了她,她这辈子专门给他出难题。
薄聿珩支着额角,阖上眼睛,按着太阳穴。
两天没有休息的长途跋涉,和不省心的妹妹,都害得他头疼。
……突然想把妹妹打一顿让她安分一点。
应如愿一点都安分不了,说话越发挑衅:“真的好奇怪,自古捉贼拿赃,捉奸在床,怎么我要是跟堂兄被捉就一定是通奸,而爷爷和程小姐被抓就一定是冤枉?凭什么?凭爷爷已经七十多岁了吗?”
“可是我前段时间看娱乐新闻,港城有个导演都七十五岁了,娶的二十五岁娇妻刚给他生了一个儿子,可见没什么不可能的。”
“应如愿!我要跟你拼了!”程砚心只觉得受尽屈辱,撕心裂肺地呼喊,又想要冲上去抓她头发,但被叶言抓住。
应如愿道:“爷爷独身多年,程小姐也已经离婚,你们就算在一起也没什么,何必这么否认呢?爷爷,你诬陷我一次,还要诬陷我第二次,这样我要怎么说出原谅你的话呢?恕我做不到。”
由于应如愿的言行过于胆大包天匪夷所思,以至于薄老爷子看应如愿的目光,都像是在看一个怪物。
“你……你疯了吧?啊?你疯了!聿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