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聿珩那双桃花眼,应如愿腹诽过看狗都深情。
这不是他的伪装,他从来不需要伪装自己,该如何就如何,本就是生来就有的东西,如同他这一身不怒自威的压迫感。
应如愿在他的目光下开口:“四哥是好人,是我觉得遇到危险可以求救,遇到不公可以求助的好人。”
“他给你的印象这么好?难怪你在澳城就特意买领带送他……项链和领带针,是谁挑的?”他的手指勾住她脖子上那串换了衣服也没摘下的黑珍珠项链。
看似漫不经心,但应如愿知道,他开始起怀疑了。
她接近过薄祈震,现在又接近薄祈翊,太引人深思了……应如愿绝对不能让他深思。
他深思的话,她必定暴露。
“四哥随手送的项链,我特、意,挑跟它相配的领带针。”
她把中间那两个字,咬得很重。
没错,这种时候,她非但没有轻描淡写他们的关系,反而着重点出来。
薄聿珩眯起了眼:“特意?故意?”
应如愿承认:“对。”
薄聿珩反而轻笑一声:“你还真不怕我生气。”然后放开她的项链,后背靠上了座椅。
她还在他的腿上,但他往后拉开的这几厘米,却就淡化了他们之间的暧昧。
他眸色暗暗,“你是挺招哥哥的。”
他果然想起薄祈震了。
应如愿咬住后牙:“程砚心那条七位数的珍珠项链,你亲口承认是要送给心上人的,我以为你是要送我,跟我赔礼道歉,结果你给了程砚心……你给了程砚心!”
最后几个字落下的同时,她蓦地抓住了薄聿珩胸口的衣服!
她的情绪在一瞬间爆发,“你有什么资格质问我送领带和领带针给四哥!我就是要送他!我就是特意送给他!”
“我不怕你知道,我还怕你不知道!”
“我就是要你看到我们戴情侣款的样子,要你也感受一下我的心情!你不高兴最好!能气死你最好!我不仅要四哥,我还要贺绍,我还要沈确,我都要,怎么样!”
薄聿珩却是没比她的胡搅蛮缠糊弄住,眸子眯起:“你怎么知道我今晚会带砚心去宴会?又怎么知道我会把项链给她戴着?妹妹,你是会掐指一算,还是会未雨绸缪?”
……是啊。
她送领带针在前,他携程砚心出现在后,她因为他送程砚心珍珠项链,所以送薄祈翊领带针的逻辑,不成立。
应如愿心底掠过一抹乱,然后梗着脖子:“四哥告诉我的,不行吗?我不仅跟四哥打听到你今晚会带程砚心赴宴,我还跟四哥打听了你们的过去。”
“他不肯告诉我,没关系,我也不在乎,反正爷爷和夫人一定不会容许你们在一起!你要是敢忤逆长辈,你也要去跪祠堂,就算你是家主也不能特殊!我就等着你怎么收场!”
她骂完就要从他腿上下去,腰却被薄聿珩一把箍住。
应如愿回头瞪他,总算看到他脸上有一丝真实的笑。
“一会儿咒我死,一会儿盼我跪,我是不是前世欠了你什么,让你这样来作践我,我还拿你没办法。”
应如愿屏气:“四哥说他不信前世今生,我也不信,也许你不是前世欠的,就是这辈子,我姐姐……啊!”
薄聿珩打了她的屁股。
他神色语气皆是晦暗:“你最好只是想气我才跟祈翊走得近,祈翊不是薄祈震那种人,你不准令他对你感兴趣。”
应如愿咽了一下喉咙,回看他:“不然呢?”
薄聿珩勾唇:“不然我就真生气了,那妹妹就要吃些苦头了。”
“……”
应如愿好久没说话,车子在沉默里爬上山坡。
这个话题应该算过去了吧……
他的怀疑应该算打消了吧……
应如愿眼睫微微颤动,开口:“爷爷和夫人等会儿一定会问你跟程砚心的关系,你会怎么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