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哥!”
薄祈翊刚好挂电话,回头。
应如愿一下跳到他的面前,手里拿着一件东西:“送给你。”
是——一条领带。
深蓝,很百搭的颜色。
薄祈翊接过去,手指从面料上抚过,挑眉:“送?”
应如愿知道他的内涵,刷他的卡买的东西,能叫“送他”?
应如愿吹了一下自己的刘海,轻哼一声:“少瞧不起人了,这是我花自己的钱买的,谢谢你今天陪我逛街。”
薄祈翊又看了一眼领带,这次才说:“谢谢。”
应如愿想了想,又突然将领带“抢”了回去。
“不行,我第一次送你礼物,不能这么草率,等我拿回去包装一下再正式给你。”
薄祈翊目光从她的眉眼滑过,低头点了根烟,烟雾吐出时,漫不经心地想,果然是小孩子心性。
而小孩子,就是会突然高兴,又突然不高兴。
应如愿过了亢奋的那股劲儿,情绪开始低落。
薄祈翊买了两杯热柠茶,看到她坐在游客休息椅上,嘴巴撅得都能钓鱼了。
温热的杯壁碰了一下她的脸,应如愿抬起头,伸手接饮料。
薄祈翊问:“怎么了?”
应如愿抿唇:“我可以……问你一下关于程小姐的事情吗?”
薄祈翊低垂着眼睫——他跟薄聿珩很“亲兄弟”的一点就是,两人的眼睛都很深。
无论是被他定定看着,还是定定地看着他,都很难看出他的真实感情。
“你要是不方便说,就当我没问,”应如愿咬着吸管,目光游移,“我也没什么意思,只是有点好奇她为什么会受伤而已。”
薄祈翊:“大哥的事,我没有过问。”
“哦……”语气失落。
薄祈翊在她旁边的椅子坐下,喝了口热柠茶,他没用吸管,对着杯口那么喝着,喉结因为吞咽而滑动。
冷不丁道:“她的丈夫家暴,还没收她的证件,把她囚禁在家里。”
什么……应如愿错愕地看向他。
“好不容易才逃出来,偷渡到澳城,正常工作都要证件,她没有,也不敢去补办,怕被她丈夫找到,只能到小赌场打黑工。”
“遇到的老板也不是什么好人,看她长得漂亮,逼她当发牌荷官,她不肯,所以又遭了一顿毒打,大哥就是从赌场把她救出来。”
“……”
应如愿看程砚心的样子,猜得到她肯定吃了不少苦,但也没想到会到这个程度。
薄聿珩肯定心疼坏了吧,他求之不得的白月光,被这样欺负,连丈夫都不是人。
应如愿把吸管都咬扁了。
薄祈翊用手机回了信息,同时问:“饿了吧?”
应如愿感觉了一下:“嗯,有点儿。”
薄祈翊便起身:“餐厅订好了,带你去吃饭。”
到了餐厅,服务生上菜,有一道葡国鸡。
应如愿起初以为是巧合,这道菜是澳城的名菜,基本上每家本地餐厅都会供应。
但她尝了一下味道,发现跟那天早上薄聿珩喂她吃的很像。
她抬起头,环顾这家餐厅,隐约明白了什么,看向薄祈翊。
薄祈翊知道她眼睛里的意思,点头:“大哥说你喜欢。”
不止如此吧,这家餐厅,也是薄聿珩原来要带她来吃的那家正宗本地菜餐厅吧。
他虽然到最后也没能带她来尝,但还是委托了薄祈翊。
那个男人就是这样。
细心,周全,体贴,会在百忙中抽空考虑她吃什么这种小事,大部分时候都是最好的情人。
可能也是因为这样,所以被他冷不丁刺一下,才疼得那么明显。
·
吃完饭,两人回了薄公馆。
应如愿对薄祈翊道了晚安,而后上了三楼。
她手里拎着大包小包,都是她刚买的东西,但她却兴致缺缺,甚至没什么兴趣再看一眼。
她更多是在想薄祈翊。
想薄祈翊跟姐姐的事情。
这么久了,她终于抓住一个线头。
薄祈翊跟姐姐一定有关系。
她该想想下一步了……
应如愿随手将东西放在椅子上,拿了睡衣进浴室洗漱。
小半个小时后,她擦着湿发走出浴室。
然后就看到,坐在沙发上,手里把玩着她要送给薄祈翊的那条领带的——薄聿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