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秣说出一个她没想到的时间。
“维多利亚港的拍卖场,我就在现场,我看到聿珩,本来想过去跟他打招呼,结果他进了你的房间。”
居然这么早。
应如愿这才知道:“所以我学校里那些风言风语,也是你散播的?”
安秣双手抱胸,朝她走去:“可惜你什么证据都没有,就算有——”
她突然将手伸进她的被子,直接抢走她录音的手机,狠狠砸向墙角!
应如愿攥紧了手指。
安秣说完后半句话,“就算有,那又如何?事到如今,还有谁在乎?”
应如愿录不下证据,也不强求,靠回床头:“你这么处心积虑,就是为了嫁给薄聿珩?”
“对,没错,你根本不知道我多喜欢他,我从第一次看到他,就爱上他了,那么温柔,那么英俊的男人,他就该是我的!”
安秣看应如愿的眼神称得上憎恨!
她差点就抢了她好不容易才得到的美梦,她简直是该死!
应如愿将她刚才说的那些话,重新在脑子里过了一遍。
然后就觉得,呼吸不上来。
她闭了一下眼睛,才说:“薄聿珩每天都会来看我,这个时间差不多要来了,你最好马上离开,免得被他撞破你丑陋的真面目。”
安秣冷笑:“他听到又怎么样?我也以为他会为了你,调查那四个混混的证据,结果他根本没有,说明你对他已经玩腻你了,难道他还会为了你来惩罚我?”
应如愿平静反问:“那你要试试看吗?”
安秣脸色微微一变,她才不赌这个万一:“谁有空跟你浪费?伯母,哦,不,是母亲,还在等我看首饰呢。”
她转身离开。
走到门口,又想起来一件事,娇笑着回头说。
“应如愿,三天后你跟贺绍洞房花烛,我也要搬进聿珩家里,我们也会洞房花烛。”
说完她就关上门走了。
应如愿仍然靠坐在床头,从面无表情,到脸色铁青!
她双手攥紧被子,满腔的怒火犹如岩浆,不断沸腾!
不是因为安秣最后那句话,而是她对她做的整件事。
她洋洋得意地设局,让她背负流言蜚语,让她承受混混侮辱,让她罚跪祠堂,让她被迫出嫁,让她一身脏水成了薄家工具。
她好,真好!
……
应如愿没骗安秣,薄聿珩的确每天都会来看她膝盖的伤。
今天也是差不多的时间过来。
他看到她坐在床上,神情恹恹,温和问;“今天感觉怎么样?能走路了吗?”
前几次他来,应如愿都没有理他,今天却抬起头:“我走两步给聿哥看看?”
薄聿珩挑眉:“好。”
应如愿掀开被子下床,缓慢地走了几步。
薄聿珩微微一笑,刚想说她恢复得不错,应如愿就走到门口,握着门把,把门关上。
薄聿珩到了嘴边的话,便变成了:“怎么把门关了?”
应如愿望着他:“聿哥,你想看我穿嫁衣吗?”
薄聿珩凝视她的眼眸,多了一些分量。
应如愿眼睫轻轻一颤:“我知道我嫁不了你,但我还是希望,第一个看到我穿嫁衣的男人是你,你想看吗?”
薄聿珩嗓音温淡:“前两天不是还恨不得咬死我吗?”
应如愿咬住干燥的唇,眼神薄如蝉翼:“等我去了京城,我们就很难见到了,你会不会……想我呢?”
薄聿珩接着她的目光,或者说是,她的眼技,平和反问:“那你会吗?”
应如愿说:“我会。”
薄聿珩静默片刻,嘴角勾了一抹难言的弧度,拉开一张椅子,坐下:“不是要穿嫁衣给我看吗?”
应如愿嗯了声,拿起那套大红色婚服,要去浴室换。
薄聿珩翘起二郎腿,坐姿使西裤自然上蜷,露出被黑袜包裹的脚踝。
“要换,就在这里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