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如愿当然想得通这些弯弯绕绕。
她身心俱震,第一次在薄家敢抬起头去看薄聿珩。
他这一场还高明在,他从头到尾都没有公开站她。
表面看,他只是信任从小跟着自己的秘书叶言,信叶言不会撒谎骗他,而他跟她之间,没有直接关系,不存在暧昧。
所以不会给她招来薄家人的怀疑。
应如愿仔细想想,薄聿珩虽然总是不避讳对她好,但其实从来没有真的给她添过麻烦。
他不是没有分寸。
应如愿也不敢看太久,很快低下头。
二夫人也不敢再喊冤了。
薄聿珩淡淡:“既然没别的意思,那二夫人就是承认冤枉了如愿,薄祈震的事跟她没关系了?”
二夫人咬唇:“……是,一切都是祈震咎由自取。”
不然呢,难道她还继续控告叶言作伪证?
她别无他法地跪在了地上,“但是聿珩,祈震从小娇生惯养,没吃过苦受过罪,你把他发配到非洲……”
“就是因为没吃过苦受过罪,他才这么无法无天,他是该长教训了。”薄聿珩话语温和,但,寸步不让。
他抬了下手,让佣人将她扶起来。
又问了薄老爷子,“爷爷还有什么要问的?”
薄老爷子看着应如愿,应如愿谦卑地垂着眼睫,他握住拐杖:“没有了,那就这样吧。”
很晚了,他也累了,起身准备上楼。
薄聿珩在后面问了应如愿:“晚饭吃了吗?”
应如愿低声:“我不饿。”
“我饿。让厨房简单做一顿,妹妹陪我吃。”后半句是对周管家说的。
薄老爷子走上楼梯,心底忽然掠过一个荒唐的念头——薄聿珩突然吩咐做饭,时不时也有敲打他,饿了应如愿,罚她擦玻璃的意思?
他立刻转头,看到薄聿珩和应如愿一坐一站,距离很远,并没有什么来往。
……他想多了?
他只是刚好饿了,应如愿今晚毕竟是被冤枉了,他出于安慰,所以才邀请她一起吃饭?
兄妹一起吃饭,也没什么不可以。
薄老爷子收回目光,一步一步走上楼梯。
上了二楼,薄向织鬼鬼祟祟到他身边,小声嘀咕:“爷爷,您觉不觉得大哥对应如愿也太好了?”
薄老爷子脸色狠狠一变!
他自己有怀疑是一回事,如果别人也看出来,那就证明他的怀疑极有可能是真的!
他没有说话,但也没有走开。
薄向织又说:“虽然应如愿是个小贱人,但她那张脸最会装可怜博同情迷惑男人了,大哥这些年洁身自好,不近女色,没准就被她给勾引了。”
她还说,“大哥跟阿秣姐姐这个月就要订婚了,阿秣姐姐跟大哥才是门当户对,要是大哥真的跟应如愿有暧昧,也不知道阿秣姐姐能不能接受,万一搅黄了他们的婚事……”
这个薄老爷子绝对不能答应!
他握紧了拐杖,无论真假,应如愿都是个麻烦了。
他之前就盘算着一件事,现在看,可以是实施了。
薄老爷子心里怎么想是一回事,嘴上还是不动声色:“你大哥让你整理成绩单给她,你整理好了吗?”
薄向织夹紧尾巴:“我马上去!”
薄老爷子最后从栏杆处看了眼楼下,沉着脚步回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