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老爷子直接无视她的话,淡淡道:“你现在月份大,尽可能不要起坐,来人,扶四夫人坐下。”
“是。”
佣人上前,从应如愿的手上扶走了吴清莲,其他人纷纷去了餐厅,独留应如愿在原地罚站。
几秒后。
应如愿去了清洁间,拿了擦洗玻璃的工具。
不是她逆来顺受。
而是她从来就没有“逆”的资本。
擦玻璃有专用工具,是一个海绵头接着一个长把子。
应如愿不怎么会用,毕竟她以前也是被人伺候的千金,这些家务活,都是应家破产后才学会做的。
她上网搜教程。
薄向织幸灾乐祸:“让你干活呢!玩什么手机?擦不干净就别想吃饭了!”
应如愿没有理,看完操作,便开始擦洗。
最初不太会,慢慢的就掌握技巧了。
只是一会儿要爬到人字梯上,举着把子仰起头,去擦高处的玻璃;一会儿要弯腰或蹲下,擦低处的玻璃。
上上下下地卖力,应如愿又还没吃饭,很快就感觉眼前有些晕眩。
她吐出一口浊气,没有去看餐厅的方向,继续擦。
他们那顿饭吃了一个小时,应如愿就擦了一个小时。
他们吃完在客厅吃水果看新闻闲聊话,应如愿还在擦。
吴清莲心疼又着急,求了薄老爷子两次,薄老爷子没有反应。
在她想再求第三次的时候,薄夫人不耐烦了:“你上楼去。”
佣人不管吴清莲愿不愿意,扶她走。
应如愿因为低血糖,眼前黑了一下,险些从人字梯上踩空,还好反应快,及时抓住,但打翻了盆水。
薄老爷子说:“收拾干净,继续擦。”
应如愿很确定,薄老爷子,是在罚她。
但,罚她什么?
他难道真的已经知道,她和薄聿珩的事?
应如愿心里翻江倒海,意识反而清醒了一些,她沉默地擦干地上的水,又继续去擦玻璃。
她擦了两个小时,才擦了一半。
“爷爷。”
“吃饭了吗?今天炖的花旗参虫草乌鸡汤味道不错。”
“吃过了。”
“怎么叫如愿擦,家里的佣人不够吗?”
“马上就好了,我一起弄完吧,看着挺有成就感的。”
“爷爷喊我回来,有什么事吗?”
“虽说你是家主,你定的处罚,我也不该过问,但你对祈震的处置,是不是太重了?”
“我听说他刚到非洲就上吐下泻,还发高烧,但那边的医疗条件不好,他吃了药也没有退烧,我本来想让人就近把他转移到塞舌尔,那边好一点,但看守的人说你吩咐了,工程没建好之前,他只是普通工人,半步都不准离开基地。”
薄聿珩淡淡:“看守的人自有分寸,如果他的情况真的不好,会告诉我的,没告诉就是没到那个地步,是他演来博您同情。”
“至于我罚得重不重,”薄聿珩温淡道,“爷爷,薄祈震是知错犯错,一再犯错。”
“他当年为什么会被发配到内地,您应该还记得,公司管不好就算了,吃喝嫖赌样样都沾,我刚到分公司,举报信就跟雪花似的飞进我的办公室,我本来想先核实,再做处置,他就亲自在我面前犯下事。”
“他的血液检测报告里,还监测出了违禁药,虽然不是毒,但也犯了法。”
薄聿珩语气冷冰冰,“这一条条下来,他罪无可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