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聿珩不温不火道：“刚才经过的走廊，我看到一条标语，‘以学校为树木，承学子以青云’，如果真的有学生在校读书期间，非但没有得到应有的庇护，还受了这么大的委屈，那确实应该查清楚，还她一个公道。”
他一开口，原本还举棋不定的校领导们立刻就知道该怎么办了：“薄总说得正是。应如愿，樊雪，你们都到教务处来。”
薄聿珩道：“我可以旁听吗？正好我也好奇，在学生之间发生比较严重的矛盾时，校方一般会怎么处理。”
校长自然是连声说可以，薄聿珩笑意淡淡，看了薄向织一眼：“你也来。”
薄向织跑不掉，咬咬牙，跟上去。
安秣临走前还给了应如愿一个友善又鼓励的眼神：“别担心，一定会给你公道的。”
应如愿垂下眼，确实要这样美好的女孩，才配得上薄家的大少爷。
她咽了一下，感冒就是会伴随一些“标配”症状，她现在就觉得喉咙很疼，咽一口水，跟吞了一千根针似的。
大部队去了教务处。
辅导员也被叫过来。
首先调出了食堂的监控，监控刚好就在樊雪那一桌的头顶，所以拍得很清楚，声音也录得很清楚。
基本跟应如愿最开始说得一样，所以辅导员先问：“樊雪，食堂这段监控能证明是你先说了应如愿，应如愿才对你动手，那你说的这些有证据吗？”
樊雪言辞凿凿：“昨晚雨下那么大，正常人谁会三更半夜离开学校，直到天亮才回来啊？她自己说得清楚吗？不是去找男人还能去干什么！”
“我当然说得清楚。”
应如愿面不改色，看向几位校领导，“校长，主任，辅导员，我昨晚发烧，宿舍没药，校医室没有开，所以我才去医院。”
樊雪立刻反驳：“你说去医院就是去医院啊，你有……”
应如愿拿出手机：“我手机里有医院的挂号记录和付款记录，我早上也是从医院回的学校，我打了出租车，小票上也有上下车的地点。”
她将手机递给辅导员，口袋里揉成一团的小票也交给她。
辅导员确认无误，交给主任和校长也看了看。
应如愿其实还有人证。
这间办公室里，她至少有两个人证，能证明她昨晚去了医院。
薄聿珩和叶言。
但她不会说的。
他们也没说，不是吗？
应如愿垂着眼皮，没有去看正对面的薄聿珩的脸色，这个角度她只能看到他的锃亮的皮鞋。
他翘着二郎腿，西裤因为坐姿而微微上蜷，露出被黑袜包裹住的脚踝，骨感，成熟。
但下一秒，她就看到安秣的水蓝色高跟鞋落在薄聿珩的脚边，似乎是她凑近他，给她看她的手机和小票。
薄聿珩“嗯”了一声，嗓音低沉性感。
安秣看完，将手机还给应如愿，应如愿双手接过，她忽然说：“有点巧，我们昨晚的这个时间，也在这个医院。”
应如愿低声：“是吗。”
薄聿珩的目光从她身上轻描淡写掠过。
安秣道：“从记录看，应同学昨晚确在医院看病，樊同学，你误会她了，你还有什么话说？”
樊雪眼睛闪烁：“我、我……我只是跟风，最开始不是我说她是外围女的，有人说在维多利亚港拍卖场看到她了，我只是误信了流言。”
“我哪儿知道她半夜离开学校是去医院，我就是这么一联想，所以才、才随口说的……”
她甚至觉得委屈，“应如愿，你有本事去找那个第一个说你的人啊，把气出在我身上算什么？”
应如愿冷声：“你就算不是源头，你也添油加醋了很多，你还说你亲眼看到我跟一个开着一辆二三十万车的老男人，在车上车震。”
薄聿珩挑眉，意味不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