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如愿猜不出他的冷淡,是因为她连续三次拒绝他,他也没兴趣强人所难,所以要划清界限;
还是因为她在车上咬了他一口,他生气厌烦;又或者因为,他马上要相亲了,现在对那位安小姐更感兴趣。
都有可能。
她低着头:“能耽误您十分钟吗?”
薄聿珩摇头:“我有一个电话要回,只能给你三分钟。”
什么电话重要到掐分钟,根本就是不想听她说话,只是出于一直以来的涵养,没有直接拒绝而已。
应如愿屏气,节省彼此时间,开门见山直接说:“学校里有很多流言,说我在维多利亚港……卖过。”
薄聿珩表情不变,继续听。
“……您能帮我处理这些流言吗?”
薄聿珩的神色像是在疑惑,她为什么会找他帮这种忙?
他们有什么私交吗?他为什么要帮她处理这种事?
应如愿在他这种目光的注视下,耳朵渐渐红起来。
是因为尴尬,也是因为难堪。
但开弓没有回头箭,应如愿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说。
“您、您送我去学校那天也被人看到了,他们把这两件事混为一谈,我怕再传下去会连累到您,对您也不好。”
薄聿珩波澜不惊:“维多利亚港拍下你的人是胡老板,送你去学校那辆车也已经卖了。”
意思就是,无论好事者继续深挖维多利亚港那条线索,还是查车子的主人是谁,都连累不到薄聿珩身上。
应如愿脱口而出:“所以你不愿意帮我?”
薄聿珩礼貌而疏离:“这件事很复杂,你说得不清楚,我也没办法帮你处理。”
应如愿有点着急,他是可以全身而退,但流言已经演变到有男生堵她路的地步,她必须处理,否则她以后怎么继续读书?
“哪个地方不清楚?我可以解释!”
薄聿珩看了一下手表:“时间快到了,我现在必须走了。”
……他没兴趣听。
他甚至风度翩翩宽慰她:“你也不必太担心,流言止于智者,这些闲言碎语不必在意,好好读书。”
说完就离开客厅,离开老宅,上车下山。
应如愿在原地呆站了好一会儿。
由衷生出一种,自取其辱的感觉。
她好像有点太拿自己当回事了。
她凭什么觉得只要她找上他,他就会帮她忙?
可笑的是她居然还犹豫过要不要找他,殊不知就算她找了,他不会帮他,她太想当然了。
应如愿站地有些麻,蹲下身,不知道还能怎么办。
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
应如愿在星期日下午返校。
离开老宅的时候,她在客厅遇到薄夫人,恭敬地打招呼:“夫人。”
薄夫人正在讲电话,理都没理她。
继续对着电话那边的人,喜笑颜开地讲粤语:“我当然希望跟你当亲家,亲上加亲啦,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有多喜欢阿秣。”
应如愿背着书包走出门。
薄夫人的声音追了出来。
“聿珩说晚上就去接阿秣一起吃饭,还要去浅水湾玩儿呢。”
“……”
结合已知信息,应如愿知道了薄聿珩的相亲对象叫,安秣。
挺好听的名字,他应该也挺喜欢。
浅水湾,她十八岁生日宴,就是在浅水湾过的。
薄聿珩当时,也来了。
……
下雨天本来打车就不方便,加上是在山上,应如愿打赏的小费都加到50港币了,还没有司机接单。
没办法,她只能自己撑着雨伞走一个小时的路下山,到山脚下搭巴士去地铁站,再乘地铁回学校。
一番折腾,到学校天都黑了。
可能是因为淋到雨吹到风,应如愿夜里就发起高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