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住陈生的正是安全局方诺言,他这次带队过来羊城本是为了‘龙’的事而来,倒没想到一来羊城就顺手破了一单鬼子奸谍案。
其实这件案子说顺手破的都不对,应该说是直接白送上门来的案子,甚至连证据都不用他们去找,等于白捡的功劳一件。
那顾城出卖国家机密罪证确凿无可抵赖,但那几个假鬼子和真鬼子被人在报纸上罗列出罪证却让有着多年刑侦经验的方诺言感到不对劲。
在来中大捉拿顾城之前他曾去过一次鸣报,并和他们的社长聊过此事,顾城的罪证是他们从住有金属诛式会社的官网上恰好收集到的信息。
虽然住有诛式会社的官网很快把那篇文章给删了,但那份资料早就已经被他们的人给收集了下来,这个应该做不了假,一查就可以知真伪。
而顾城和《南报》那几个假鬼子真鬼子之间信息邮件往来信息是如何而来的《鸣报》的人却说也不知道。
因为那份资料并非他们的人收集的,而是有人把资料投到他们的电子邮箱里,他们想去找那投放资料的人却怎么也联系不上那人,那份资料好像就这么凭空出现一般。
方诺言手下的技术人员曾对此进行了追踪溯源,结果让他非常意外,那竟是住有给《鸣报》发来的?
“耀中材料科技有限公司和住有金属诛式会社最近打了一场悄无声息的稀土战争。”
“这场稀土战争耀中材料科技算计了一年多,轻松就拿了了住有金属的稀土市场份额,住有金属诛式会社已经全面退出稀土提纯市场。”
这场稀土战争方诺言来的时候就有所耳闻,最终的结果是住有金属因为错误低估了耀中材料科技的实力,几乎毫无还手之力就败了,而且败得很惨。
可想知住有金属公司对耀中的恨意,但把这件事怪到几个真假鬼子上似乎又说不通。
在这件事上那几个假鬼子和真鬼子并非主事者,也并非有意对耀中材料科技的情况进行隐瞒。
曝光这几个人对它们毫无好处可言,相反留着这几个掌控有华国喉舌的真假鬼子对脚盘鸡国或者住有金属公司显然是好处大于坏处的。
曝光这几人显然并不符合常理,方诺言倒觉得很有可能是借着住有的名义在告发此事。
方诺言有种奇怪的感觉,这一切的变化似乎有一只手在控制着这一切的发生。
《中大》、《耀中》、《鸣报》,稀土战争,告密者(龙或幽灵),这些事件一环紧扣着一环让人仿佛能看到脉络却又千头万绪捉不到重点。
“这些资料都是真的,没有修改的痕迹。但这其中有原文件恢复的记录显然是之前有人把它毁了然后又重新恢复了。
整个系统有些异样的地方,像是被人动过但又好像动过,能这样了无痕迹的在整个华国可能只有‘龙’或者‘幽灵’能做到吧,至少我所知道的网络黑客没有如此高超的黑客技术。”
这是他昨晚三更半夜把资料上传给远在帝京网络安全处时他们的技术人员给到的结论。
当下能把这一切的线索串连在一起的人似乎只有一个,那就是陈生。
他是耀中的三位大股东之一,控制着耀中将近百分之五十的股权。
《鸣报》是他名下的企业,除了这两家公司,他名下还或掌控或着重参股了将近十家大大小小的公司,其中一些已经在华国国内形成相当的影响力。
如企鹅号,如耀华游戏,如他参股的阿里妈妈,如香江的全球兔。
一个二十出头就拥有百亿身家的传奇商业天才,他的传奇经历差点没亮瞎方诺言的钛金狗眼。
不过真正让他佩服的却是这小子的惹祸能力,就在不久前这小子还曾把李召其这位大佬级人物拉下了马,那样的人物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就被那样拉下马了。
很多小道消息说这次李林森被拉下马和他也总不了干系,对于这个说法方诺言觉得并非空灾来风。
方诺言曾经到廉政处想查看这次李林森下巴的原因,却被告知这次事件已经资料已经加密,他检阅权限不够,连李召基的资料都被封存了。
这是一个极不寻常的信号,很明显上面有人在保护他,那个人不是李云虎不是霍老爷子,以两人的级别还做不到让一个人列为机密。
此事似乎应该到此为结束了,但方诺言还是按纳不住好奇。
“陈先生可曾认识一个叫‘幽灵’的人?”
“没听说过。”
不像说谎的样子。
“那‘龙’呢?”
“不认识。”
没有说谎。
难道真的是我误会了?
“抱歉,打扰了。”
“哦,没事那我先走了。”
什么“幽灵‘什么‘龙’,我还幽灵龙呢,莫名奇妙的。
陈生每次要完枪捣完蛋就跑人跑无踪,又因为忙另的事而常常把这些‘微’不足道的事忘了。
以致于他根本不知道他在网络上的那些行为让一些人把他取了一些外号,如‘幽灵’‘龙’等。
以方诺言的洞察力陈生但凡有一点点的异样都很难逃过他的法眼,但现在陈生对此一无所觉,于是一场完美的误会就这么产生了。
转头陈生就把方诺言的事抛之脑后,走到楼学楼楼下大门口,不少学生在其中进进出出,中大的学生明显比他前年进校时多了许多。
"1999年大学扩招,大学生从此开始渐渐进入大白菜时代了。”
99华国大学开始扩招,扩招率高达42%,大批曾经大学无望的学子纷纷得到了进读大学的机会,如此所造成的是大学含金量的不断下降。
但这也没有办法的事情,现在的华国正处于一种极其危险的境地之中。
“下岗人员不能再多了了……”
将近四千八百名下岗工人的问题还没解决,如果再加上数以百万计读不上大学的年轻人突然进入社会,很可能是要出大问题的。
做为过来人,90年代未00年代初的各种社会乱像陈生见过、经历过、听过、了解过,但此时身处这样的大时代他所能做的其实并不多。
任何个人的力量在时代浪潮中都是极其渺小的存在,所能影响的也仅仅是自己身周那一小撮。
鼻子微凉,陈生抬首望天,天空漂落的绵绵细雨似乎越下越大了,他紧了紧身上的风衣,朝自己的红旗车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