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韩同的车离开柳老爷子柳米文才收回目光,他脸上温和之色渐渐敛去,他朝柳忠烈招了招手,父子两人来到书房。
“父亲,你似乎并不想让我去高剩任职。”
来到书房,柳忠烈第一时间把心中的疑惑说了出来。
刚才韩同提到高剩要在华国地区招一名总裁的时候,父亲柳米文似乎并没有表现出太高兴的样子,柳忠烈就知道父亲对这个是不怎么满意的。
“这个意向高剩早已经和我提起过,只是我当时没有答应他们。”
柳米文沉声回道。
“这是为何?”
柳忠烈不解。
“因为高剩进来华国的目的不仅仅是为了赚钱,他们有更深层的目的在其中。”
柳米文眼中闪烁着睿智的光芒。
柳米文早年从专利署退休后就到香江创办了专业代理法律公司,专门帮外国人和华国人打专利官司,和那些大公司关系自是熟络。
高剩这个庞然大物就是其中之一,这个庞然大物一直想进入华国市场而被限制得死死。
如今天终于是逮到机会入华国这个巨大的市场自是无比重视,它们首先要解决的就是代理人。
而柳米文是他们重要的合作伙伴,自是想到他,只是那时他儿柳忠烈身在连响,他有更重要的任务要完成,所以被他拒绝了。
“我之前并不想让你去趟这混水,只要把控住连响,就可以利用手中的权利把涉外部份分拆出去,弄一个香江连响分公司。”
“再慢慢的把整个连响整合搬到国外去,我柳家利用这些资源昌盛百年完全不是问题,国内那些人想追究都难,只是没想到被那姓陈的小子破坏了。”
柳忠烈沉默了,被陈生从连响踢出局是他人生难以抹去的污点。
“一次的失败代表不了什么!人生起起落落很正常,我柳家浮浮沉沉这么多年今天还不是又一次站了起来。”
柳米文语气深沉的对儿子柳忠烈说道。
“当年我拼着老命在地下工作就是为了我柳家的荣华富贵,你爹我没几年好活了,柳家以后要靠你了。”
“放心吧爹,我一定不会再让柳家再衰落下去。”
对于父子两人而言,柳家的荣华富贵排在首位,而国家只是他们榨取资源的对象而已。
“父亲,那姓陈的小子…”
“放心,韩同会对付他,那小子只是和李家旁支走得近,要李家帮他出面根本不可能。”
“父亲,我总觉得韩同似乎不简单。”
在他们这个层次,哪有什么什么所谓的真心以待,不过利益结合相互利用,大家各取所需罢了。
“简不简单他都和我们穿同条裤子。”
此时的父子俩还不知道,和他们穿着同一条裤子的韩同此时正焦头烂额。
羊城的耀中材实科学公司把专利署给告了,现在五羊城那边的报纸还没出来,但他已经收到确切的消息。
“这件事你们南方报就不能把它压下去吗!”
和他通话的是他的‘老友’,南方报的一名主编。
“压不下去,这次耀中材料科学公司还找了别的几个报刊发表这件事,这件事已经惊动了总编,我想压也压不住。”
南方报的那名主编接着说道。
“中大不是一般的高校,它的能量在羊城非同一般,在上面也有不小的影响力,耀中材料科学公司中大是股东之一。”
这名主编话点到为止,他是很不理解韩同的行为的,中大不是好惹的,真惹急了它,这个学校迸发出来的能量可是很恐怖的。
“新惊报那边的董有玉打电话给我,他那边也收到了这件事要上报的消息,耀中这次是要把事情捅破天了!”
和南方报的这名主编挂了电话,韩同脸色阴沉得要滴出水来,他当然也知道没有哪个高校是好惹的。
但自从把耀中材料科技申请的专利资料上报到他的‘上头’后,上头就给他下了命令,一定要阻止耀中材实科技申请稀土提纯专利。
做为常年和专利打交道的的人,他很清楚耀中材料科技公司提交的那一连串稀土提纯专利的份量。
那是足以改变华国稀土提纯技术完全被动局面的全新技术,这也是‘上头’迫不及待让他把耀中材料科技公司的专利申请驳回的原因。
至于老柳家,一个过气的退休老头还没有那个能量指挥他,韩同是见他还有利用价值又正好‘上头’有命令下来。
“老家伙,还真以为自己是根葱啊!”
一切不过是顺水推舟罢了,以后如果出事了这也是他的退路和借口之一,也不至于让自己的身份被暴露了。
按他原来的计划,阻止耀中科技公司的专利申请,让‘上面’的人以最快的速度给那些资料改头换面,然后组织相关专利的申请。
他再动用手里的力量抢在耀中科技需前通过,这样的操作他也不是第一次,可谓轻车熟路。
按以往的经验,华国的这些公司专利保护意思薄弱,很多公司根本没有意思到自己所掌握技术的重要性。
很多都是规规距距的重新再申请,那时其实已经晚了,他们的专利已经被改头换面提前进行了申请。
“你所申请的专利和其他专利有多处重叠情况。”
这句万金式的套话足以让99%的专利申请人闭嘴,因为他们无法查证自己的专利是否和别人的重合。
最后就算打起官司扯皮,打个三五年官司,他‘上面’财雄势大耗都能耗死对方,对方最后不得不妥协承认失败。
正是靠着这样的手段,他不断帮助‘上面’获得更多的好处,越来越得到‘上面’的欣赏。
只是没想到这次遇到了耀中科技材料公司这个蛮牛,竟然直接把事情闹大了,显然他们很清楚自己专利的价值。
“还有几年我就能功成身退,去脚盘鸡国享受生活了,可不能阴沟里翻船了…幸好这件事有柳老不死的顶着……”
韩同的脸色在过路车灯的映照下明灭不定。
柳家父子还不知道,自己这次踩到了狗屎,分分钟跳落黄河都洗不清。
而想着让柳家父子帮忙北锅的韩同同样不知道,自己这次捅的其实是个马蜂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