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惊了下,不禁猜想起这究竟是个怎样的项目,名字为何会叫倾颜?
至于这个颜字,但愿是我想多了。
听到这,邓副总长舒了一口气,整个人瘫坐在座位上。
玄烈突然低下头凑近我,薄唇几乎贴到我的耳朵上,压低了声音说道,“乖,再坚持一会。”
“我无聊的都快睡着了。”我诚实地控诉起来,在这里听着他的批斗大会,简直就是纯天然的催眠术。
“要不要我抱着睡?”玄烈勾了勾唇,邪气的声音透过麦克风变得更磁性了几分。
“玄烈,你正经点。”我完全忘记自己领口前的微型麦克风,导致我的声音迅速响彻整间会议室。
会议室里的所有人都张大了嘴,对邓副总汇报的工作内容一概不知,所有注意力都被我和玄烈打情骂俏的声音吸引住了。
我窘迫地将玄烈推开,若无其事地调整好坐姿。
詹瑞达十分有眼力见,见玄烈心情转好,立刻呈上几份文件,“帝君大人,这是刚才汇报的策划案,劳烦您在这签个字。”
玄烈伸手接过钢笔,一目十行,直接翻到文件的最后一页,龙飞凤舞地签下自己的名字。
于是,接下来的汇报工作终于得以正常的进行下去。
玄烈这男人表面上一派正经,可在桌子底下,他要么捏捏我的手,要么摸摸我的腿,我生平头一回体会到被猥亵的感受。
他除了必要时候回应几个字,其余时间都是冷漠的听着公司高层发言。
随着越来越多的高层开始汇报工作,我也接收到关于帝冥集团越来越多的信息量。
原来,帝冥集团下涉及多种行业,拥有大银行、交通运输、汽车制造业,近两年又开始涉猎房地产、服装、影视业、隶属帝冥集团下的“帝爵影视公司”则被称为全国十大造星工厂之首。
目前国内最炙手可热的男女明星,均是帝爵影视公司旗下的艺人。
我垂眸望向摆在自己面前的一份资料,上面白纸黑字清楚地写着本市最新的规划项目———市区欢乐谷主题乐园改造计划。
一时间,记忆像打开的匣子般倾泄出来。
几个月前,我在市区的欢乐谷主题乐园里的见鬼奇遇,以及从高空坠落时玄烈的英雄救美。
也是在那一天,玄烈说要收购那个欢乐谷主题乐园。
看来这一切都是有迹可循…………
他一直在背后默默做着很多我不知道的事,包括他其实是帝冥集团的董事长,我也是今天才知晓。
回想和他认识的这半年多时间,他身上总是背负了许多的秘密,却始终不能告知于我。
一个堂堂冥界的最高神祇,怎会费尽心思在人间创办集团,并让詹瑞达帮他管理了这么多年?
难道冥界的神祇也需要金钱来维持生活?
更或者是,他其实来人间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办?
将方才会议里的内容迅速串联到一起,我立即就得出一个结论,倾颜是这个欢乐谷的新名字。
玄烈将我的反应一眼看尽,他低下头凑到我耳边,相当理直气壮地说道,“以你为名。”
“一点也不好听。”我十分不给面子,直截了当的反驳一嘴。
闻言,玄烈神色未变,修长的指尖不断摩挲着我的腿,邪魅清冷的脸上竟勾起一抹笑意,嗓音磁性动听,“loveatfirstsight。”
只觉此刻他的声音宛如天籁,不断撩人心弦,连英文都能说的如此流利和标准。
在我看来,他简直就是一个万能的神!
loveatfirstsight,一见倾心。
我在心里跟着默念了一遍,当某个念头划过脑海之际,我无法抑制住内心的震惊与难以置信。
他这是在暗戳戳地向我表白吗?
一见倾心、倾颜…………
还未等我回答,其他公司高层们却莫名恐慌了起来,他们坐立难安的样子充分诉说了生怕这次的策划案被否定。
尤其是好不容易定下来欢乐谷的新名字。
身为公司总裁的詹瑞达,当然有义务首当其冲,他顶着巨大的压力站了起来,从容不迫地向我介绍起这个名字的含义。
“之所以取名为倾颜欢乐谷,是因为倾颜二字寓意着帝君大人对您一见倾心,也正好与公司品牌名字loveatfirstsight相契合。”
“………………”詹瑞达脑子是不是秀逗了,玄烈这男人怎么可能对我一见倾心?
他像是那种随随便便就会陷入爱河的人么?
敢情我被厉鬼吓出魂魄到地府走了一遭,他老人家那会便看上我了呗?
可将所有的事情连贯到一起,这其中仍有无数个解释不清的疑点。
玄烈慵懒地摆了摆手,詹瑞达马上坐了回去。
下一秒,他在桌子底下牵起我的手,霸道地打消我的疑虑,“颜子,你无需质疑为夫的真心。”
“知道了。”很明显我的抗议无效,欢乐谷的名字无望翻案。
会议的尾声,由一名公司的女性高层进行发言,从她绘声绘色的描述中我得知帝冥集团旗下的一处房地产公司正在如火如荼的建造高档的欧式别墅区。
不知为何,一听到这里我的心就慌得不行,下意识地祈祷这别墅区的名字可别再以我的名字命名。
经过一番等待,我终于听到了别墅区的命名提案———帝景河畔。
颇有诗意的一个名字,让我莫名地松了一口气。
对于这个名字,玄烈总算没有表现出任何的不满,只是沉默地盯着摆在面前的别墅区建筑方案设计图。
会议室的气氛再次变得肃穆,令人窒息。
如果说,欢乐谷新名字的尘埃落定是玄烈这男人特地给我的一个惊喜,那么他这次带我参加会议的目的俨然已经达到了。
可为何,在和他目光交汇的刹那,我看到他眼底泛着一丝令人难以捉摸的复杂情绪。
“散会!”玄烈一双黑眸在会议室里扫了一圈,阴鸷而冷漠。
他扯掉领带上微型麦克风随手一丢,蛮横地攥起我的手,就要往外走。
待看到我领口处的麦克风,他指尖轻轻一点,麦克风便消失得无影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