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不上滑落在腰间的被子,我大口大口地呼吸着,胸口起伏的频率无一不在诉说我对空气的需求。
反正早已和他同床共枕无数次,也经常被他吃抹干净到连渣都不剩,像现在这样不着寸缕的呈现在彼此面前,已是家常便饭。
话说玄烈这男人的吻太过于窒息和强势,还真不是一般人能应对的。
视线不经意地向左望去,床头柜上那对亲密拥吻的粉色公仔,仿佛在嘲笑我生疏的吻技。
玄烈慵懒地靠坐在床头,顺着我的目光轻睨一眼,语气多了几分嫌弃之意,“城隍的审美有待提升。”
我心想,只有詹瑞达才会那么好脾气,明明是帝冥集团有头有脸的大人物,还肯放下身段为他跑腿卖力…………
奈何一听他提起审美两个字,我耳边就适时响起羽幽仙子说过的话,此刻晾晒在阳台的情侣睡衣也如同罪证一般的存在。
我努力压下心头无名的怨气,强行把话题引回了两个人之间,“你还没解释完。”
天知道我搭在他脖子上的手,已经情不自禁地摆出九阴白骨爪的手势。
他待会若是有半点偏袒羽幽仙子之嫌,我绝对会让他体验一下断子绝孙的滋味。
闻言,玄烈幽深的眸子一凛,床头灯瞬间亮起,柔和的灯光点亮了彼此的脸,同时勾勒出身体的线条,我的窘迫已无处遁形。
试问有哪个女人能在灯光下,赤着身子任君观赏的?
“啊———你变态啊!”我惊呼出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他身上滚落下去,猛地扯过被子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
不得不说,他买的这张大床还是有诸多好处,起码必要时刻我能躲他远远的。
“呵…………”他轻笑一声,修长的手指一勾,我自动向他怀里靠拢,身上的被子也开启共享模式把他笼罩在内。
他找准机会立即欺身而上,两条结实的长臂将我死死禁锢在身下。
最近我可能被王浩影响了智商,连玄烈会法术这么高端的事我都给忘了。
我抵住他光裸的胸膛,挣扎之间能感觉到他的欲望越来越甚,再这么下去我的危险指数必然直线上升。
很快我便心生一计,故意煽风点火地说道,“不妨说说你和羽幽仙子共处一室的事。”
玄烈一记如刃的目光凶狠地瞪着我,歇斯底里的戾声吼道,“你不冤枉我会死?!”
我指尖从他锁骨处一路下滑,径直落在他小腹处那颗性感的黑痣上,抬眸望向他英俊的眉眼,淡然地反驳道,“我一直在给你机会解释。”
像他这么精明的神祇,怎会听不出我话里有话,只是没想到他黑着脸之余,还仍旧压在我身上不动,全程用这种“威胁”的姿势解释下去。
他先是义正辞严的说,羽幽仙子讲的任何话仅是她的片面之词,不能以偏概全。
其次羽幽仙子不仅要为他疗伤,甚至冥界的所有人,她都有义务为其治疗,这是她身为医女的职业操守。
再者是,羽幽仙子每次为他疗伤时均有其他侍女在场,独处一室纯属是无稽之谈。
我微皱着眉头,对玄烈抛过来的真相疑信参半,按理说云朵没必要大费周章的骗我,说明这其中肯定有人在撒谎,或者夸大其词。
一方面我也没亲眼目睹,总不能一天到晚逮着这点不放,那样跟泼妇有什么区别?
我相信,以玄烈这男人的性格,哪天他要是玩腻我了,应该会十分理直气壮地跟我挥手saygoodbye,而我只需要去断情谷来个死亡蹦极即可。
至于羽幽仙子为何对他的喜好如此笃定,他冷嗤一声,低头在我心口处胡乱啃咬了几下,才道,“羽幽那死女人和楼下的弱智如出一辙,臆想症严重。”
“噗…………”我很不道德地笑出了声,倘若羽幽仙子知道玄烈将她和王浩列为一类人,她的表情该有多精彩?
这么说,羽幽仙子其实并不了解玄烈的喜好,仅凭自己的所见所闻便妄自定下结论?
不得不承认,他的话语带着某种魔力,轻而易举就将我内心的阴霾驱散而去。
我讨好地抱住他精实的腰身,在他光洁的下巴处吻了吻,“你小时候明明很讨厌女人来着,为何我却是个例外?”
玄烈轻轻拨开我的长发,唇角邪气地勾起一抹弧度,眸光逐渐宠溺,“你是上天为我量身定做的女人。”
“…………”这男人不仅毒舌,还越发花言巧语,我自讨没趣地转移话锋,捏着脖颈处的玄字令牌反问道,“那这枚白玉令牌有什么特殊作用吗?”
他唇瓣在我脸颊摩挲着,呼吸逐渐急促,“有它在,为夫才能随时随地掌握你的位置。”
听到他的话,我神经狠狠一震,记忆有一瞬间的紊乱,回想初次相遇时,他便将这枚玄字白玉令牌送给了我,敢情他老早就在我身上安装了定位追踪?
我顶你个肺啊!
这男人腹黑起来简直让人防不胜防!
亏我还以为是他家什么祖传的宝贝,傻乎乎的戴了半年之久………
难怪他当初能在我还阳后,准确无误地找上门来,还夺去了我的清白!
呜呜………不就等同于,是我这个傻冒间接给他发了定位!
我极力扯出一枚尬笑,想要掩饰心里的愤怒,无奈我这副神色却分毫不差地落入他眼中,他心下了然,安抚地攫住我的嘴唇亲吻。
只吻了一会,他冰凉的唇瓣迅速游走到我脖颈处,低沉的声线贴着我耳畔传来,“令牌无法传音,故而你每次有危险时,为夫只能根据你的位置做出判断。”
以往他救我于水火的一幕幕应景地浮现了出来,原来他的每次出现都是倾注了心力,即使他法力高强也并非时刻能知晓我的一举一动。
这样一来,好像一切都得到了解释,我也终于弄懂他为什么总在我快要嘎了才出现的原因。
一时间,我不知道自己是该笑还是哭了,他一个冥界的最高神祇,天天不务正业,尽盯着我的定位看,这样真的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