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云朵那张巴掌大的小脸纠结成一团,沉默了好一会,她才郑重其事地说道,“这个问题,等奴婢哪天情定终身后,再来告知娘娘好吗?”
难不成她以后还为了我刻意去离婚一次?
不得不说,云朵这小家伙的智商实在太高了,既不得罪人又能完美饶过我的问题。
“以诚,你怎么来了?”我大老远就看到那辆张扬的劳斯莱斯停在家门口,而余以诚倚靠在车身旁,鼻梁上还架着一副墨镜。
“颜颜,你明知故问。”他伸出食指左右摆动了两下,还在继续装酷耍帅。
现在又还没到饭点,送鸡汤也不可能那么早,我抿了抿唇,试探性问道,“玄烈又吩咐你办什么事了?”
他终于恢复正经,径自跑到车子后备箱拿出两个崭新的行李箱摆放在我跟前,接着他又朝院子里瞥了一眼,压低声音道,“姐夫说让我把这两个箱子给你。”
我好像不缺行李箱吧?
上次在老家时,詹瑞达就已经给我买了一个全新的了。
“颜颜,你现在赶紧上去换衣服,姐夫让我把你带出去。”说罢,他推着两个行李箱往院子里走。
还好奶奶这会正在房间收拾被褥,压根没有注意到余以诚手里的行李箱。
这两个行李箱里面似乎装着些什么,目测有点沉重,好几次我想搭把手,余以诚这家伙都以一句“姐夫会阉了我的”,来阻止我想要帮忙的动作。
于是,我只能跟在身后,看着他一手提起行李箱,肩膀上还扛着一个,以这种吃力的姿势爬上二楼。
至于行李箱里装着什么,只能等下午回来再揭晓了。
抵不住余以诚的阵阵催促,我只能迅速跑到衣柜前拿起一件白色羊剪绒的外套,和一条黑色百褶裙,跑到浴室里换上。
只是,我才刚照了下镜子,连头发都没来得及梳,就被余以诚拉着一路狂奔到楼下。
“外婆,我带颜颜出去玩一会。”他走之前习惯性的给奶奶打声招呼。
“以诚,你到底要带我去哪?”他这一系列仓惶的举动,搞得我一头雾水。
“你自己问问姐夫不就得了。”
“…………”我看着他倒车的动作,沉默不语。
没曾想,车子才刚驶出距离家门口五十米的地方,玄烈蓦地在车里凭空现身,更令我愕然的是,他身穿白色毛衣和一条黑色长裤,而俊逸的脸上勾起淡淡的弧度,深邃的眼眸一瞬不瞬地盯着我。
他身上这个色系怎么那么眼熟?
直至我低头看了一下自己身上的装扮,才心下了然。
莫非这男人想跟我穿情侣装?
“玄烈,你要带我去哪里?”我迎上他的凝视,不解地问道。
下一秒,他强势地将我攥到怀里,冰凉的大掌环住我的腰,语气里的霸道不容置喙,“为夫带你去买衣服。”
买衣服?
新年衣服吗?
虽说我确实没有买新年衣服,而且以往的每年我都是这样过来的,也没什么不妥。
更何况我又不是小孩子,年三十晚洗澡再换上新衣服这种习俗,已经不适合我了。
不过,新年红包我还是照收不误的。
自从爸妈意外离世后,新年的团圆便再也与我无关,我被幸福遗弃在原地,唯有孤寂始终伴我左右。
而他的出现…………
好像在一点点拼凑出我想要的幸福,一种叫做关爱的东西也横空出世。
我自他怀里抬眸怔然地盯着他,说不清心里是种什么感觉,似乎心脏被什么东西填得满满当当,我情不自禁地冲他扬起一抹大大的笑容。
玄烈眼神一黯,顺势把我压在车座上,低下头来又攫住我的嘴唇强吻,冰凉的唇舌强势地邀我共舞,交互着彼此的气息….……
良久,在我被吻得几乎透不过气来的时候,他才大发慈悲地放过了我。
玄烈伸出拇指摩挲过我微肿的唇,眼底燃烧着一小撮动情的火苗,嗓音喑哑而蛊惑,“颜子,你笑起来好美,美到为夫差点把持不住。”
“…………”这个不要脸的老男人!
他这是在夸我,还是变相损我?
我以后可不敢随便对他笑了,毕竟有瘫痪在床的风险………
此时车子还在平稳地行驶着,也不知道玄烈方才那番厚颜无耻的话语,余以诚听进去了几分?
我侧过头往驾驶室望去,却见余以诚依旧专注地开着车,连后视镜也未曾睨过一眼。
见状,玄烈挑了挑眉,凑到我耳边道,“放心,为夫早就设下了屏障。”说完,他还不忘在我脸颊重重吻了一口。
看来他挺懂我的死穴,知道我脸皮薄得可怜。
我可做不到像他这般没皮没脸,动不动就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亲吻…………
“玄烈,你为什么突然想带我出来买衣服?”我靠在他肩膀,淡淡地问道。
冥界真的那么无事可做吗?
堂堂的冥界之尊,居然有空来人间逛街购物。
看来,我的手机要彻底发挥出它的价值才行,而不是仅当做一个通话的工具。
突然一个邪恶的念头,也在脑海里延伸了出来。
“为夫乐意。”他轻笑一声,口吻似乎夹杂着一丝得逞的意味。
我承认,我很容易被他感动,起码在他身上我看不到没有半点敷衍。
他总是事无巨细地替我考虑,我想再铁石心肠的女人也会被感化的吧?
没错,就是感化,无关其他,就跟佛祖劝你放下屠刀一个性质,即使你不爱佛祖。
我在心里暗暗地想着,只觉窗外的路线越来越熟悉,好像是前往市区之前我去刷黑卡购物的那个大型商城。
当然,既然选择跟玄烈这男人出来购物,就别妄想他会去什么低档的地方,他完全符合暴发户的人设,只买贵的,不买对的。
很快余以诚便将车子停在商城的地下停车场,玄烈率先打开车门走了出去,转而俯下身子牵着我下车。
我总感觉这男人是不是在哪里偷偷报了什么男德培训班之类的?
否则这股和他个性形象完全不符的绅士风度又是从何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