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衣,他只是我的学长。”我平静无波地开口,“玄烈也是因为他大发雷霆,甚至羞………”
羞辱这两个字沉重得我怎么也说不出口,显然我不擅长在别人面前掀开伤疤……
云衣静默地盯了我一会,帮我整理着凌乱的发丝,随后说道,“娘娘,帝君大人的脾性奴婢略知一二,您一定受了不少的委屈,但奴婢鲜少见过帝君大人如此牵肠挂肚的模样。”
牵肠挂肚?
我看他实属是小肚鸡肠!
活似全天下就该只剩下他一个男人似的!
听过云衣的话,我眉头紧蹙,“冥界里又不是没有女人,他只是在装深情罢了。”
深情,也是渣男惯用的手段之一。
电视剧看得多,还是有点好处的!
“娘娘……您殊不知………”云衣急于争辩,话却被一道淡漠的声音打断。
“云衣!帝君大人命令你来阳间,可不是让你来与人攀谈的!”那名为我洗衣服的侍女突然现身,不满的数落着。
“云落,休得对娘娘无礼!”云衣一副护主心切的模样。
原来这名侍女叫云落?
云衣跟她关系好像也不太好的样子………
看着云衣挡在我面前的小小身躯,我微微愣住。
其实我只是不轻易惹事罢了,但也绝非怕事!
“你来阳间又有何事?”我开门见山的问道。
“帝君大人的命令。”她轻蔑地扫了我一眼,随后径自走进浴室。
这名叫云落的侍女,确实对我有种莫名的敌意,我忙跟了上去,阻止着她打开洗衣机的动作,“你回去吧,我自己来就可以了。”
玄烈那男人存心的是吧?
故意安排一个有敌意的侍女来气我!
“我只听命于帝君大人!”她那嚣张的眼神摆明在说,你算老几!
她的态度不屑一顾,讲话也完全不带敬语,仿佛我欠了她几千万似的。
那个压制在我心里已久的勇猛小人,也适时跑了出来。
我顿时也来了脾气,冷讽地看着她,“就这么爱洗衣服?那好,以后所有衣服你必须手洗!衣服上还不能有褶皱!”
说罢,我将洗衣机里已经洗好的被套重新拿了出来,扔进洗衣盆里,毫不客气地说道,“就麻烦你了。”
锱铢必较这招我也是跟玄烈现学的!
看着她愈发难看的脸,我心里其实并没有报复的快意,反倒觉得有些纳闷。
这个叫云落的侍女,为何对我敌意这么大?!
挖她家祖坟了?
…………
茶余饭后,跟奶奶烤着篝火聊天的间隙,没成想余以诚开车载着薇妮过来了。
“孩子,你今年多大了?”奶奶慈爱地牵起薇妮的手,满意地打量着她。
“奶奶,我跟颜颜同年出生的,今年十八岁。”薇妮甜甜一笑。
“我家颜颜总跟我提起你。”奶奶拍了拍薇妮的手,又转眸看向余以诚,“这孩子长得真好!以诚啊,你可要好好对人家知道吗?”
“外婆啊,好不容易追来的,我自然会好好珍惜的,以后争取给您多生几个大胖孙子孙女!”余以诚贫嘴的毛病又犯了,完全不害臊。
果然,在他说完这番话后,我看到薇妮气得暗搓搓掐着他的腰。
“呵呵……好!我争取活到一百岁。”奶奶直起身杵着拐杖,“你们聊,我先睡了。以诚啊,客厅那张床颜颜已经铺好被子了,你一会看看被子够不够。”奶奶明显话里有话。
其实我奶奶是个很传统的人,在她的观念里,男女朋友单纯躺在一张床上都不行,就更别说那些未婚先孕的案例了。
所以每次一提及这种话题,我就提心吊胆的…………
“以诚,今晚怎么想着带薇妮过来见奶奶了?”待奶奶走后,我才敢过问起他俩那么晚还过来的原因。
“我妈陪我爸出差去了,家里没人,只好来投靠你咯!颜颜,我今晚要抱着你睡。”薇妮靠在我的手臂,慵懒地回答道。
“那我呢?”余以诚不满的一把扯过薇妮,将她搂住,“你以为你能逃到哪里?”
“…………”我无语至极。
余以诚果然在模仿玄烈的一言一行!
他简直就是玄烈的脑残粉!
不过,好像薇妮还挺吃这一套的,她这会娇羞地靠在余以诚怀里。
“薇妮姑娘!”云衣见奶奶睡了后,她也跑了出来。
“云衣?”薇妮扭头看去,“你怎么会在这?”
云衣贴心地将保温杯递给我,无奈地回答道,“冥界大乱了。”
“当下这种情况,冥界发生任何事都算正常!”余以诚率先接过话,意味深长地睨了我一眼,“俗话说,心病还须心药医!”
心病?
我看他是嚣张跋扈习惯了!
一生气,动不动就迁怒到他人身上,让所有人都不得安宁!
意识到自己又想起玄烈那男人,我懊恼地晃了晃头,垂眸看着篝火默不作声。
“娘娘!”黑无常痞里痞气的声音自背后响起。
我忙转过头去,却见黑无常也提着大包小包,脸上挂着一枚无辜的笑容出现在院子里。
绝了,我这都快成避难所了………
“哟!老黑,你怎么也来了?”余以诚走上去接过黑无常的包裹。
“帝君大人这几日实在太恐怖了,老谢差点就要被赐罚去看守天狼了!还好我跑得快!”黑无常叹了叹气,又看向我,“娘娘,您介不介意属下在这留宿几天?”
天狼……
好像有在哪里听过。
“不介意。”我轻笑着开口。
“娘娘,您跟帝君大人是不是闹矛盾了?”黑无常坐了下来,困惑不解地盯着我。
“…………”
如果每来一个人都要问一遍这个问题,我想我真的会疯的。
“闹得很严重!”余以诚见我不太想说话,径自帮我回答着。
“啊?!”黑无常震惊极了。
“她扇了你们帝君大人一巴掌。”余以诚如实的告知。
“什么?!”黑无常顿时吓得跌落在地,余以诚急忙过去扶起他。
“老黑啊,我当时心情跟你是一样的!”余以诚有些好笑地说道,把黑无常继续摁坐回椅子上,“不过这件事呢,确实是我姐夫不对!由我慢慢向你道来………”
余以诚将整件事情的经过大致说了些,只见黑无常的表情越来越浮夸,嘴巴也越张越大,差点生吞拳头。
“天底下就只有娘娘您敢这般对待帝君大人了。”黑无常用看英雄的眼神看着我,“娘娘,您今后一定要多多关照属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