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口越来越痛,泪水疯狂从我眼角滑落。
仿佛全世界的悲伤都集聚一身,我痛得无力承受,喘不过气。
中年妇女的耐心显然被我消耗殆尽,她气得咬牙切齿道,“已经给足了你面子,你既然不当一回事,那就别怪我无情!”
此时,我脑子混沌得一片空白,完全丧失思考的能力,中年妇女说的什么我全听不清,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
“啊———”中年妇女突然惨叫一声。
“帝君大人,属下已将恶鬼擒拿完毕,听从帝君大人发落,嘻嘻。”一道痞里痞气的声音在房间响起。
一时间我根本看不清声音的主人。
蓦地,熟悉的冷冽气息将我萦绕住,我泪眼婆娑呆滞地看着,完全想不起来眼前的人是谁。
“黑无常!让它尝尽冥界所有酷刑!阳间全族人的寿命减半!”他暴戾地吼道。
“属下明白。”
我躺在他的臂弯里,隔着泪水盯着他盛怒的脸,心口却越来越痛。
他到底是谁?
我怎么什么都想不起来?
为什么眼泪怎么都止不住,再这样下去恐怕我眼睛都要哭瞎了………
“帝君大人,依属下看,小娘娘怕是中了催眠之术。”那道痞里痞气的声音又传了过来。
“还用你说?还不滚?!”他的声音震怒焦急。
我抬起手抚触他的脸,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他究竟是谁。
这会心痛间接性缓解了几分,我勉强地张开唇问道,“你……是谁?”
“颜子!你最好认真看看我是谁?!”他眼里的寒光慑人,冰冷的大掌将我紧紧搂住。
我的心又狠狠痛了起来,蜷缩在他怀里,意识有些混乱。
他冰冷的唇疯狂地覆了下来,一颗冰凉的丸子朝我口中渡了过来,丸子的酸甜口感不断在彼此嘴里挥发着。
我被吻得迷迷糊糊,他的吻霸道又蛮横,脑海里突然迸进一张英俊魅惑的脸,我下意识地出声求饶,“玄烈,你咬痛我了。”
心痛的感觉逐渐减弱,泪水也已干涸在脸上,我茫然地注视着他。
“颜子,我是谁?嗯?!”他目光幽冷,英俊的脸上没什么表情。
“暴君。”兴许是意识刚苏醒,我胆子增肥了不少,不小心将心里话说了出来。
“你敢再说一句?!”他每个字说的极其用力,恨不得当场将我掐死。
我的心咯噔一下,随即反应了过来,“玄烈,我…错了。”
我怔怔地盯住他,眼前的他恍如梦境。
为何每次有危险他都能及时出现……
他明明手段残忍到令人发指,为何他一出现,我还是忍不住会感动?
他如果知道我是个八字纯阴的克星,会不会也同样避之不及………
“你哭什么?”玄烈剑眉紧蹙,不悦地说道。
我心头一紧,指尖胡乱地抹去脸上的泪水。
好端端的,我怎么又哭了……
果然,一旦将心里最深处的痛楚释放出来后,我便再也别想逃避过去。
“玄烈,我们……以后还是不要再见面了。”我身子因哭泣而颤抖着。
“不想活了?!”玄烈大声厉吼道,他浑身散发着阴戾的气息,怒气顿时濒临爆点“你就这么想逃脱我?!”
玄烈彻底发狂,直接扑上来攫住我的唇乱吻一气,他冰冷的大掌一挥,肌肤之间瞬间赤诚相见。
我拼命转动着脸躲避他冰凉的唇,他的吻却依然像魔障一般追缠不休。
“他们都说………”我眼泪越来越汹涌,哽咽地说道,“我是个克星……”
玄烈正想疯狂吻我的动作猛地停住,眸色猩红,居高临下地凝视着我。
泪水再次填满眼眶,顺着脸颊滑落至发间,我望着他冷峻的脸,双唇颤抖地开口,“他们说…是我克死了自己的爸妈,我八岁生日当天,我爸妈出了车祸……”
他黑眸始终直直地盯着我,脸色越来越阴沉。
“我八字…四柱纯阴,这也是我为何总能……见鬼的原因。”我声音哑然带着哭腔。
我抵住他精实的胸膛,默默抽泣着。
“所以,你是在担心我?”玄烈抬起我的下巴,迫使我与他直视,“你父母的死,与你无关!”他语气冷冽笃定,带着安抚人心的魔力。
一个统领冥界,世间之事均看在眼里的神,这会跟我说,“你父母的死,与你无关!”
我如同拿到了皇上的免死金牌,尘封在心里多年的委屈和难过,统统肆无忌惮地跑了出来。
“你说的是…真的吗?”不争气的泪水又模糊了我的视线。
玄烈低头凝视着我,黑眸幽暗,“你不是克星,你是我的命中注定!”
“你不是克星,你是我的命中注定!”
“你不是克星,你是我的命中注定!”
他的话不断在我耳边回响。
我以为他会跟别人那样,视我为瘟神避之不及……
可他偏偏却没有。
我最恨之入骨最恐惧的人,却轻易而举的接纳了我,这种认知让我升起怪异的感觉,甚至有种心绪烦乱的不安。
玄烈赤着胸膛,眸底迅速升起一抹情欲之色,他冰凉的指尖扣着我的下巴,薄唇勾起,“还闹?嗯?”
我呆愣地看着他,这会大脑反应迟钝并未准确接收到他传来的危险讯号,轻声说道,“不闹了。”
“那么接下来……”他性感的嗓音暗哑得可怕,视线落在我的唇瓣,“该我闹了。”
我的唇瓣迅速被攫住,他轻柔地撩拨着我每根神经,我搭在他腰身的手暗自紧了紧。
看来今夜注定又要被玄烈这头野兽吃抹干净了。
………………
“奶奶,早啊。”我打着哈欠往餐厅走去。
“哟,这不是颜颜吗?十几年没见竟出落得如此漂亮了。”一道完全陌生的声音出现在餐厅里。
闻声望去,只见一个中年妇女坐在餐桌上打量着我。
这人是谁?
我现在对中年妇女都有点心理阴影了……
“颜颜,这是表舅妈。”奶奶笑着从厨房走了出来。
“表舅妈。”我赶忙开口喊着。
奶奶尤其重视礼貌礼节这块,不喊人的话过后免不了她的一顿批。
“颜颜这孩子真不错。”表舅妈喝了一口粥,“颜颜,读大几了呀?”
我拉开椅子坐了下来,“表舅妈,我读大二。”
“都读大二了啊?颜颜啊,你小时候可爱找我们家韩琴玩了,韩琴也快高考了,没准会跟你读同一所大学。”表舅妈提起自家孩子,满脸的骄傲。
只是,韩琴是谁?
我怎么没有半点印象?
我只能尴尬地笑了笑,“好呀,正好有个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