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察到男鬼的意图,我死死拉住女洗手间的门把手,手即使再痛也不松开。
“玄烈!以诚!救命啊!!”他见我突然大叫起来,立刻死死捂住我的嘴,我连咬他手的机会都没有。
他残忍地一把揪起我头发,头发像是被完全揪掉一样,头皮扯裂的疼痛不断蔓延,痛得让我承载不了,眼泪瞬间掉得汹涌。
男鬼嘴里还骂骂咧咧,揪住我头发的手上力道猛然加重,“敬酒不吃吃罚酒,难道纯阴女子都这么倔的吗?”
他揪住我的头发就往洗手池上撞去,一条细流的鲜血自我额角缓缓淌下,脑袋有着短暂的眩晕。
我被他这么按在洗手池里,丝毫动弹不了,我绝望地闭上双眼不再反抗,任凭他揪着我头发,继续往洗手池上重重磕去。
我虚弱地跌坐在地上,额前的鲜血模糊了视线。
我依稀间看见他猥琐地笑着,野蛮扯开衣服的扣子和皮带,“早就该这样乖乖的,不就没事了吗?”
感觉身上的衣服被胡乱扯开,肩头露着,我眼泪不断顺着脸颊流淌下来。
看来,今天真的要死在这里了……
“砰———”
女洗手间的门突然被踹开。
我身形一滞,眼神涣散地盯着门口。
玄烈脸上布满阴狠的暴戾,眸子猩红升起残暴的杀戮之意。
男鬼被吓了一跳,转头看到是玄烈反而笑得更肆意,“原来是小男朋友来了,要不要一起玩啊?”
玄烈指尖一挥,男鬼瞬间被熊熊烈火燃烧着,他发出阵阵惨烈的吼叫,声音里带着震惊和不甘,最后灰飞烟灭。
“颜颜!你…怎么了?!”余以诚不知什么时候也跑了进来,他声音颤抖得厉害,整个人惊恐万分地盯着我。
玄烈高大的身躯迅速挡在我身前,扭头冷戾地吼道,“给我滚出去!”
看到余以诚出去后,他才回过头来将那件银灰色衬衣脱了下来盖在我身上,黑眸里布满阴霾,紧紧凝视着我。
我视线越来越模糊,看不清他的脸,眼皮沉重得好想睡去。
尽管我知道他此时的脸一定臭得厉害,他也一定会怪我每次都保护不好自己………
“颜子!”玄烈赤着胸膛将我抱了起来,“你这辈子都别想逃离我,把眼睛给我睁开!”
他冰冷的胸膛将好闻的檀木冷香挥发得愈发浓烈,不断萦绕在我鼻尖。
我努力睁了睁眼睛,迷离的看到他邪魅的脸上带着一丝担心,将我从女洗手间里抱了出去。
他是在担心我吗……
余以诚看到玄烈抱着我出来,赶忙冲上前来查看,兴许是看到我额角上涌出的鲜血,他顿时睁大了双眼。
玄烈把我平躺放在一处草坪上,他大掌一挥,一个白色屏障瞬间将我包裹住,连同余以诚在内。
余以诚震惊地看着眼前这一幕,蹲在我身旁一刻也不敢动。
玄烈在我面前蹲了下来,他冰凉的指尖轻轻放在我额头,只觉千丝万缕的凉气不断冲我袭来。
我朦胧中看到他高大的身形顿了顿,两道好看的薄唇也苍白了许多。
玄烈他怎么了……
最终眼皮还是沉重得无力睁开,我晕了过去。
…………
等我醒来时已是夜晚,我正躺在自己房间的床上。
余以诚坐在床前守着,只是他仍未从震惊中缓过神来,目光有些呆滞地看着我。
“奶奶………”我疑惑地问道,担心奶奶看到我这副样子,她会担心。
“姐夫用了障眼法,奶奶并不知道你受伤的事。”余以诚叹了叹气,愁眉苦脸地说道,“颜颜,对不起我没照顾好你,才会让那个男鬼欺负你。”
我略带惊讶地看着他,“以诚……你能看到那个男鬼?”
“能看到一个模糊的影子,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姐夫在的原因,我才能看到。”余以诚继续说着,“颜颜,你知道吗,我算是今天真正感同身受了一番你这么多年遭遇过的事。”
我从床上坐起,安慰地说道,“你之前能义无反顾的相信我,我就已经很开心了。”
“颜颜,姐夫真的好担心你,今天你去洗手间后,他就一直盯着洗手间的方向,看到你很久没出来,他才找了过去。像他这么出神入化的人,能用脚踹开门也是很君子了。”余以诚自顾自的说道,他依旧闷闷不乐一脸的忧伤。
听到余以诚的话,我才幡然大悟。
玄烈也会懂得尊重………?
我真是越来越看不透他了。
我心里顿时闷堵得难受,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酸涩涌了上来。
我双唇紧抿,抿出一丝苍白。
我拿出一面小镜子照着,见到额头上贴着一枚小小的创口贴,不仔细看的话,完全看不出来。
脑海里闪过玄烈那抹不稳的身形,以及他苍白的薄唇……
“以诚,玄烈有没有受伤?他去哪了?”我着急地问道。
“颜颜,姐夫看上去有点憔悴,他回冥界去了。”余以诚无奈的摊了摊手,对我扯出一抹苦涩的笑,“姐夫临走前还特地嘱咐,让我好好照顾你,否则就要把我带到地府一日游。”
这确实有点像玄烈那男人说话的口吻……
他是不是受伤了,所以才需要回冥界疗伤?
“颜颜,我突然好崇拜姐夫怎么办?觉得自己好窝囊什么都不会,连你也照顾不好。”余以诚依旧垂头丧气。
原来这就是他今晚一直闷闷不乐的原因?
自尊心受挫了吗?
其实我比他也好不到哪里去,心里同样难受………
我捧起余以诚的脸,强迫他直视着我,强颜欢笑地说道,“你看呀,我们都是最平凡的人类,我也同样什么都不会。可是全世界那么多人,就只有你和我认识玄烈,不是吗?”
听过我的话,余以诚的眸子瞬间亮了起来,他又立马恢复了以往嬉皮笑脸的样子,“颜颜说的太对了,我姐夫可是冥界老大,谁的姐夫有我姐夫那么屌炸天?”
“颜颜,我姐夫连名字都那么好听,玄烈这名字太霸气了!”余以诚完全跟个小迷弟似的,他的眼里直冒星星。
“以诚,我有点饿了,要不要煮宵夜吃?”我淡淡地问道,从晕倒到现在,一口东西都没吃,这会饿得胃里有些反酸。
“你别动,我给你煮就好!不然姐夫会杀了我。”余以诚还做出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噗………”我被他逗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