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他关系确实很差,不过却是另有其事,他对我并没有图谋不轨,如果他真的强迫我,父亲绝不会放过他的!”
李莫玄这才反应过来,看来是他想歪了。
他尴尬地摸着自己的鼻子,心里稍微松了口气:
“呵呵,原来是这样啊,我还以为他对你……误会误会!”
刚才魔霁面露痛苦和恨意,而且又提到大晚上过来找她。
李莫玄很容易朝着有些方面去想。
“那你刚才那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李莫玄对此颇为好奇。
魔霁并未急着回答。
而是转身走到偌大的落地窗前,遥望着外面无尽夜空,黯然失神。
“莫玄哥,真的,我宁愿我是一个毫无力量的普通人,默默无闻地生活在世界的角落,也许可以平静地度过一生,但我知道那只不过是奢望。”
“你说得没错,咱们都身不由己,作为魔神的女儿,一出生就注定自己的命运掌握在别人的手中。”
“那天我好不容易鼓起全部的勇气,从魔族逃离,我天真地以为这样就会被遗忘,就可以成为普通人快乐地活下去。”
“可是在经历这一切之后,我才知道我的想法有多么的天真。”
魔霁的声音中充满了怅然和伤感。
那小小的娇躯在灯光的映照下显得十分无助、弱小。
看得李莫玄很是难受和心疼。
魔霁不应该承受这一切。
魔霁忽然转过身来,直勾勾地盯着李莫玄:
“魔焘今晚来的目的是逼迫我做出选择,进行站队!”
李莫皱起眉头:
“站什么队?”
“每隔千年,魔族内部便会选拔一次少族长,若是当选少族长,便可以名正言顺地掌控魔族所有资源的调配权。”
“意味着以后就可以成为魔族魔神,率领魔族,成为这世界至高无上的主宰之一!”
“魔焘有三位竞争者,第一个便是他的亲哥哥,魔族大少主魔魇,其余两个也是魔族的惊天妖孽,他们的背后各有渡劫境的魔族太上老祖支持!”
“我父亲方才和你说的凛冬测试,它其实并不是我魔族内部的测试,而是诸多神族一同达成共识,为覆灭雪猿一族而创立的试炼。”
“他让你击杀雪猿一族的族长之子,也就是他们的大少主,就是为了让魔族在这一场凛冬测试中力压其余神族,出尽风头!”
“说直白一些,谁要是在这一次凛冬测试中表现亮眼,谁就极有可能成为魔族少族长!”
“莫玄哥,现实很残忍,你确实拥有强大的实力,甚至大家觉得你有成就仙人的能力,可不管你拥有怎样的天赋,在那些渡劫境巅峰的存在眼中,天赋这种东西根本不值一提!”
“能成就渡劫境的存在,哪一个不是亿万生灵中最逆天的存在,他们都认为自己是万年难出,天下第一的存在,更何况你现如今还没有完全成长,拥有登峰造极的力量!”
“不是我打击你,看似我父亲对你极其看重,但实际上对他来说,你不过就是一个棋子,一个用来历练魔族几个少主的棋子而已,不仅是你,裴家、李家等上灵界顶级势力也同样如此。”
听到魔霁的话。
李莫玄眸光闪烁,情绪有些波动。
情况似乎比他想象中的复杂许多。
他只不过是想要搞一株血魔草回去而已。
没成想居然卷入了魔族内部如此复杂的血雨腥风中。
“话说回来,你为什么说魔焘是禽兽?他对你做了什么?”
既然要问自然要问个清楚。
“刚才我也说过,我是半魔半人的血统,除了父亲,魔族的太上老祖们都将我视为异类,说好听点是混血,说不好听点,在他们的眼中,我就是个杂种!”
魔霁凄然一笑。
看得出来,这种话她应该听过很多。
“你说我这样一个没有魔族太上老祖支持,实力又不算最强的那个年轻晚辈,你说魔焘这么心急地让我站队是为什么?”
魔霁昂起小脸,反问李莫玄。
李莫玄无奈幽幽叹息:
“你的身子和样貌吧……”
“对!”
“我在魔族内部的地位极其尴尬,没有背景,但不管怎么说,也算是魔族的公主吧,还是魔神的女儿,身材和样貌都还不差,觊觎我的青年才俊数不胜数。”
“魔焘那个畜生是想要让我作为取悦他人的工具!”
魔霁妩媚的唇角勾起一丝冰冷的笑意:
“想要成为少族长,这一路走来必定伴随着腥风血雨,不光要拥有极其强大的个人力量,还需要拉拢许多支持者!”
“魔焘身边有个叫做李耀的家伙,他是上灵界李家李太初的第四代嫡孙,此人对我是垂涎已久,先前放出话来,只要睡了我,他将倾尽全力的支持魔焘!”
“莫玄哥,你现在明白我为什么那么说了吧!”
李莫玄缓缓点头。
这鼎盛的强大宗族内根本不是旁人看的那么无限风光。
其中的辛酸和无奈,外人根本无法理解。
李莫玄皱起眉头:
“魔焘做这么过分的事情,魔神就没有一点反应?”
魔霁摇头冷笑:
“呵呵呵……他能有什么反应?”
“他若真的视我为掌上明珠的话,我母亲根本不会死,对于魔神而言,没有比让魔族鼎盛更重要的事情。”
“只要能让魔族强大起来,他可以牺牲任何人,小小一个我,又算得了什么?”
一边说着,魔霁的美眸缓缓地积蓄着晶莹的泪水。
魔霁看向李莫玄,声音有些哽咽:
“莫玄哥,我真的好累,我觉得我的存在毫无异议,我只不过是用来交换的一个筹码、工具而已,我真的想一死了之。”
“可母亲在临终前叮嘱过我,一定要好好活着,只有活着才有希望,也许才会有机会。”
“可是我根本看不到一丝希望!”
李莫玄沉默不语,心情很是复杂沉重。
他走上前,伸出手想要擦拭掉魔霁脸上的泪水。
就在李莫玄即将擦拭的时候,这滴泪悄无声息地滴落在地。